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把粪泼她脸上去。”一个女人笑道。
葛红霞眼珠子立了起来,“他娘|的,二混子,怎么哪里都有你?”
“泼粪教训一下破鞋可以,你他娘|的可不要生出别的坏心思,要不,看我不阉了你!”
“不能不能,咱二混子可是个正经人。”
二混子视线落在拉粪女孩子白白小腿上,眼神里冒着邪光。
几十米远的地方,道边粪车旁,沈玉莲把粪车停好。
然后,取下粪车把手上挂着的两个粪桶和一把扁担。
感受着远方的敌意,她不敢回头。
自从她和林承嗣滚柴垛的事情,被夏红旗给宣扬以后,整个生产队都闹得纷纷扬扬。
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社员们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就连知青点的知青们都不再愿意理睬她,特别是那个白桃,她现在也恨死那个白桃了。
之前,一直对她很照顾的生产队长,看着她的眼神里也有一抹看不懂的光。
村里的小混混们,更别提了。
每次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只破鞋一样。
特别是村里的二混子,只要见到她,那眼神,就像是想把她按倒一样,害得她,最近总是提心吊胆的。
总之,她现在的名声真坏掉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自从名声坏掉后,她就像是一只有了缝的蛋,总有苍蝇围在她面前转。
“再忍忍!”
“再忍忍!等我沈玉莲弄到玉后……”
顶住别人异样的目光,沈玉莲咬着牙,把粪桶和扁担放到地上。
她决定,今天下工后再去林承嗣那边一趟,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得找到那块玉。
拿起粪车上的大马勺,弓着腰,屏住呼吸,把粪车上的粪一勺一勺舀到粪桶了。
泼天的臭气弥漫而来,熏得道边的社员们睁不开眼。
吴桂兰距离最近,她捏着鼻子直起腰。
“沈知青,你能不能换个地儿。把粪车停到别处去,为啥每次都停我身边来?”
吴桂兰烦死了。
这几天,她心情极差,瞅谁都不顺眼,别人她也不敢欺负,只能冲着墙倒众人推的沈玉莲发火。
今天干着活,想着受伤的儿子还躺在家里,她更是心神不宁。
换做往日,她是想在家里照顾一下林承嗣的。
可现在不行了,家里仅有的那点值钱东西也被偷了,她再不上工,估计,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了。
“婶,对不住,对不住,我马上就走。”沈玉莲强压住内心的火气。
别人欺负她就算了,现在连吴桂兰也欺负她了。
真是气死她了!
多亏她这几天还一下工就去她家帮忙,帮着她照顾林承嗣。
而且,那天去夏家时,她还搭了半袋子苞米呢
那苞米可是她借来的!
可恨的!
气死她了!
林承嗣那个蠢货居然一点没用,夏红旗没接回来,还被打残了,这下可好,拉大粪的活儿全是她的了。
最可气的是,三天了,她居然没能从林承嗣那边套出一点点玉的消息。
这三天,她天天拉大粪,累得死去活来,还得去讨好林承嗣。
结果,她甚至借着帮擦身子为由,搜遍了他全身,也没有找到那块玉。
玉没找到,陆川也消失了三天不见踪影,沈玉莲就觉得内心莫名烦躁。
怎么办?
再找不到那快玉,她可就要疯了!
伯父伯母很快就要找过来了,她必须要在这之前解决掉所有问题。
可是最近,她做什么都不顺心,处处憋气。
而最最可气的是,沈玉莲发现,就连泼粪这件事,也有人明显在针对她。
以前别人掏大粪好像不是她这样的,那上地的大粪不是要在粪池子里欧一下吗,到了她这里,怎么就是直接去厕所掏了?
没错,这件事正是葛红霞干的!
大队长说,让沈知青去欧粪池子里去掏粪,葛红霞眼一瞪,“去什么粪池子,直接去厕所里掏!家家户户都去掏干净了!”
“一个破鞋,没把她直接扔粪坑里淹死都不错了,对待有辱我生产队名声的坏分子,决不能手软!”
“呕……”
在两个粪桶装满粪后,她拿起扁担弯腰去挑的那一刻,一低头,扁担上掉下一块什么,直接砸在她脸上。
在她用手一擦时,看见手里东西,她再也忍不住了。
一阵子狂呕起来。
接连的一阵呕吐声,让不远处的吴桂兰怒斥声停止了。
她瞧了瞧沈知青呕得面色苍白的样子,突然怔了一下,眼里随即闪过一道光。
莫非,有了?
要是有了,那可太好了,她吴桂兰都黄土埋到脖子了,还没抱上大孙子呢。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有个大孙!
哦,不会,哪里有这么快!
一闪而过的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算了算日子,让吴桂兰又快速打消了念头。
不过,再次看这沈知青,她也觉得顺眼多了。
要是这沈知青真有了,那感情好,瞧着她对自己儿子还挺上心的。
夏家那姑娘估计是没戏了,要是她同意的话,就让儿子娶了这姑娘吧。
好歹是京城人,家里肯定有钱。
自己家里现在穷的啥都没了,她也得想想办法,让儿子再找个有钱人家的闺女啊!
“咋啦?沈知青,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吴桂兰突然又客气了起来。
“嗯,恶心,婶儿……”
沈知青眼泪汪汪的,见终于有人关心她,眼睛一眨,泪水就落了下来。
“哈!”
荷香和夏红旗并肩坐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下,若有兴趣地看起了热闹。
她们两个选择了一块比较有利的地势,居高临下吃着瓜。
吹着凉风,吃着瓜,倒是蛮爽的。
荷香看了好半天了,一直在笑。
特别是在看到沈玉莲一直弯腰呕吐时,她可笑惨了。
“活该!”
“哈哈,这才三天,就吐成这样,红旗你说,在接下来的五十多天里,她会不会把黄疸都吐出来。”
“会不会把黄疸吐出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她坚持不到两个月。”
“是吗?”荷香托起了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大队长已经说了,就是两个月,她还能咋?除非她去求大队长,去求,也不一定能好使。”
“不过,我们屯子这队长呀,不太好说话,整日阴森森个脸,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