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有几个人回到台湾后想安排到政fu部‘门’去,而今政fu未必很容易,为了有些把握,大家商议,希望谢介石给出面办一些手续,比如写一封推荐信等等。[燃^文^书库]-
本来,只需要要他们自己去谢介石家就可以了,因为小路对谢介石很好奇,决定跟其中一个人一起去拜访谢介石。
谢介石,台湾新竹人,出生于1878年。谢介石是在东北‘混’得最好的台湾人。因为台湾作为殖民地已经几十年了,培养了不少受日本教育长大的人。谢介石早期去过,不甚得意。
据说在台湾庙里‘抽’签,让他向北走,可求富贵,等等。后来来大陆,从1917年,张勋策动溥仪复辟,谢介石因为张勋的缘故,结识溥仪,辗转投靠日本人,参与伪满洲国的建立。
谢介石和其他溥仪的老臣不同,他是台湾来的,懂日语,受过日本教育。日本人对他有亲切感,愿意重用他。1932年,谢介石担任伪满洲国第一任外‘交’部长。
果然大富大贵。
在加入伪满洲国后,谢介石因为说服熙洽和马占山加入伪满洲国而立功,地位更高,日本人看重他,想巴结日本人的中国人纷纷来投。
到1937年,谢介石离开政坛中心,担任闲职。这一段,很多伪满洲国的老臣都被日本人拿下来了。
谢介石夫人叫王香禅,是个古典的中国**,会‘吟’诗做赋的那一种。传说谢介石后来又收**为妾,王香禅就离开了他。有的传说更离谱,说是嫌弃谢介石做汉‘奸’而离开他的。实际上,谢介石回台湾娶媳‘妇’的时候,她以夫人的身份回去的,拜访名流,‘操’办婚礼,风光无限。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苏联占领东北,谢介石也被逮捕。一种说法是,他在尚未经审判便于北京狱中病故。一说在1948年获释,54年病故。第二种说法是谢介石的儿子说的,应该可信。
在谢介石的影响下,大量的台湾人都来东北发展,整个满洲国十几年下来,人数上万。谢介石这个人很擅长社‘交’,在台湾人看来,他是个极其热心的人,很多人来投奔,他都能帮助。在他的影响下,台湾人知道,在满洲国,台湾人很容易受到重视,容易挣钱,容易出人头地,因此纷纷北渡。
日本人当然愿意用他们,两下相得。
于是,在大陆,在东北,有很多台湾人生活的痕迹。有的干脆终老于此。光复后,台湾人黄子正也被苏军逮捕,押送到赤塔,因为他是医生,未受刑法,分配到铁岭一家医院做医生,过世在铁岭。
写出《原乡人》的作家钟理和就是去满洲的一个台湾人。他是‘私’奔去的。从台湾去满洲,有客船,先坐船去旅大,再乘坐火车,四五天就可以到达。
台湾有一些人对台湾人在东北伪满时期的生活进行记录,有史料价值,但是缺点很大。一个缺点是是人的记忆未必都准确。二是是非不分。那些曾经为伪满上层的人对过去毫无悔改。对于吃的东西,他们回忆:“台湾人和日本人一样,习惯吃大米,而满洲人则习惯吃小米和高粱。”
扯淡。
读到这句话,第一感觉是恶心。配给制。配给制,懂不懂!东北大米贼好吃,谁不想吃大米。大米都作为战略物资控制起来了,只有日本人和台湾人才能吃到大米
谢家住在柳条胡同附近,也是别墅,在新京,这种日式洋房是很值钱的,而且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
小路跟着那个台湾人,到了谢介石家。敲‘门’后,一个佣人拉开‘门’上的小窗子道:“请问是哪位?”明显的台湾口音。
小路对这种口音在熟悉不过了,因为在他长大的时代,很对人觉的这是一种时髦:“你有吃吗?”“我有吃呕。”“你有有吗?”“我有有。”什么意思?就是我曾经有过。
“绛紫偶。”什么意思?直译:“这样子啊!”或者:“原来如此。”
这个和小路一起来的台湾人名叫林宝亭,已经入党两年了,家世虽然优渥,却十分同情下层。这两年,他只是以休假为名义,去根据地学习过两次,每次半个月。他没有做任何地下活动,只是在台湾人中广‘交’朋友,给地下党提供他所知道台湾人的思想动态,为在台湾人中间发展地下党作出贡献。
林宝亭道:“是我。宝亭,来拜访谢世叔,向谢世叔道别。”
‘门’打开了。
进了客厅,迎面一个老人,头发稀少,长袍马褂,正是谢介石。他保养得很好,比这个时代的六十几岁的人都年轻。
谢介石道:“宝亭啊,快请进。怎么,你真的马上要回去吗?”
林宝亭道:“是。宝亭以前不懂事,年少轻狂,生‘性’叛逆,没少让家里人‘操’心,这次回去,也好离父母近一点,尽一份孝道。”把礼物奉上。
谢介石道:“宝亭长大啦。快请坐。你来看我,还带什么东西。礼物太重了。这位是?”
林宝亭道:“这是我的朋友,陆先生,想去台湾做生意,想和我一起走,不过还没定下来。”
小路道:“以前就知道又老风采,如今见面,更胜闻名。”谢介石表字幼安,一称又安,故称之为又老。
谢介石道:“哪里哪里,年纪大了,哪里有什么风采。你是生意人,现在我也是生意人。不过我看你更是个文人。”
叫人上了茶,谢介石道:“世侄这次回台湾,准备干什么?”
林宝亭道:“小侄不是医生,以前在政fu服务,没有一‘门’手艺,真是不知道干什么好。想进政fu,怕进不去。”
谢介石道:“世侄很‘精’干,怎么会进不去政fu?他们不会眼界高到那个地步吧。”
林宝亭道:“小侄倒是有一事相求。”
谢介石道:“莫非是要我写个帖子?”
林宝亭道:“是啊,冒昧了。不知道世叔是否为难。”
谢介石道:“台湾倒还有几个熟人,几个日本朋友还在哪里工作。我给你写封信,他们应该不会驳我的这张老脸。不过,我不是官员了,不知道是否会人走茶凉。”
林宝亭站起来鞠躬道:“如此多谢世叔了。世叔大恩,不敢相忘。”
谢介石说写就写,拿出信笺笔墨,刷刷点点,写了两页纸。
小路道:“又老的笔力真不一般,学贯中西,传统的本领如此炉火纯青。我虽然很外行,看又老的书法,却十分舒服。又老的书法,在整个满洲也是数得上的。”
谢介石:“哪里。陆先生看起来却是对书法也是很有造诣的。”
小路道:“造诣绝对谈不上,但是喜欢看,觉得欣赏书法,可以找到心灵的宁静。”
说着说着,说到了书法上。谢介石被小路说的心情舒畅,看着自己写的信,看了几遍,很满意,递给林宝亭,道:“希望这封信可以帮助你。”
谢介石按平时喜欢书法,但其风头被郑孝胥等遗老压住了,根本不得舒展,如今得小路欣赏,如醉微醺。前一段郑孝胥暴毙,大家对书法谈的少了。
小路不失时机道:“又老,如果可以,小子能否请您赐一副墨宝?挂在家里,以为时时欣赏。”
谢介石道:“好。我和你投机。你想写什么?”
小路:“就请又老写您的诗作,便求之不得了。就是那首:‘春’风送我赴天涯。”
谢介石写道:
‘春’风送我赴天涯,
髀‘肉’生时鬓未华,
准拟燕飞先入幕,
不曾虎啸敢为家。
缰名锁利劳人甚,
北马南船客途赊。
万里山河增感慨,
相思无限属蒹葭。
离开谢介石家,小路道:“宝亭,你和他都是台湾人,能分析一下他的心理吗?我今天特地前来,就是想感受一下被皇民化后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们的历史观,他们的是非观,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个心结如果不解开,恐怕会成为你的主要障碍。”
林宝亭道:“皇民化?没听说这个词”
小路:“皇民化运动主要在台湾,很早就开始了,这个词明确提出只有几年,大致意思,就是殖民地的中华文化灭掉,改成日本文化,人民改造成日本皇民。”
林宝亭道:“原来如此。是啊。我跟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有日本名字,去日本很便利,加入日本国籍也便利许多,还能享受日本人的一些特权。很多人,他们是得到利益了,他们用清朝替代明朝来安慰自己。”
小路道:“复杂。算了,大街上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方。咱们再见了。以后台湾见。”
林宝亭道:“好。我们一起光复台湾。”
是的,谢介石很复杂,他对于乡亲很热心,写字不收小路的润笔。同时,他对日本极其认同,丝毫没有做汉‘奸’的罪恶感。也许满洲国稳固后,日本人把那些清朝遗老都拿下来,这才殃及了他,否则,他本人应该还是愿意干下去的。
不一样的是,他是学汉语长大的,但毕竟出身殖民地,‘精’通日语,十分认同日本人的文化,和那些满清遗老不一样。
在诺‘门’坎战役结束后一段时间里,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了。整个东北没有什么大战。东北联军低调发展,稳扎稳打,目的就是不让日本人过度关注自己,不让日本人对美国和南洋的战斗受到影响。
为了这个,小路把眼光投放到了华北。华北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役,既然不可避免,就应该帮助华北获得更高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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