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清有些气恼,本来上得这辆马车心情就不悦,没到到苏苡欣竟然先她反应闭上眼睛,不闻不看,这下子,起伏的胸口似堵着什么似的,难以舒畅。
耳迹是一阵喧哗一阵清静,此番反复数次之后,终是在白马寺山下停了下来,车夫撩帘,邹清清毫不客气的先行下车,当苏苡欣落车时,随行的侍从都在取上香时的物品了。
苏苡欣环顾周围来往的车辆,却不曾见到苏府的马车,神色不禁有些落寞,叹息后跟在了众人之后。
白马寺百年来香火鼎盛,来此上香的不乏名门富丽,看到淅然山庄的马车停落,都会不由自主的驻足打量一番,当看到走在最后的苏苡欣时,不禁窃窃私语,“那不是苏家小姐苏苡欣么?”
“是啊是啊,不愧是洛州第一美人,瞧她美得跟个天仙似的。”
“只可惜嫁人作妾,真是白白糟蹋了一副美貌。”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被阮庄主糟蹋的事情,还好人家承认了,不然,一副残花败柳的身子,作妾都没人要。”
……
苏苡欣强忍着内心的翻涌,眼帘里满溢的泪水却还是悄然滑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娇弱的身子,仿佛要将她看个千疮百孔。
前方倏然响起杨语淑的声音:“老夫人,您累么?”
老夫人扬声道:“我这把老骨头呀,还走得动。”
“呵呵——,那是老夫人您身子骨硬朗。”
只要自己受伤,杨语淑就会非常的满意,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自己生来就与她连冤带仇么?一路的空白怅然与暇想,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白马寺的门口,泪水已风干了,置身在这梵音重重,香烛气息萦绕的环境里,伤感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来到佛殿正堂,从僧侣手中接过三柱清香,跪叩在了最后的地方,合上眼帘,祈求父母安康寿长,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支撑,一个理由,三叩首后起身,将清香递给了僧侣,双手合拾,看着他插在了香炉里。
方丈大师身披明黄袈沙走了出来,向老夫人微微一礼,“阿弥陀佛,老夫人,几年不见,您康健如初。”
老夫人回礼,“呵呵——,方丈大师有礼。”微偏头向轻唤,“芸妈,去捐献些银两。”
芸妈颌首离开,闻得方丈大师言道:“老夫人慈悲,定然福泽延绵。”
“阿弥陀佛——。”
方丈大师看了一眼杨语淑,老夫人说:“这是杨语淑杨姑娘,现住居在淅然山庄。”
杨语淑盈盈一礼,笑言:“方丈大师有礼。”
老夫人又指着身后几位说:“这些都是庄内的女眷,还不给方丈大师见礼。”
“方丈大师有礼。”不约而同礼唤,在正殿堂中绕起一阵小小的回声。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音落,慈善的目光却停在了一人身上,随即向她走过去,言道:“施主,别来无恙。”
苏苡欣行了一佛礼,“劳烦方丈大师惦念,苡欣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