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字号近年来被一些商行商号欺负……,这个……,尽管和自己有一些关联。
但!
薛蟠觉关联也非很大。
在内务府帑银行商资格还在的时候,丰字号在天下各省一些地方,就受到一些欺负。
妈所言,爹爹还在的时候,丰字号基本上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从来只有丰字号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丰字号的事情。
复字号!
范家!
记得很清楚,当年和妈、妹妹一道入京的时候,在通惠河码头,就碰到复字号的人。
多嚣张,比自己还要嚣张。
当时,好像还是小秦相公解围的。
近一二年,更为嚣张了,北方之地,直隶之外,都开始截夺丰字号的营生。
那些事情,自己只是耳闻,所知很少,还是今岁以来,逐步接管家里的营生,从一位位掌事的口中得知的。
还有那般事?
还有人欺负丰字号?
还有商行欺负丰字号?
那还得了!
欲要还回去,又被一位位掌事拦阻了,言语事情闹开了不好,丰字号眼下的局面还可以撑持。
反正自己受不了那个气!
刚好正月过后,大表兄回来了,和自己说着替自己出头,好好收拾复字号那些人。
自己一直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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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期待那些人被大表兄狠狠收拾一顿的模样,只不过……想着昨儿琏二哥哥所言,一时间……心绪驳杂。
愤愤之言,满为期盼的看向大表兄!
“……”
“春日的雨,还真是不知不觉就下了。”
“哈哈,蟠弟,勿要着急,那些人就在京城,等我忙完手边的事情,等我身子好些了。”
“定要替蟠弟好好出一口气。”
“到时候,将那些人全部填入顺天府牢狱之中,让他们好好试一试滋味。”
“……”
“说来,我倒是有一件事要拜托蟠弟。”
“蟠弟,吃酒!”
“不要光吃菜,也要吃酒!”
“……”
王德将目光从亭外收回,怪道刚才隐约有感一丝丝凉意,话语间,取过手边的一杯酒水。
轻嗅之,闻薛蟠之言,又是大笑。
伸手虚空拍了拍,丰字号报仇的事情不着急。
反倒有一件事……蟠弟帮帮忙还是可以的,应该可以助力自己更早的找到幕后之人。
该死的。
贼坏之人,竟然隐藏那般深。
倒也明证自己所想,可见那背后之人寻常,否则,也无藏头露尾了,也无需隐匿黑暗之中了。
鼠辈啊!
“……”
“吃……吃酒!”
“大表兄,吃!”
“一事拜托我?”
“大表兄只管言语……。”
等大表兄忙完手头的事情,等大表兄身子差不多好了,还要再等一等?想着琏二哥哥所言,心中略有一丝小小的……。
举起酒杯,看向大表兄,胖胖的面上,勉强一笑,王德大表兄还有事情要让自己帮忙?
这……不太可能吧?
大表兄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如何有力?
银子?
莫不是大表兄问自己借银子?
或者别的事情?
先前,一众兄弟们也经常找自己帮忙,只是,他们都是问自己借银子居多。
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两千两!
都不等。
有一些兄弟还过,也有一些兄弟没有,妈说……银子不还就不要了,就当打点了。
大表兄不差银子吧?
“……”
“蟠弟,是这样的。”
“说来……这件事是十分让人生气恼火的。”
“昨儿,咱们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吃酒吗,后来府中来了管家,让我快些回去。”
“我回府之后,方知出了一件大事。”
“京城之内,竟然有人太岁头上动土。”
“……”
摆摆手,让此间伺候的美人离开,再次饮酒一杯,靠近薛蟠一些,瞅了一眼亭外还在下的雨势。
没有隐瞒什么,将营生遇到的麻烦事说了出来。
从昨儿下午到现在,派人探查,都没有探查出什么,虽说打听出一些商贾,似乎……不太像。
根据苍掌事的分析,那些人也只是办事的。
非幕后之人。
还需要继续深挖一下。
“……”
“这……,竟然……竟然有人对大表兄家的营生那般?”
“大表兄,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出幕后之人吗?”
“……”
握着手中杯盏,薛蟠有些小小的愣怔。
凡王家麾下的营生,都有临近的营生挤兑,更是不惜代价采买铺面以为手段?
是谁?
是谁这般的胆量?
自己想不出来。
王家!
可不是寻常人家,王家舅舅更是非凡,背后施手段的人不要命了?一点命都不要了?
还是说……背后之人不怕王家?
可!
也如大表兄所言,如若不怕,根本不需要那般手段吧?
直接对王家营生下手就是了,甚至于直接对王家下手就好了,不需要乱七八糟的手段。
这事……!
自己还想要请大表兄帮丰字号解决一些麻烦的,如今,丰字号的麻烦没有解决,大表兄则是想要拜托丰字号帮大表兄寻找幕后之人!
此事?吩咐下去不难,就是……有些怪怪的。
大表兄还没有给丰字号解决麻烦,自家的丰字号要先替大表兄做事了,倒也不算什么。
怎么说都是亲戚。
王家的营生被捣乱,自己能帮一定帮的,妈和妹妹知道的话,也会吩咐人快速打听的。
“没有!”
“没有!”
“苍掌事所言,背后之人隐藏很深,只是派一些人出来处事,关键,那些人行当不同,看不出是一伙人的模样。”
“……”
“着实奇怪。”
“是以,为兄想着丰字号在京城是多年的老字号,行当百业都认识许多人,当有所得。”
“……”
王德很是用力的摇摇头。
若是自己有线索,此刻也不会同薛蟠坐在这里闲聊了,那背后之人的手段很隐秘。
一层层的。
想要查到真正的背后之人?
难为!
难为!
哼!
早晚会查出来的,查出来之后,一定要让他好看,让他知道王家的厉害!
“嗯,大表兄,是否王家营生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毕竟,京城之内的贵人很多很多,保不齐……保不齐就因为一些小事心中不悦了。”
“……”
薛蟠猜测着。
刚有所言,迎着大表兄似乎有些不喜
的目光,忙解释着,那样的事情小说话本不少。
自己也亲身经历的。
家里的行商资格就是因自己……。
“……”
“蟠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得罪人?”
“要说没有,我也不敢说没有,要说有?一时之间也难以查明,总归……为兄所觉,背后之人应该没有什么实力。”
“计较那些也是无用,蟠弟你说呢?”
“……”
王德摇摇头。
就算得罪人了,估计也是一些背景寻常之人,真正的京城贵人?他们想要撒气,直接派人砸铺子不就行了?
至于这么大的手笔?
“大表兄所言,也……不无道理。”
“那……待会我吩咐丰字号的一些人好好查查,有结果了,就和大表兄好好说说。”
“……”
薛蟠也想不好了。
京城之内,直接对王家那么多的营生下手?背后之人……寻常?按照大表兄所言,背后之人寻常!
自觉不太寻常。
毕竟,大表兄都说了不惜代价耗费银子采买那些铺子,银子不要钱吗?
拿银子不当钱?
寻常人家,不是吧?
至于是谁?
猜不出来。
不猜了,自己的脑子本就不太聪慧,不猜了,举起酒壶,替大表兄满上,又给自己满上。
继续喝着。
“少爷,少爷!”
“少爷,不好了。”
“不好了!”
“……”
闲聊诸事,慢慢等待好消息。
有薛家的丰字号相助,想来……背后之人早晚找出来,王德心情好了许多。
再次招过美人,抱在怀中好好把玩着、亲昵着。
薛蟠一颗心也沉稳不少,亦是拉着身边的美人吃花酒,若非心中一直记挂着一件事,都要将身边的美人衣裳拉下了。
正吃酒见,亭外风雨之中,隐约飘来一道道急促而又响亮的声音,越来越近。
“嗯?”
“大表兄?”
将放在柔软之地的手掌收回,薛蟠惊异。
“……”
算着时间,那些人该有回应了。
将人抓回来了?
那个什么江南第一名妓?
就是……这般慌慌张张做什么?
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事情没做好?
还是人没有抓回来?弄死了?
还是其它?
王德眉目挑起,多有不悦。
“少爷,少爷!”
“不好了。”
“有人打进来了。”
“打进这里了!”
“……”
一位年三十上下的管家模样之人快速行进此地,深深一礼,神情慌乱的说道一事。
一边说着,一边多慌张的看向前来方向,一边抬手指着此处庭院的一处方向。
“什么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
“什么打进来了?”
“说清楚!”
“……”
王德不悦,深深皱眉,看向来人,他所言……自己怎么听的那么糊涂?什么不好了?
什么打进来了?
又不是边地行军打仗,是敌人打来了?
这里是京城,谁打来了?
在府上也非短时间了,在自己身边也非短时间了,怎么还如此毛毛躁躁的。
“……”
不好了?
打进来了?
薛蟠尽管也听不明白,然则……浑身上下已然不自颤动,呼吸之后,默默的将怀中美人推开。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