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爷别作了,好好当爸爸》全本免费阅读
弘皙是谁?
康熙朝太子胤礽的长子(事实长子,夭折的不算),从小就被康熙带在身边当皇太孙培养。
他风光无限的时候,乾隆在康熙几十个孙子里根本排不上号,而乾隆他爹雍正,还在打着‘富贵闲人’的人设韬光养晦,曾因一点小事触怒太子,被太子当场踹晕。
要是太子没有被废,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他。
可是在太子被废之后,他从九重天宫落到了人间。雍正登基后,他又从人间掉进了地狱。
对兄弟残酷无情的雍正,为了博个美名,给他封了个亲王,却将他赶出京城,让他住在城外二十里的庄子上。
为了不像父亲和叔叔们那样在忧惧中死去,他不得不谨小慎微,甚至恬不知耻地在谢恩折里称呼雍正为‘皇父’。
任谁能接受这样的落差?
任谁能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
他不死心是理所当然的。
以他的身份,倘若得到宗室支持,而乾隆又犯了众怒,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这件事非同小可,牵连甚众,但听起来又那么匪夷所思,一时间满堂哗然。
只有一人偷着乐。
那便是前不久被胡烁一句话剥夺本名的孙嘉淦,现在同僚们都在背后叫他‘驴得道’。
眼看那日怼自己的讷亲被揍,不听劝的皇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驴老先生感到浑身舒畅。
活该。嘿嘿,活该。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听到前后左右的同僚纷纷感慨:国师不是花瓶,有事儿她是真敢上啊!
再一听,他们居然拿她和自己比:驴兄虽然敢跟先帝叫板,国师可是敢得罪整个宗室啊!
呔!老子奋斗了一辈子,竟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了?不能够!
嘈杂声中,他霍然出列,激奋发声:“皇上,老臣以为……”
其声如洪钟,一下把场子镇住,所有人都看向他,弘昼的眼神尤其锋利。
他咬咬牙,秉直忠谏:“国师所言甚是!”
此言一出,满堂喝彩。
‘驴兄是条汉子!’
‘国师羞辱过他,他却不计前嫌为国师说话,胸襟之宽广,令我等汗颜’
‘女人懂什么,我就没指望国师能说明白,还得是他啊!’
那必须啊!
他挺了挺胸膛,刚要细论,身后又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质疑声:
‘弘皙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谁都敢上踩一脚。真正该说的是堂上这位荒唐王爷,不知道他敢不敢说喽!’
孙嘉淦喉结一滚,顿时有点心虚。
老实讲,他不怕雍正,因为雍正有百官和天下人监督,不能随随便便杀谏臣,退一万步讲,就算被他杀了,还能在历史上留个名。
可他怕弘昼。被个活出丧的癫子打得斯文扫地,真是半点好处都没有。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几拳。
可是不说又不行——刚才国师还喊了句‘弘昼大胆’呢!
硬着头皮也得上。
只见他面若关公,怒指弘昼,大声道:“皇上善待宗室本意虽好,可对他们过分柔善便是纵容。和亲王今日不遵国宪,横作威势,当堂殴打辅政大臣,便是典型!吾等朝臣是国之公器,谏言献策乃是职责所在,若因此遭到殴打羞辱,以后谁还敢说话?先帝在时,臣为进谏常有失言不恭,先帝从未降罪,而今皇上既要施仁政,又怎能如此变相惩罚谏言官员?请皇上先行严惩和亲王,再论阿其那塞斯黑之事。”
乾隆快憋屈死了。
大臣们维护先帝就罢了,毕竟他们都得了先帝的好处。
儿媳妇你可是朕冒天下之大不韪硬封的国师,尊荣富贵,朕给的毫不吝啬,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拐呢?你这一反对,都在看朕笑话,朕真是没脸。
果然外人就是外人,关键时刻只有好弟弟为朕出拳,还是血脉最亲。
朕就是要施恩宗室,提携叔伯子侄,尤其是皇阿玛看不上的那些!
“和亲王此举的确不妥。”他横了一眼弘昼,轻飘飘地点评了一句。
弘昼识趣地从讷亲身上爬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
“朕会罚他,不过众卿皆知,他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甚爱之。为了不让她老人家心忧,还要细细斟酌该如何罚。”
这一句,偏袒甚至撑腰的态度就更明显了。谁知道他要斟酌到什么时候?
孙嘉淦都气笑了:太后再爱,也不能管朝堂上的事儿吧?你奶奶那是真疼你十四叔,可你爸爸把他圈禁在景陵,她说什么了?你这就是耍无赖。
乾隆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站起身道:“今日事改日议,退朝。”
说罢直接扔下众人走了。
他一走,弘昼就大摇大摆地来到胡烁跟前,食指戳着她的鼻梁骨道:“本王爷的名讳是你配叫的?还真把自己当仙童了?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命够不够硬。”
胡烁朝他翻了个白眼,鄙夷道:“啧,你果然和她说的一样。”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信口胡诌的话把弘昼勾得一愣。
她/他是谁?说的什么?
十七爷却将他强行拉走,“仙童是皇上亲自认可的,你跟她较劲,不等于打皇上的脸吗?再说,你的名讳也不是她喊的,是你皇阿玛莅临了!”
弘昼:我是装傻,不是真傻啊十七叔。
十六爷则一脸凝重地挡在胡烁身前,低声质问:“弘皙不可能谋反,他什么都没有,你害他做什么?”
胡烁也低声回他:“叔爷爷,我不仅没害他,还救了您呢。”
十六爷心里咯噔一声,忐忑不安地问:“你什么意思?”
恰在此时,太监总管去而复返,来到他二人面前,对胡烁道:“皇上宣国师问话。”
“叔爷爷不必谢。”胡烁给十六爷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微笑,转身离去。
总管太监领着她到了养心殿西边的三希堂,屋内只有乾隆一人。
他脸色很黑,屋内气压很低。
胡烁一点儿都不胆虚,开口便道:“几日不见皇阿玛,儿臣甚是想念,您可还好?”
恼怒中的乾隆瞳孔一震,你不赶紧跪下认错,套什么近乎?这是儿媳妇该说的话吗?
胡烁还是一派坦然,紧接着送上一个彩虹屁:“起初儿臣不想破了祖宗规矩登堂参政,今天第一次上朝才发现皇阿玛高瞻远瞩,所有安排都有深意。”
这个彩虹屁很水,乾隆心知肚明,偏偏他就是很好奇她要怎么自圆其说,又将耍什么花招平息自己的怒火。
他冷着脸问:“哦?朕有什么深意?”
“就拿恢复八爷九爷宗籍这件事儿来说,要不是当堂听大臣们辩论,我根本想不起来弘皙谋反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发生在乾隆初年,而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到儿臣入宫后,已经无人再提了。只是有一年中秋,皇阿玛跟我们说起来,曾因这件事伤心。”
朕为弘皙伤心?何至于!朕和他不仅没交情,还很讨厌他,他有反心正好圈死他!
倒是你啊儿媳妇,你要是不把今天当众给朕难堪的事儿解释清楚,朕才真的伤心呢!
“皇阿玛那时候说刚登基时无人可用,于是想示好宗室,让宗室子弟拥护您,带头执行您的政策。没想到,他们却看透了您的困境,借机敛财揽权,更有甚者,攀附于十六爷,形成了一股从中央到地方的庞大势力。而弘皙正是看中了十六爷的影响力,暗中结交。”
她说到这里,乾隆开始暗暗心惊。
十六叔怎么会和弘皙交往呢?
皇阿玛临终前交代地很清楚,十六这个人,能力一般,又爱享受,还很虚荣。他成不了大事儿,也没野心,只想抱着皇帝的大腿富贵威风。
朕任他总理事务大臣,兼管内务府,食亲王双俸。给他权力和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