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3月20日。廊坊。
在吕正操南下的时候,小路带领小部队一直留在保定,主要是教育俘虏,每天在大街上列队走几圈,吸引各界注意力。而大部队则躲在乡下,悄悄地向北运动。
部队首长在一个地方高调亮相,掩盖大部队的行动,这是小路屡次使用的办法。即便敌人知道了自己的风格,这也可以起到迷惑和迟滞敌人下决心的作用。
在这一次战役里,吕正操获得的名气比他大,八路军的创下的名声比他的部队大,所以,敌人的目光也跟着吕正操,开始关注石门。
等消息说敌人距离石门还有一天的路程,小路带领四千教育好的俘虏,于午夜轻装出发,进了大山,在山里一直向北,在涿州北出山向东,终于和大部队会合。
两万六千人的大部队,加上教育好的俘虏,新入伍的学生,辎重又多,有炮有坦克的,仅仅靠着几百套日军服装和几千套伪军服装很难骗多久。小路担心,便找各个首长开会。
朱赤等人见了小路,都很高兴,朱赤:“咱们应该马上行动了。昨天碰到敌机侦察,我们打出日本陆军军旗,这才没事。不过,敌人肯定会察觉到我们的。”
小路道:“敌人估计已经察觉我们了,北平的人有没有消息?”
白恩铭:“北平刚刚来电,第一,日军一个旅团驻扎南苑兵营。第二,保安队驻扎北苑。第三,日军其他部队驻扎于附近各个县城。第四,争取伪军起义进展缓慢。”
小路道:“不好,争取伪军的工作有麻烦,搞不好会有**烦。日军一个旅团,我们就是吃得下,也得花些时间。从现在起,我们应该星夜兼程,从北京和通州之间到达北苑。”
朱赤道:“你想打?”
小路道:“要打也在山区里,在平原,我们的装备不占优势。大家一边走,一边想个作战方案。先把伪军解决了再说。”
大家讨论了细节,会议很快就结束了。行军路线是从北平城东,经过通州西的路线到城北拿下北苑军营,大军向北进山,向承德方向进发。一路上要尽量控制战斗的规模。
大军沿着先锋营探好的路迅速前行。在先锋营后,是一队穿着日军服装和伪军服装的战士。加上大队人马拉着日本炮,开着日本坦克,举着日本旗,沿途百姓也好,伪军汉奸也好,没有敢上前的。
走到了天黑,大队人马过了通州,而先锋营已经到了通州附近。
麻烦来了。
大军马上就要通过通州的时候,通州城里出来了一队鬼子伪军,大约一百人左右。这队人马奔着大队人马跑了过来,为首的伪军凑了上来,问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收尾的部队是万全策的下属,说的都是广东话广西话,最北的也是湖南话,几个战士哇哩哇啦地说了几句,万全策赶了过来,手背在身后,握了一下拳头。
后面的人见了,明白他的意思,暗自准备。
万全策道:“你们又是哪部分的?谁让你们来打探军事机密的?”
那个伪军把他的话翻译给鬼子。鬼子听了,说了几句。伪军翻译道:“太君说了,这一带根本就没有军事调动。问你们到底是哪部分的?”
万全策道:“混蛋。我命令你们,立正!列队!”
伪军听了,立正。鬼子见此人如此威风,也跟着立正。万全策道:“下他们的枪!”
众人一拥而上,把这百十人的武器给下了。
鬼子喊叫不休。万全策对一个翻译道:“你告诉他,先委屈一下,军事行动完了再释放。如果再喊,按照泄露军事秘密论处。”
午夜,大队人马到了北苑附近,在先锋营选好的宿营地点宿营。在沧州得到的帐篷不多,有一小半的人没帐篷。
作战计划已经拟定,派大部队包围北苑兵营,穿伪军和鬼子军服的人去赚开北苑兵营,大部队占领兵营,俘虏伪军。同时,大部队穿伪军服装赚开城门,闯进北平城,拿下铁狮子胡同的鬼子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同时,大部队进山,攻下顺义,密云,怀柔三县,在三县设置阵地,准备迎敌。在北平得手后,迅速撤退到密云,吸引南苑的敌人北上,相机消灭敌人。
在三县个敌人战斗后,向承德方向进发。
有个有利的条件是,赤峰和热河的先遣部队在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大肆作战,把承德的鬼子大部队吸引走了,下承德不会腹背受敌。
当然,还有一个方案,就是直接攻击三个县,然后遁入大山,走山路去承德。
小路道:“各位,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战士们连续行军,还要继续作战。第一个方案,如果一个环节没搞好,就可能被敌人牵制住,麻烦就大了。因为给敌人以杀伤,所以打完仗后路上安静一些。如果大家觉得有困难,我们可以选择第二个计划。虽然这样走的快,但是对全国局面没有帮助。而且路上可能被敌人骚扰。现在,两个方案,各有利弊,我们搞军事民主,大家选择一下吧。”
罗策群道:“我说两句。参谋们提出的这两个方案是仅有的两个可行的方案。第二个方案,虽然跑的快,后续麻烦无穷。我同意第一个。”
朱赤道:“罗少将老成稳重,也同意第一个方案,那我改主意了,也支持第一方案。”
大家纷纷表态,竟然极其一致,支持第一个方案。
小路道:“那好。命令。李兰池率领五千人攻打顺义县城。朱赤率领五千人攻打怀柔县城,万全策率领五千人攻打密云县城,谢承瑞把坦克营分散给各个支队攻坚,而后马上集中力量在密云一线,准备阻击敌人。蓝运东率领指挥部和参谋部警卫营居中联系。各部在完成任务后,迅速集结到密云一线。罗策群率领四千人做先锋部队,继续负责探路,照顾一千伤员的任务也靠你了。我本人率领新收编的俘虏营去北苑军营。王三泰率领两千人进北平。王三泰这一队注意更换服装,多带炸弹,撤退的时候丢弃辎重,轻装前进。我和王三泰两路人马吸引追击的日军进密云的埋伏圈。现在是晚上11点。大家准备休息,明早4点起床,5点行动。”
众人见小路把最危险的两项任务一项自己亲自做,一项交给王三泰,心里都称赞他有担当。
1938年3月21日早,早5点半。北苑军营。一队日本鬼子带领这几千伪军到了军营大门口,汽车停下,指挥官并不下车,只摆了摆手,一个伪军军官道:“开门。皇军宪兵前来检查军营。”
站岗的有一个班,见日本人来了,要报告。一个鬼子军官模样的人哇哩哇啦说了两句,伪军军官模样的人道:“先开门,马上报告你们长官,全体集合。”
大门打开,行动开始,伪军军官模样的人凑近鬼子军官耳朵,悄悄道:“队长,你的日语也不咋地,不怕露馅?”
小路:“伪军不懂日语,不怕。”小路就是那个在车上的日本军官。
一小队伪军守住大门,其他的队伍则警戒的警戒,进军营的进军营,没多久,整个军营被控制住了。
段品鼎张禄卿都在军营里,听见日本人来了,连忙整队出来迎接。
日本人军官不下车,安定地在哪里等着。不到半个小时,四千多人列队整齐,在段张二人的率领下,等待日本人训话。这时候,周围的各个位置都被日本人带来的伪军占据,机枪已经架好,对准了这几千人。
小路走下车,环视了一眼,道:“谁是原39旅的弟兄?39旅的弟兄站在这边,其他人站在这边。”
众人吃惊,怎么鬼子军官说汉语?
几个军官带手枪了,感觉不对,就要拔枪。可是看见四周的机枪,把手放了回去。
小路高声道:“各位弟兄,我是东北先遣军的司令,我叫路小明。现在,我宣布,你们已经被俘虏了。”
保安队嗡嗡地议论起来。此时,早有人上前,把枪缴下来。
小路道:“不服气吗?告诉你们,南京这些天就是老子打的!前几天沧州是老子打的,保定也是老子打的!谁他*妈**的*不服!”
保安队一下子安静了。
小路道:“你们的老长官张自忠将军现在在山东苏北跟日本人作战。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给日本人做看门狗!段品鼎,张禄卿,我问你们,你们老长官的特使王先生在哪里?张将军的信你们读了吗?”
下面突然有人道:“王先生被他们送给日本人了。王先生在路上自杀了!”小路认得他,他是自己派出去保护王先生的。
小路道:“来人,把这两个铁杆汉奸抓起来!”几个人上来把他们捆了。
下面有一些人面路不忿之色。
小路道:“你们不服气吗?我问你们,你们谁没有祖宗?谁没有子孙?日本人在**我们的姐妹,枪杀我们的兄弟。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昔日的弟兄在老长官率领下在山东苏北杀敌,你们在干什么?”小路暗想,希望这段台词管用。
下面一个人道:“不是老长官给抓起来了吗?”
小路道:“那时在调查。现在,调查结束,张长官已经升任第五战区第59军军长。”
下面的人一下子议论了起来。看得出来,一些人已经动心了。
小路见了,趁热打铁,道:“你们被鬼子关在军营,外边什么形势都不知道。好。我先给你们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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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段品鼎,张禄卿历史上确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