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韩昭都只听过前九后八,突然出现一个上九降三,冷不丁的便勾住了他的好奇心,只可惜自从鬼哭海之后,蛮王便不再显灵,无法向其求证仙品
恰巧地形地势很友好,如天公相助。
只见此间学府宽阔无边,容纳百位帮会小贼也不显得拥挤,但又有许多官兵守备在巡逻,逼迫这帮小贼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可不管再怎么小心,人一多就总会出意外。
很快,一声呵斥打破静夜。
那呵斥声就像会传染,很快就在各处蔓延开来,转眼打斗声惨叫声怒骂声四面传来,好生热闹。
“我就知道,定会有哪个王八犊子要坏事!”
“且了,这就按后计行事,咱也分开走,不论找不找得到,半个时辰内各自退走。”
领头的小哥一听别处打了起来,立马便变了个人似的,骂骂咧咧的要与韩昭分别。
韩昭倒是有些不舍,却也不好强留,只好抢声问一句:“那真迹大概位于何处?”
“鬼知道,自己找!”
眼看小哥头也不回的走掉,韩昭沉吟了片刻,听了听周遭此起彼伏的动静,瞧了瞧天空,不由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本以为这学府不好闯,早也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不料半路杀出来这一帮小贼,胆大包天的扰乱了此间守备。
韩昭一想,索性趁乱打劫!
趁着府中守备忙着围捉小贼,韩昭掠起身法向深处长行,期间经过了几个院落,里头有些学堂书楼已经将近竣工,但是进去一看,全是空空无物。
偏是这样空寂的地方,透着一种分明的阴森。
韩昭一再路过便也觉得奇怪,于是散出神识仔细探查,才知那每座院子里的学堂书楼,似乎都另有乾坤。
准确的说,地底下似乎藏着人。
面对这等不敢见人的手段,韩昭一时无比熟悉,不过地下不同于陆地上,一旦事发可真的是插翅难逃,不可擅闯,倒不如逆转思维作考虑:
‘地底下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多半该是那群妖卫’
‘既然妖卫都在地下,那在这地上行走,何不嚣张一些?’
想到此一着,韩昭就更不客气了。
他二话不说闯进某处院落,一脚踹开一方学堂的门,惊得里头的先生从书桌上滚了下来,韩昭也被吓了一跳,抬眼望去,才见桌上还躺着一位一丝不挂的妇人,正星眸圆瞪的盯着他看,似乎是吓得够呛绷得太紧。
于是一待松开,便当场舞了一曲花房。
如此香艳突如其来,韩昭下意识的吹了个口哨,而后边拔刀边走到桌旁:“两位真是好雅兴,此等事为何不在家中办去,要跑来学堂苟且?”
“莫非,你二人并非夫妻?”
早已跌坐在地的先生登时脸色一白,连忙爬起身来想解释,然而韩昭把平京往他肩上一压,当场将他压得起不来身。
而桌上的美妇爽过一轮后也慌乱起来,她手忙脚乱的上遮下捂,却见韩昭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片刻后还朝她伸手。
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熟包子。
“呜~”妇人略微吃痛,可也不敢多动,巧是韩昭站在桌边与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长得又帅,一下子就给了她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我,我俩并非夫妻,我我是街头的寡…”
她的话还没说完,韩昭突然发力。
只听歘的一下,桌下的先生当场破开喉咙,血喷如潮。
桌上的妇人吓得当场怔住,小嘴儿马上就吸进一大口气,是想要尖叫的姿态,可惜韩昭反手一巴掌就打过去,顺势将她的嘴儿捂住。
“再叫?”
妇人顿时疼得泪涕纵横,也顾不上遮掩身子了,连忙就揪住韩昭的衣裳,泪目央求。
韩昭对待女人向来不苛刻,见其乖巧听话,便松开了她的嘴再握拿住她的大腿,摩挲着轻问:“老实点我问你答,答完就放你走。”
“呜爷,爷请问~”
“那上九降三的洪武真迹,你可听说过?”
“不,奴奴家不曾听闻~”
“这学府的大小官吏落在何处?”
“在…大体都住在府外,只只有张大人管大人住在青云堂,青云堂在在…出门往右走一段,瞧见那空旷的考场便是。”
本想多问两句,可惜堂内深处突然传来阴风阵阵,细一听,似乎是有脏东西从地底下寻了过来。
韩昭二话不说将妇人打晕,旋即抽身回退出了门,翻身一跃便上了对面的屋顶,再折回头来朝堂内暗中观察。
一眼望去,可见妇人那花白的手臂吊在桌旁,就像是遭到野兽拖拽一样,突然就被拽进了暗处。
可惜,看不到是何人所为。
韩昭等了片刻,等不到对方露头,正准备凑近去瞧的时候,侧面忽然有官兵出没,将他打断。
未免失手被困,韩昭只能打消趁机斩妖的念头,转而朝妇人所指的方向疾行,很快便迎见一片无比宽阔的露天大考场。
考场之上摆放着上千张矮脚桌案,没有坐垫,也没有五宝,只有相等的间距整齐的布局以及经得起寻味的庄严肃穆。
相比起学府里的其他地方,此处才真正有了一些圣贤的气息,仿佛是谁人准备了一场大考,本是为了迎合学院的竣工而马上展开招生考试,不料长安突然来了一位巡察,天就变了。
可是天变犹天变,人心大可不变。
正值府中混乱,喧嚣不断,韩昭走在考场边沿,渐渐看到考场另一侧的青云堂里,行出一位非常年轻的红绒文官。
这位文官没有第一时间瞧见黑暗中的韩昭,他拎着一盏油灯,迎着宽阔的考场四处环顾,似乎是在探听府中的追逐,而后才发现韩昭的所在。
而让韩昭意外的是,这家伙并不害怕,甚至给他指了指侧面方向。
那是一方拱门,似乎可通往后院,也是一条出路。
然而韩昭不是来观光的,走这一遭不可能空手而回,索性他便掠起身法,三两步来到青云堂前,直面这位仍旧面不改色的小文官。
韩昭:“你不怕我?”
小文官:“怕,改变不了局势,不怕,也讲不出对策。”
韩昭心想这恐怕是真正的读书人。
恰巧对方身上没有半点凌厉气息,不像习武之人,索性他便退开一些距离,保持谨慎的将敌意收敛:“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免尊姓管,名阳字元。”
“原来是管大人,管大人可知上九降三之洪武真迹?”
“洪武真迹?你说的是大夏名家校青先生所作的…洪武大华飞升图?”
韩昭怔了一怔,也没听过,反正点头答应:“应该是吧。”
管阳偏过头去瞧了瞧空荡荡的考场,听了听越发临近的吵闹:“阁下夜闯学府,是谋财还是寻仙?”
韩昭不由笑出声:“两者皆不为,只是巧遇见。”
管阳明显不信,但退开两步再仔细瞧,却发现韩昭身上的衣裳确实华丽,一看就不像是寻常人家,并且这上江城内的世家公子他大都见过。
当地人要么是对学府敬而远之,要么是与府中妖祟同流合污,断然没有半夜执刀来闯府的可能。
管阳一想便也释然,转而给韩昭指了一个方向:“如今学府又在扩建,不知何时才能招生授课,一应书卷读物、诗词画作都收录在那藏书楼,许多贵重的藏品要是有,大概也在那楼中。”
“因此,楼里多有守卫,多有邪祟。”
坊间有句话说得好,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今一方考场烘托一个人,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处。
这考场把持得好,这姓管的小大人,腰杆子便也站得笔直。
韩昭索性不过多为难,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夜空下耸立着一座高楼,楼中火光稀疏,幽明间与星空隐约呼应,有种独立于学院之中、似是而非的朦胧美感。
而这般的地方,正是动手的绝佳之地。
韩昭不由眼前一亮,转身便要离去。
管阳见状,连忙招呼一声:“楼中住着一位大人,你莫看他样貌年轻,他是我朝脊梁,还请刀下留人!”
韩昭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