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已经来到齐齐哈尔。如今他的办公室在原来的关东军警备司令部里。
得到了攻克哈尔滨的消息,小路大喜,一面建议任命彭真为哈尔滨代市长,一面向延安报告。很快,延安回电:“同意任命。得知哈尔滨攻克,甚好甚慰。望按照作战计划,稳扎稳打,逐步解放更多的城市乡村。”
哈尔滨计划明日下午举行部队入城式。
在战役结束第二天就举行大规模的入城式,显然太仓促,小路连续发出几份电报,追问准备的情况。入城式要有群众围观。如果群众还害怕,就不会出门。局面稳定,是必要条件,一定要把残余敌人肃清。
哈尔滨方面回答说,在战役初期,每解放一地,部队和干部就去做工作,肃清残敌,发动群众。另外,地下党已经在战役期间先后把百姓发动起来,最后一日,几乎全部百姓都解放,战斗部分都是大楼。是在市区百姓帮助下完成的。
入城式决定在哈尔滨火车站前的大街上举行,主会场设在火车站,因为建筑物损伤不大,是现存大建筑里保持最好的。
1942年2月23日,哈尔滨。火车站。
哈尔滨举行部队入城仪式。
早晨,就有人喜气洋洋地沿街大喊,城市解放了,光复了,安全了。百姓们从门缝里向外看,见很多邻居都已经开门出来,就放心了。
到了中午,城市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很多学生沿街刷标语:欢迎东北抗日联军入城!
东北联军的部队领导站在车站前搭起的高台上就座,检阅军队。入城部队,先是步兵一排一排的部队穿着白色的衣服,整齐地进入哈尔滨。步兵后面是炮兵,一辆一辆的汽车拖着大炮来进来,好不威风。
一只十余辆坦克组成的坦克部队引起了市民的好奇,原来他们也有坦克了。
最后是一只古怪的部队,身上穿的白衣服跟叫花子一样零碎褴褛,人人带着墨镜,腰里是手枪,腿上是匕首,身上的枪则清一色用布套子套着,还有的扛着古怪的武器,队列不很整齐,却是杀气最重的部队。
后来逮捕的一个日军残余分子说:当初,我想用袭击的方式效忠天皇,就躲在楼顶,准备在仪式上对他们的首脑开枪,然后向人群投弹,趁乱逃跑。就在要袭击之前,从望远镜上看到了这一只部队。队伍里,突然有一几个人从队伍里出来,直奔我隐藏的楼房而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敢开枪,立刻站起来逃走。
部队装备如此整齐,大大出乎人们意料。
地面部队最后方队是绿色服装的部队。和其它部队不一样的是,他们手臂上有臂章,上面写着:“公安”。
最后,十几架飞机飞过哈尔滨上空。市民开始的时候很害怕,眼睛好的,看见飞机翅膀下画的红五星,原来不是鬼子的飞机。
东北民主联军连飞机都有了。市民们不知道,这些飞机在附近县城上空也转一圈。同样的飞行阅兵在齐齐哈尔也进行了一次。
百姓们不知道,哈尔滨仅仅有一个马家沟机场。这个机场场地狭窄,设施简陋,仅仅有少数飞机起降。距离哈尔滨不远的军用机场有五常和拉林两个,规模也不大。不过,马家沟机场仅有的一条跑到是混凝土的,长度800米,宽100米。
十架飞机从这三个机场起飞之后,飞到了哈尔滨,先来的五架飞机转了一圈,又作为第二梯队,再次飞行过市区。看起来,飞机多达十几架。
东北民主联军的威名迅速传遍了。
组织这样一个展示军力的入城式,目的在于让百姓们意识到这是一只可以依靠的部队,目的是增强百姓的信心。
人言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希望这些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东北,甚至传到日本人的耳朵里。市民们有的认为这些武器是苏联给的,不过有的人不相信,因为他们人的日本武器。说什么话的都有,相信抗联比日军强大的开始多了起来。
当天,所有伪警察被集中起来,只有少数人被逮捕,其余的则在新成立的警察部队领导下,继续做警察。席文山任警察部队大队长,曹延波任政委。
当天,发电厂重新点火,恢复供电。次日,商业街照常营业,除了一些日本人的商店被关闭以外,其他一切照旧。
这一天,市政府成立,新市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全市的工商界人士见面,跟他们讲明政策,鼓励他们继续工商业活动,恢复市场秩序。
整个市场充满了祥和,不要政府鼓励,很多商家自己主动开业。开业的商户,有的用拥护新政府的标语把原来的日文标牌遮挡,有的干脆把日文牌子换掉,换成汉语牌子。
第二天,攻城的抗日联军分出十几个小部队,沿着公路铁路四下出击,开始解放各个县城和城镇。
大城市附近地区是伪满控制地区,土匪和伪政府都还没有消灭。每个小部队都是团级部队,每个部队负责一个县,迅速铺开。
第三天,工厂开工,没收的日本商店被政府接收,店员也早就全部被招回来,准备开业。这一日,大多数市中心最好的店铺开业。
这些日本人的商店都是最好的店面,如今统统落到政府的手里。不同的是,这些店铺售卖的都是新产品。大批的日本货不见了。
一些工厂也开工了。
这三天里,逃跑的日军和日本特务都被抓了起来,地下党全部转为地上,接受了各个机关的工作。
没有血债的职员都被继续留用,条件是他们要接受教育,要学习。他们一天里要学习半天,讲课的几乎都是原来自己的同僚,或者手下。这些人因为是地下党,立刻成为其他职员的上司。这些被留用的职员根本没有不舒服:保住了性命,还保住了工作,庆幸得很。
一个中心城市开始运转起来了。
部队在举行完入城仪式后,大部队分开,韩登瀛部队沿着铁路向北开进,赵尚志的部队则乘坐火车向东,杀奔佳木斯。吕正操的部队回头向南,警戒新京的敌人,并且和李森联手准备布局新京。
赵尚志还派出的十几个地方部队进攻各个县城有了结果,三天里十几个县城光复,各个团长直接担任县长,开始管理各地,维护治安。
哈尔滨的收获是很大的,整个部队获得了攻坚的经验,伤亡比小路的预期小很多,这说明配备的先进武器作用很大。
在哈尔滨接收的银行,粮食仓库,军需仓库,还有存在哈尔滨的大量的物资都是这一次的战利品,哈尔滨政府一下子就发财了。很多物资是在占领苏联远东抢劫的,苏联粮食占大宗,木材也是大宗,金属,机器,机械,武器也是大宗。
731部队的资料也都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统统交给伊春来的医院,把有用的收起来,把战争罪的证据整理后归档。
现在,任何人都看出来了,这一次,东北联军要永远占领哈尔滨,永远占领东北了。虽然他们觉得日军依旧如日中天,但是东北联军连战连胜,使他们觉得日本人在东北的日子到头了。
1942年2月24日,齐齐哈尔。
陈云也在齐齐哈尔。
陈云在加格达奇的大半年里,把加格达奇这个小城市治理的十分兴旺,通向外地的公路全部修成,去苏联方便了很多。因为地形平坦,大批难民到来,城市发展迅速。
这里距离日军的中心城市遥远,日军飞机很难前来轰炸,城市可以放心发展,重要设施不需要挖地洞,建设速度极快。
在苏联搞来的十几家工厂设备,加上伊春来的工人和技术人员,早早地开始组织生产了。有了伊春援助的各种人才,工厂进展顺利,已经开始生产样品。大兴安岭地区开荒,安置流民,建立政府,一项一项井井有条。
加格达奇和伊春不同,基本没有日本飞机轰炸,东北新增的重要工厂都在这里。加格达奇有广阔的腹地,有各方人才支持,不到一年,就隐隐地有追赶伊春的势头。
小路把他请了出来,担任齐齐哈尔市长,陈郁为副市长,并且和他商议,请他培养一个齐齐哈尔市长,他自己则准备做沈阳或者长春的市长。只要这两个核心城市任何一个解放了,就请他出任市长。
这是实现商量好的事情,只不过还没有确定做哪一个城市的市长而已。
陈云在齐齐哈尔再一次显示了他治理城市的才华。在他的治理下,不过十数日,齐齐哈尔运转如常。
因为和各个根据地可以公开联系,齐齐哈尔的市场一下子繁荣起来,大量和东北民主联军暗地做生意的公司纷纷浮出水面,根据地的货物渠道马上建立,沿着公路铁路货物运输一下子繁荣起来。
各地战役的后勤补给运输由一些抗日政府属下的公司完成,虽然有一些问题,但运输队的质量和效率可以保证,军队走到哪里,就从哪里附近市场买粮食运粮食。
抗日政府参股的工厂一下子浮出水面,货物在各个新解放区上市。
这就是繁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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