夜半三更,三番五次。
直至加盖印玺,清濛情不自禁的唱出声来,却又慌乱的瞄着卧房。
然后便是偷吃般的兴奋持续发酵。
持续吞噬掉她的理智。
于是茶水四溢。
于是道纹飞旋。
情到浓时全忘我,等到再回神的时候便已经躺在书案上。
抱着压在身上的韩昭,清濛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股心满意足的幸福感充斥心扉,使得她眼中的余韵久久不散。
犹如欲求不满的小妖精般,她抬起腿来缠住韩昭的腰身,声音软糯的喃道:“公子,奴婢求死~”
忽然魔音耳边来,韩昭低吼一声,即如暴走的野兽般再度发难。
转眼间。
窗外大雨渐渐歇,东方云天翻开一抹鱼肚白。
晨曦微光从窗外洒进屋里,照亮满地狼藉的同时,亦使得韩昭手中这一抹道纹愈发清晰。
同上官鸯乐圆房,可得极阴纯水。
同阿行天相互饲喂,可得纯金与真元。
曾经清濛身上什么都没有,如今却吸得这一缕缕褐色道纹,令方佩中的五道流火气柱蒙上了一层古朴而玄幻的道衣。
隐约中,韩昭便有了种窥见道门的感觉。
不过道非道而只是道纹,道纹可悟成术甚至大成为法,但这种法门在如今的江湖并不多见,更多的还是拿来做兵器使用。
比方说秦九川的‘三花聚顶’,便是将道纹融于剑气当中,令其威力大涨而无法以蛮力抵消。
只不过秦九川运气不好,一老早就碰见幼弥真人,直接就是道纹对道纹,被那一方天真大阵给干废了一条手臂。
总而言之,道纹的存在相当特殊。
如果运用纯熟后用作兵器,可比极纯之气更有实战作用。
“但是这玩意儿怎么会自个儿往我身上跑?”
韩昭边穿着衣裳边回头打量,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疼。
经过数月的积攒一宿的发泄,饶是清濛入道后体质有所增幅也在途中昏死好几次,这会更是睡得像一头死猪。
姿态一塌糊涂,恐怕雷打不醒。
边上的阿行天倒是早就醒了,脸上还带着两圈极少见的黑眼圈。
表情更是微妙,她看向韩昭的眼神总带着点嫌弃,但是看向清濛的时候,眼底的羡慕也是藏不住。
“还能是为什么,幼弥为你折损了多少道行,你在意过吗?”
韩昭一怔,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却见阿行天轻抚着清濛的脸颊,如是知性贤惠的姐姐,不仅不介意让出床铺来,还流露出一副疼惜妹妹的神态。
光是看着这画面,韩昭便觉得心底淌过去一阵暖流。
同时也教他更加思念家里的女人们:“这话说的,幼弥待我好我岂能不知,又怎会不在意她?”
“我只是不太了解道法,小时候倒是有钻研过,但这玩意儿不比武道,想学也学不来。”
说着,韩昭尝试着挥开手中道纹。
只见道纹如丝又如字,就像神仙执笔写下的草书,又像是从道法书籍中抽离出来的口诀,但不论如何它都是繁复而古朴,常人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是将其悟透。
但按照清濛的话来说,这些道纹在她眼中是一方天地,有别于人间的崭新天地。
其中有山有水有门庭,有琴棋书画,更有人间百态。
……这谁能听得懂?
身为曾经的玩家,韩昭对道纹的存在并不陌生,事实上现在看到的道纹和他玩游戏时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它分明就是游戏特效,如今却被某种神秘力量给修正并且拥有了绝对深厚的基调。
这个基调,道理上来讲就是道法的根本。
阿行天也修道,她的元海中也有道纹,但就像韩昭一样,她的道纹也都不是修炼得来,所以对道法的理解也没比韩昭高到哪里去。
也正是因此,她才更加理解韩昭此刻的状态。
“要想精通道法,唯有真正的遁入道门潜修才行。”
“或许,这就是黄大仙不见你的原因?”
“哦?怎么说?”韩昭早也穿戴好衣裳,却舍不得就此离去。
索性他便回到床边来坐着,一边牵住阿行天的手,一边揉上清濛眉心的这枚道种。
阿行天瞧着他手头上的温柔,一大早的心情便莫名轻快:“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怕把你领进门抢了他的饭碗,二是怕耽误你的江山大业。”
“武道穷练十年方出一刀,道法无常却是百年不见一真仙,若是你突然说要潜心修道,这谁受得了呢?”
韩昭不由得笑出声:“黄大仙在你这竟如此作好?”
阿行天翻了翻白眼:“不然呢?几位老天师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赶至东海镇封天人,救得几位掌门,更救下了蓬莱百姓,终了却别无所求,如此仗义行道,朕若是将他们拒之门外,岂非昏庸?”
“有道理。”韩昭点了点头,却忽然感觉被轻轻骂了一句:“你是说我昏庸?”
阿行天嘴角微微上扬:“朕可没这么说,你要认领那是你的事。”
韩昭当场气笑:“我就不信治不住你们这帮御姐。”
他猛地探手摘桃,阿行天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没好气的嗔道:“折腾了一宿还不消停,小心朕将你一口吃掉!”
她忽然龇牙做了个鬼脸,眼底乍现竖瞳的模样也是颇为搞怪,给韩昭看得一阵心动:“没想到我家狐儿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去~”阿行天轻哼着将他推下床:“早点办完事早点动身,去了瞿塘峡还不知有多少麻烦,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韩昭回头看了眼她的孕肚,马上道一声‘微臣领命’往出走。
临出门,他这方想起什么忽然回眸:“你这么看好天师府,不光是因为他们仗义吧?”
阿行天抬眸看了他一眼:“废话,此间天下仅有术力二变,唐门千机变以及道门天机变。北天之变在于阵,天师之变在于理,天师府的老道大都有窥探天机的奇力,朕早就想请他们进宫了。”
说着说着,阿行天板起脸来严肃说道:“你可不许跟他们胡来,即便招揽不得也不要为敌,晓得吗?”
韩昭连道‘是是是晓得晓得’走出门,进过一方茶水间后,推门便进了前店。
前店后宅的格局正是坊间商铺的常见样式,用来掩人耳目是最佳。
此刻门店已开张,卖的是米粮。
两名肤色黝黑的少年郎正在门外操持一辆推车,百来斤重的大麻袋教他们一手一袋,轻轻又松松的往车上丢。
“少爷醒了。”
“少爷,洪家来人要收粮,差点把咱库里的大米都掏空啦。”
瞅着这俩摇风少年的憨厚笑颜,韩昭不由一乐,转头却懵了一下。
边上,项长野也懵了:“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