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会试结束

第173章 会试结束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与乡试同。

这次会试完了之后,范进没有多做些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待在自己的家里,门都没有出。

以前是格局太低了,然后身份也不到位,在京城没有房子,就天天和一些人吹牛打屁,然后想着自己中了之后的生活。

而现在他不说年纪,及时格局和他们比起来也差的太多了,能经常入宫的人,自然是和现在外面这些小举人不一样。

而年谊这些也并不是太重要,如果真要去涉足这些对他以后官场可能还没有好处。

他以后注定和清流还有之后的一些党派无关,他应该算得上的党派也就是皇帝党了,因为是皇帝老师的原因。

到了出成绩的时候,范进的心中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范进只是平淡的让仆人将赏钱准备好,然后也就不管其他的事情,悠哉悠哉的在书房看书了。

府中的人本来早就想要出去打听一下的,但是看到范进如此的淡定也都是感觉奇了怪了。

他看到其他的同年的考生都是一直在紧张的等着成绩,也就他家老爷了,能如此的淡定。

范进心中本来已经注定的事情,自然是没有生出什么样的波澜。

待到人来通报的时候,范进甚至自己都没有出来。

这次考试成绩比上一次差一点,上一次是第一,这一次勉勉强强得了一个第三,估计还是低调一点吧,待到殿试的时候拿一个状元也还可以。

而其他的榜上有名的人大都是聚集在一处,然后设了一个宴会,目的自然是联络感情,想要获取政治资源了。

前面说过,中了,自然也就是稳中进士了,听到有一个第三名他们这群人竟然都没有见过,都是想着要了解一下。

这还是以前有一个与范进一起考的那个人,甚至还帮范进出了赏钱的那个人才给这群人解释道:

“这个范进我认识,此人乃是上次会试中了会元,然后殿试的时候还收到了先帝的召见,先帝好像还要提他为状元,但是此人寄情于山水,却也没要这个!”

这个自然也是引来了上次没有中,这次继续来考的人的赞同,毕竟他们可是看到范进中的会元,如果不是这样那范进为何不留下当官?

此刻就有人发出疑问了:“那么这个人现在为什么要出来继续科考了?”

刚刚那个人还没有回答,另外的人却是回答了:“这你就不懂了吧!上次其实乃是先帝有些。。。。”

“而如今明君在世,前翻年关的时候,内阁等人发不出来俸禄,遭到京官们围堵,整个大明各处灾难,而内阁自然是难辞其咎。”

“而百官们集合在禁门,还是皇上最后仁慈,降下了罪己诏,然后才摆平了这件事情!当今圣上英明啊!”

听到这些话众人也不得不感叹圣上英明。

这个当然是锦衣卫在各处散播的,毕竟要为皇帝造势嘛。

这些天杨廷和逐渐的放松了对小嘉靖的控制,好像是真要放权给小嘉靖了,至少现在看起来形势大好,可能是上次的罪己诏给他老人家整懵了?

要问杨廷和现在是怎么想的,其实杨廷和现在也没有多想什么了,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苍老,而且另一个原因是禁宫门前的那一跪,让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衰落了下来。

而是小嘉靖下罪己诏的手段也是让他意识到他轻视的这个小皇帝可能真的长大了吧,更主要的是,他老了。

当然,这也不代表着他要立刻退出政治舞台。

正如同周进一样,退休之前想要看到范进这个弟子考上进士,杨廷和也想着的是自己现在留下还能帮一下自己的儿子。

杨廷和的儿子和杨廷和一样,也是一个神童,这一点上可以说是虎父无犬子了。

他自幼聪慧过人,又非常好学,再加上出生于书香门第,所以从小就受到很好的家庭教育。七岁时,杨慎的母亲教他句读和唐代绝句,常能背诵。

弘治十一年(1498年),十一岁的杨慎与云南永昌张志淳之子张含订为金石之交。杨慎此年已经开始创作近体诗。

弘治十二年(1499年)四月,杨慎第一次出京,随其父杨廷和回蜀守制,奉祖母叶氏柩葬于新都城西门外祖茔。杨慎还模仿名贤作《吊古战场文》,叔父兵部侍郎杨廷仪见文中“青楼断红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数语,不禁击节称赞。祖父杨春阅后建议杨慎拟作贾谊的《过秦论》,杨慎第二天呈上一篇拟作,议论秦朝得到天下而很快迅速灭亡的教训,与贾谊的很多观点都相契合。祖父杨春读后又惊又喜,称杨慎有贾谊之才。

弘治十四年(1501年)夏,父亲杨廷和守丧期满,杨慎随父经汉中、西安、邯郸等地入京,沿途写有《过渭城送别诗》《霜叶赋》《马嵬坡》等诗记录这些事情。同年秋天,杨慎跟随进士魏浚学习,创作的《黄叶诗》轰动京师。

当时茶陵诗派的首领、内阁首辅李东阳见诗后大为赞赏,遂收杨慎为门生,并称杨慎为“小友”。,大学士李东阳又命杨慎仿作诸葛亮《出师表》和傅奕《请汰僧尼表》,李东阳阅览后称赞其韵味“不减唐宋词人”。

当然,这些可能是因为杨廷和的身份,这群人有些商业互吹,就比如现在的jia浅浅一样,但是杨慎可比jia浅浅好多了。

毕竟杨慎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个在古代很难造假。

而且古代那些文人也是要脸的,不会像一些所谓的专家教授将个小学生水平的诗写得很好。

弘治十八年(1505年)二月,杨廷和与张元祯同主会试。杨慎在礼部考场侍奉杨廷和。时崔铣试卷在分考刘武臣帘下,疑其刻深,没有被录取。

杨慎看到了后十分喜欢崔铣奇隽的文字,向父亲推荐。杨廷和便提拔崔铣为《诗经》魁。崔铣知道了后用“小座主”称呼杨慎,二人结为知己。

要是杨廷和再放飞自我一点,估计小阁老都不是严世蕃的专属名称了,而提前变成杨慎了。

这也表示了杨慎的才学其实不弱,毕竟严世蕃也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

杨廷和是朱厚照的师父,也是编撰《武宗实录》的负责人,不过作为内阁首辅,日理万机,自然是不可能每天都待着写《武宗实录》,所以这一项工作也就落在了杨慎的身上。

还是以前的那个观点,用自己熟悉的人只能说算得上比较稳妥的方式,而中国人喜欢这种稳妥。

虽然现在的杨慎看起来如鱼得水,但是以后的下场不是太好。

杨慎可以说是大礼仪事件的先锋兵,及时是他的父亲杨廷和退休了之后,他还在为这些人冲锋,少年意气没有受过什么折磨。

所以也就敢于人先,但是这个人先没有那么好当的。

在内阁“大礼议”的纷争中,突出表现出杨慎的“叛逆”风骨。当时,张璁、桂萼等新贵为迎合上意,攀附权奸,主张在宪宗与武宗之间,加入睿宗(兴献王朱佑杬),杨廷和父子和许多大臣坚决反对。

嘉靖三年(1524年)三月,杨廷和辞官归里,大礼议再度兴起。

六月,杨慎同三十六人上《乞赐罢归疏》辞职,不愿与张璁、桂萼等“无耻小人”同列共事。

七月十五日朝会集议时,张璁斥责廷臣欺君,吏部尚书何孟春责难张璁,群情汹汹。罢朝后,何孟春率百官力争,杨慎激动地说:“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并约集同年进士检讨王元正、给事中张翀等人在金水桥南,称要共同抨击不和张璁据理力争的人。何孟春、金献民等人奔走相告,于是二百二十九人到左顺门前候旨,从早上到中午都不退去。

世宗大怒,将带头八人下诏狱。杨慎和王元正在金水桥、左顺门一带大哭,抗议非法逮捕朝臣,声彻宫廷。

世宗便下令逮捕五品以下的官员如杨慎等一百三十四人入诏狱,加以廷杖。

杨慎于七月十五被捕,十七日被廷杖一次,死而复苏;隔十日,再廷杖一次,几乎死去,然后充军云南永昌卫(今云南保山县)。

当然,这其实也是杨慎的运气好,这次廷杖死了十多个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死亡率了,杨慎没有死,这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坚强。

但是比起他的前半生,后半生也就开始漂泊不定了。

主要还是由于这个时代理学的传播,让这群人总有一些为天地立心的想法,但是又不结合实际,而且自己的父亲,保护伞退休了,没有人敢保他了,别人甚至利用他的身份,然后试探嘉靖的态度。

不能说他蠢,只能说他不懂人情世故。

之后杨慎也就开始了他曲折的回家路,但是终其一生都没有回到自己的老家。

整个世宗朝一共有六次大赦,杨慎最终还是没能回到家乡,按明律年满六十岁可以赎身返家,但无人敢受理。

杨慎在黔国公沐朝弼的帮助下,举家迁往四川,寄寓江阳(泸州)。但因被人检举揭发,杨慎又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十月被巡抚派四名指挥押回永昌。

只能在嘉靖当时已经掌权的时候做这些事情确实有些作死了,自己的父亲都退了自己还要继续上。

现在的杨慎自然是没有遭受到这些磨难,只能说是少年一贯策马扬帆。

而之后也就不知道会不会再作这个死了。

范进这边的意见其实是收拢杨慎,虽然这个人情商比较低,但是身份好用啊!

就像嘉靖后期的时候,首辅的儿子总是管工部的,无他,工部的人要给嘉靖修宫殿,而用首辅的儿子就是非常巧妙的事情。

所以说这也是范进想拉拢住杨慎的原因,但是杨慎估计是书读多了,用来为人处事了,所以比较难相处。

用书中的道理来做事的人,必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次会试之后,也就要等到下个月参加殿试了,参加了殿试完了之后,范进也算是正式进入明朝的官场了。

只能说前方的路途遥远,还在等着他呢!

范进第二天的时候就去了自己的老师周进府上,范进考进士这件事情其实早就成了这个老人家的一块心病。

只能说二人的经历太过相似了。

周进本来早就想退休了的,现在硬生生的挨到了范进的会试考了之后,如今已经高中了,却还是应该前往周进处拜见一下。

范进敲了敲门,这次守门的人并不认识范进,范进按照一般的流程递交了拜贴,等了一会儿之后,仆人就出来请他进去了。

范进进去之后也就看到了正高兴着的周进,范进想了想,国子监的渠道可是比他更流通,估计周进昨天都是知道了。

范进先是拜见了周进,周进连忙招呼他入座,然后让人上茶来。

周进笑着对范进说到:“中了好!中了好啊!如今却是天高任鸟飞了!”

范进想了想,然后对周进行了一礼,说到:“全靠老师提携!”范进说这个话可是实打实的,毕竟当年如果不是周进反复看他的卷子,他现在可能连秀才都不是。

周进也是一脸感叹的看着范进,他也是看到范进想起了他自己当年。

周进当年六十多岁,却依然还是个童生。在汶上县做了三年西席,学生顾小舍人都进学成了秀才,他再无资格继续教下去,只好沦落到薛家集观音庵私塾中来坐馆糊口,饱受秀才梅玖和举人王惠的冷嘲热讽。

也是之后有几个商人帮助,凑了些银子给他捐了个监生,他这才如鱼得水,发达了起来。

等他做考官的时候,当时看到同样是白发苍苍的范进,他如何不心生怜悯?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