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人虽然坐在包厢里,但心早已去了那片林海。
要不是白致远打断她,她依旧不能自拔:“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海棠春轻呡一口咖啡说:“试探,不管是不是他,我必须要知道他是谁。”
也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谷半初,还是那个男人。
“有什么计划?”
“叶子青为了感激谷半初,要在临阳开演唱会,她也邀请我作为嘉宾出场,这个契机。”
“需要我做个详细计划吗?”白致远点点头问。
海棠春看着白致远问:“你有其他想法?”
“最近上头要搞基建,刺激经济,保就业,担心通胀的厉害,所以准备选几个试点城市,不同以往的基建,我可以去临阳转转。”
“你们搞金融的,地方最喜欢了,那咱们走两条路,你一个我一个,不过要错开。”
“前后脚吧,毕竟演唱会准备时间短,我这个需要长时间。”
二人又闲聊几句,说定白致远做计划,然后发给海棠春。
海棠春起身要走,白致远摆手拦了一下说:“最近你的个人安保还是要加强。”
“有什么消息?”海棠春皱着眉头。
白致远很认真地说:“你在圈里的地位要远高于叶子青,她只不过是新起之秀,有有些运气,才会被资本力捧。”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但你不一样,你是歌后,又是影后,在宣传华夏文化上,你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容置疑。”
“绑架叶子青,远不如劫持你更有意义,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了叶子青。你的危险系数更高。”
“国际资本圈,有个不确切的消息,没有得到证实,以后你在国际上的代言,商演,可以说是一切活动,都将受到限制。”
白致远一口气把话说完,换来的却是海棠春轻蔑的一笑,她毫不在乎。
“我只是喜欢自己家的文化,这他们就受不了了?真是可笑至极。”海棠春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到门口时,她侧身讲了一句粗口:去他大爷!
白致远轻轻摇头,在海棠春开门前问:“你左臂上的痕迹还在吗?”
海棠春伫立当场,轻轻摸摸左上臂,深吸一口气说:“在,我把它变成了一朵小红花。”
她想了想说:“确切说,是一花两色。”
海棠春回到家,就站在落地窗前,像一个雕塑,静静望着远方。
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就去洗澡。
洗完澡,她没有裹浴巾,站在玻璃镜前,仔细观察左上臂上的纹身,时不时轻抚,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身上,她整个人,像是一个落汤鸡,无助又活着。
她擦擦镜子上的水雾,侧身能看得更清楚左上臂的纹身。
一朵很奇怪的花。
那花,很艳丽。
一半红一半白!
红的滴血姹红,白的纯雪极白。
海棠春双手支在洗漱台上,盯着玻璃中亮眼的花,自言自语:“二乔,是你吗?”
镜中花不语。
她裹上浴巾,吹干头发,换上睡衣,接着睡觉。
似乎只有睡觉,才能让她的心放下。
但这一觉,并不轻松。
她做梦了。
还是那片死亡之林的噩梦!
那人带着他们不断转换方向,因为他们的速度远不及雇佣兵,所以只能取巧,拐弯抹角地跑!
中间有人不信任那人,选择了离队,踏上了永无回头的路,总之后来,海棠春是没有听说过他们生还的消息。
逃生小队,最后只剩三人,海棠春,白致远,还有那个一直沉默,没有提及过自己身份的男人。
在海棠春和白致远看来,那个男人就是一个迷!
无人能解答的迷!
但是他身上带着活下去的希望!
太阳的光辉似乎一直围绕在他周围,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他确实把海棠春和白致远迷住了,二人从未违背过他的命令。
命令意味着一线希望!
所以他们谨慎遵从。
由于人数越来越少,那人的休息时间也越来越少,之前短暂休整的时候,还有人能替换轮班,现在没有了,只剩三人。
在海棠春的记忆中,那人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白致远中间提过几次,要他轮流休息。但他拒绝了。
再后来,海棠春威胁那人,要是依旧不休息,她将离队,独自离开。
那人没办法,只能妥协答应,但他只在入夜时,休息四个小时。
就这样,三人在死面危险的雨林中,继续逃亡。
海棠春后来都已经忘记了天数,只知道日升日落,光影交错。
在一个日出时分,白致远受伤了。
被毒蛇咬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完了,这可不是人类社会,有救援,有医疗,这里是林海,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危险,他说:“你们走吧,我走另一条路。”
他要把自己引入危险之境,为剩下的两人生还的希望,再添加一丝机会。
海棠春自然不愿意,她直接拒绝了。
白致远苦笑着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海棠春下意识看想那人,这一路上最大的依靠,心理支撑。
那人对海棠春渴望的眼神不屑一顾,自顾自地走了。
海棠春张口想说话,最终一个字也没发出来。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绝望之情充满了眼神,她感觉自己好无力,又无奈。
她放弃了跟着那人走,要是这样走了,她还不如在此刻死去,哪怕千刀万剐!
她不是好人,但有坚守!
那是她活下去的依据和支撑。
白致远从靠的树旁站起来,拥抱了海棠春,海棠春已经泪流满面,吧嗒吧嗒的泪滴打湿了他的肩膀外衣,他温柔地说:“走吧姑娘,这里没有人会怨你恨你,反而,我在最后的时候,能有陪过,我很开心。你还年轻,路还很长很远,留在这里没有意义,走吧姑娘,带着我对你的美好祝愿,好好活下去。”
海棠春哭的更厉害了,发出呜呜呜的委屈,难过情绪。
她猛然推开白致远。
白致远开心地笑了,他以为这姑娘要走了,带着他的祝福。
他错了!
海棠春也错了!
那个男人没有走,提溜着几片大树叶回来了。
海棠春开心地笑了,她从未如此开心,她第一次获奖登台时,都没办法和现在的喜悦心情相比。
那人让白致远依旧坐下,靠着树,他从衣兜里抓出一把草,递给白致远说:“吃了。”
语气依旧生硬,命令性质。
但这在白致远和海棠春听来,如沐春风,像是喜鹊在歌唱。
白致远老老实实地,一片不剩的全吃了。
那人把手里的大树叶给了海棠春,这时候海棠春才知道,这里面是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清水。
男人从另外一个衣兜里再次抓出一把草叶,塞在嘴里,咀嚼地咽下后,对着白致远的伤口处,一嘴要下!
海棠春捂着嘴,她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但是她还是吓坏了,她以为,草叶是外敷的!
完了!
完了!
白致远和海棠春心中的想法一致,三人都走不了了!
最有可能活下去的人,没有选择独活!
草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没有经过提炼,搭配的草药,只能延缓毒性发作,并不能解毒!
最后的希望,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