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8月2日,延安。
小路和林师长回来,毛公似乎大喜,特地动员了人,到飞机场迎接二人。
边区则决定,今天,借着欢迎东北来的英雄的机会,欢庆东北光复。各个单位组织庆祝活动,组织文艺活动。
因为二人光复东北,很多人自动前来欢迎,有的学生甚至到延安机场打起横幅,庆祝东北光复。
大生产委员会却是最高兴的,这一次带来了生产链霉素的设备,6月份新来的耐旱种子也带来了一些,因为接收了河南灾民而发愁的委员们终于见了笑脸。
机场特别热闹,因为有热闹的人。什么人热闹?学生。学生里面哪个学校的最热闹?鲁迅艺术学院。
听说东北这次带来一支乐队的乐器,乐队的人大多数一夜没睡好,早早的早了老远的路,跑到飞机场。在飞机场等了一上午,都有些累了,这时候,毛公坐着那辆破汽车来了。好了,飞机快来了。果然,不出半个小时,飞机到了。
等人下来,不等生产委员会的人上去去物资,学生们已经一拥而上,直奔乐器而去。学生见学生上去了,老师喊道:“注意!秩序!秩序!形象!形象!”
学生不好意思了,慢了下来。
老师趁机爬了上去。
学生醒悟,一拥而上。
不出十分钟,一个乐队整整齐齐排在飞机前,照相,照相。照相,再照相。
指挥老师拿着暂新的指挥棒,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预备,起:“路-司-令-,谢-谢--你--!”再划一条更漂亮的弧线:“路-司-令-,再来一个!”
小路:“再来一个是什么意思?再找一支乐队,的乐器?”
指挥老师指挥棒一划:“对!”
小路:“我上哪里再找一支乐队,,,的乐器?”
指挥老师划一条更漂亮的弧线,合唱队众人开唱:“正月里来是新年哪,大年初一头一天哪~啊。家家户户团圆会啊,少的给老的拜年哪~啊~。”
二人转是东北来学习的文化干部教他们的。据说,专业音乐家们记录谱子的时候,感觉到二人转十分难,节奏复杂,旋律复杂。不简单。
小路高兴了,对毛公和林师长道:“瞧瞧,东北来的乐器,一演奏,就是二人转。”
飞机场上更加热闹了。
毛公拉着二人,兴冲冲地道:“早就想让他们两个过来,直到东北稳定了才办到。”
朱总道:“我看你拉着他们两个,好像左膀右臂。”
小路道:“这我可不敢当。林师长指挥了大胜仗,我们少死很多人,他才厉害。朱总,林师长新近和夫人孩子团聚,值得庆贺,你们应该让林师长请客。”
正说着,小路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左权,道:“左总,你好。”
左权道:“你好,不怕我管你要东西了?”
小路道:“看到你比什么都高兴,要东西,拿干部来换。”
左权道:“还是那么不吃亏。”
左权在历史上1942年5月战死,如今活得好好的。
延安生产委员会的几辆好卡车拉着物资走了之后,几个人挤在那辆破卡车上,晃晃悠悠回到了延安城里。此时,延安城街道上几乎都是人,到处是演出的游行的。
车走的太慢,乐队步行跟着卡车,一边走,一边演奏。新乐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破卡车所到之处,人们欢声雷动。
一个老汉把车拦下,道:“饿给东北的英雄庆贺来咧么。”
小路道:“谢谢。谢谢。”
老汉:“饿没有撒好东西,烤山药蛋蛋,大枣。”
小路道:“谢谢。不能收,不能收。”
老汉:“不收不行么。”
毛公:“那你就收下。”
“饿这里还有,烤山药蛋蛋,大枣。”
“饿这里还有,烤山药蛋蛋,大红枣。”
“你们都是撒么,看饿的,核桃,烤山药蛋蛋,大红枣。”
一些学生扒上车来,握手后才下去。
延安有不少外地来的记者,甚至有不少国外记者。一个美国记者把这一幕拍了照片,后来刊登在美国报纸上。
回到杨家岭,众人直接开会。小路和林师长直接到会上,把东北的情况汇报了一回。
说到东北的形势,大家立刻严肃起来。特别是毛公,脸色冷若冰霜。小路和林师长大致猜到了一些,可能是东北的解放带来了一些副作用。
任弼时道:“东北光复,大好事。前几天开会,主席总结了几条,一个是振奋中国人心,二个是增强抗日力量,三是改变国共力量对比,第四是改变世界格局。不过,这几天关于东北的问题又来了。国际的问题也来了。”
小路暗道:果然。
朱总道:“第一个,日本人集聚力量,准备进攻东北。第二个,老蒋要向东北解放区派部队,派官员。第三个,苏联向我们提出要求,要我们攻打远东地区的日军。第四,美国加紧了活动,想把我国的军事指挥权夺走。目前,美国在拱重庆,想获得东北的军事指挥权。”
毛公道:“你们有什么看法?林师长,你说说。”
林师长道:“别的我想不不多,关于日军进攻东北,大不了我们把他们放进来打游击,有什么了不起?他们不会有足够的军力打我们。放进来后,没吃没喝,不可怕。”
小路道:“这一次,在飞机上,我和林师长谈,希望他写一本书,总结东北的作战经验,他说,写书材料不足,写讲稿是可以的。我近些日子从作战后面经济的角度做了分析。人说,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买卖没人做。日本人在东北没有任何经济利益,频繁失败使得政治利益也基本上没有了,他对东北还有那么大的兴趣吗?”
任公道:“怎么保证他们不能获得经济利益?”
小路道:“阻断交通。陆路他们是没力量控制了。而海上,我们可以想办法阻隔,让他们不能使用航线。我们的办法是:在广播里说:我们生产了大量水雷,准备布设在大连沿海。惹毛了我,我就在海参崴航道扔他一百颗。他们要衡量一下,值不值得。不论我生产出来没有,他在做决策的时候不得不想一想。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
毛公道:“生产出来了吗?”提到这些,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小路道:“刚刚试验成功。磁性水雷,前两年英国刚刚发明出来。这种水雷不接触,靠磁感应引起爆炸。我们自己的船装上一个设备,可以消磁,水雷不爆炸。如果没有这个设备,水雷爆炸。这是大致原理,里面说道很多。目前,我们只有两颗,常规水雷有十几颗。”
朱总道:“可以唱一出空城计。”
小路道:“对于重庆的问题,他们不太可能派军队,我们要防止他派官员来东北。派了官员,他们拿着钱来东北,就会组织特务,组织部队,麻烦无穷。如果实在不能阻止,可以采取一些手段,毕竟他们人少。另外,他们会派特务。他们多年前就派特务了,现在,会派更多的特务。没有好办法,采取安全措施吧,用桌面下的措施对付桌面下的动作。”
任公道:“你们对美国和苏联都是怎么看的?”
小路道:“我们东北有不少苏联百姓,他们是我们的部队救过来的。我们先给他们粮食,借给他们钱,给他们分土地让他们活下去,完全按照本国百姓待遇。苏联在东北有不少观察员,实际上,他们的背景很复杂,做什么工作的都有。至于美国,他们私下里跟我们联系,想派观察团过来。我们表示欢迎,但是需要跟延安联系。”
任公道:“你们的国际主义精神很不错。对进攻远东苏联的计划有什么进展?”
小路道:“目前,我们有两方面的压力,第一是大连海上的压力,日军搜罗了四五艘军舰来进攻我们。第二是华北陆地上的压力,华北日军在唐山秦皇岛一带集结大约十万军队,准备进攻我们。我们准备在这两方面初步解决后在向中央请示北方的计划。另外,我们的物资储备全部消耗完了。这一次光复东北的战役,之所以拖了很久,我军人员损失少一些,除了日军不积极主动的因素之外,我军物资消耗大是主要因素。现在,东北储备的物资全部消耗完毕了。如果日军现在就进攻,那东北会很危险。”
林师长:“我们是准备进攻远东的,实在是力不从心。”
任公道:“苏联在重庆谈判,共产国际在延安的代表不停地催促我们进兵远东。我们的压力很大。”
小路道:“那请苏联援助我们一批物资。如果不援助物资,那么就请赶快和重庆达成协议,取消沙俄的不平等条约。那样,我们就好出兵了。”
任公道:“很快,苏联的代表就会找到你们的。”
小路道:“他们在东北也有观察员,不断地催促我们。实质上,中国和苏联远东战场就像跷跷板。中国这一面压下去了,苏联远东那面会翘起来,未必一定要出兵苏联远东。”
林师长:“出兵日本占领的远东地区,这是应该做的,是为了全世界反法西斯事业。日军两线作战,必然失败。不过,我们讨论,现在时机不成熟。东北的力量消耗很大。”
接着,小路拿出来油印的汇报文件送给他们看。
毛公要大家先看报告,会议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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