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休息的时候,杨靖宇带领小路参观了密营。
密营很隐蔽,那个看起来的小村子实质上是表面现象,没事的时候住的,如果有事,大家可以躲避在真正的密营里。密营大多是山洞,或者挖的半地下的地窨子。
小路问:“做饭怎么办?”
杨靖宇道:“夏天还好,冬天做饭的白气很容易把敌人招来。我们就把烟囱挖得远远的。敌人就算发现,我们也有时间逃跑。”
小路道:“我看了,这密营冬天一定很冷,不容易。”
杨靖宇道:“烤火。只有烤火才能取暖。没办法。衣服不行,很多人是冻死的。”
小路:“我看得出来,你们吃的很困难。有了伤病就更加麻烦了。放心,我们的责任就是帮助大家解决这些困难。抗联有些人退出,也不全是他们的问题。如今中央关注,那就好了。将来,中央会有一个东北的方略,我们就有方向了。”
第二天早晨,山下的眼线来报,桓仁讨伐队进山了。
讨伐队人很多,分三路进山,把向东的道路全部封死。
小路的心都凉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个最大的难关。首先,抗联的装备很差,比辽南的义勇军还差。第二,人数相差悬殊。辽南的时候自己钻了个空子,现在,根本就是硬碰硬的买卖。
正想对策,只听见一些人道:“不好了,张秀峰跑了。”
小路闻声赶了出来,杨靖宇等人也出来了。前面来了两个战士,道:“张秀峰跑了,带着他两个手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杨靖宇道:“不好,他偷金子跑了。监守自盗。混蛋!我糊涂啊。”
小路道:“跑多远了?”
战士道:“就是刚才。”
小路道:“你们两个带路。我来追!杨司令,你来组织部队,准备撤退。你的步枪有子弹吗?”
战士道:“有十发子弹。”
小路道:“给我。”
那两个战士带着小路追了一会,发现了前面三个逃跑的身影,道:“不好。这小子走的方向不对,他要投敌。”
小路停了下来,站立姿势,一枪,一个影子倒了,再一枪,又倒下一个,第三个动作迅速,小路打了一枪,没中,再一枪,打到腿上了。
小路和三个战士上前,一个战士道:“路队长,好枪法,死了两个。”
小路看那张秀峰似乎还有气,灵机一动,道:“三个都死了,搜金子。把枪也摘了,快!摘子弹!大部队已经向西撤退了。快!”
两个战士果然在三个人身上搜出了五十根金条。道:“真沉,怪不得这几个家伙跑不快。”
另一个道:“监守自盗,你算什么东西。军长对你那么好。忘恩负义!”
三个人离开,走几步后,小路回头看,那张秀峰连忙不动装死。
回到大营,杨靖宇已经集合了队伍,见小路回来,道:“真是该死。我白白养活他这么多年!”
战士道:“金子全抢回来了。”
小路小声道:“我有一计。那张秀峰没死。我故意说他们都死了,然后催促战士加快,说大部队向西转移了。”
杨靖宇是能打会用计策的,道:“让他向鬼子报假情报?确定他没死?”
小路道:“这小子真机灵,打了两枪才打中,不过打腿上了。我们先向西,脱离包围圈立刻改方向,绕到后面,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杨靖宇道:“好,先向西,再向北。说不定能吃他一股敌人。”
抗联三千人行动如风,向西跑了,过了一个山头,沿着动物踩出的小路向北就跑,刚刚消失在山梁后,追兵就上来了。
小路和杨靖宇亲自断后,远远地看见两个伪军抬着张秀峰。张秀峰道:“我看看。向西走了这条路我们都熟悉。东南北都没有什么路,只有西面有两个老营,走。快一点就能追上。你们跑山路太慢了。”
一个鬼子军官道:“我们追不上他们吗?”
张秀峰道:“他们没吃的,子弹也不多,只要不给他们找吃的机会,追个三五天,饿也饿死了。”
鬼子军官哈哈大笑,道:“中国人还有些聪明的人。哈哈哈哈。追击!”
大队人马追了过去,粗略一估计,足足有五千之众,鬼子伪军各半,装备都很好。
等敌人过去了,抗联部队立刻出发,向北就走。走到了中午,前面是一个村子。村子是废弃的,好像没人。杨靖宇亲自看了,道:“不对劲,村子里有几十号人。”
小路也上前来观察,果然村子里有一个明哨,一个暗哨,一个屋子的屋顶吸引了小路的注意力,那上面有一根天线。
小路道:“原来鬼子的指挥部在这里。”
杨靖宇道:“碰到大鱼了。看,那个院子里,至少十匹战马。”
程斌道:“吃了他。”
小路道:“附近的敌人距离都不远,枪声一响,很可能杀回来。那就麻烦了。”
程斌道:“咱们第一军那天不是脑袋别在腰带上。怕死就不干抗联了。”
小路看出杨靖宇有些犹豫,还是想绕道过去。杨靖宇道:“要是一枪不发,就能避免被敌人咬住。”
小路是野战军,不是特种兵,而且在军队的主要经历是在军校学习,知道特种兵怎么干,但是自己特种兵技术不过关,便道:“战士们有会武术的吗?”
程斌道:“有十个八个的。”
杨靖宇道:“你想怎么干?”
小路道:“鬼子自以为很聪明,这暗哨有死角。就从这条沟子爬过去,就能把两个暗哨摸了,剩下的就好办了。不过,这条路,过去一个两个的可以,多了不行。后面大部队三千人,时间长了可等不起。说不定这是敌人的诱饵。”
杨靖宇道:“干了。不就是十个身手好的吗。有。”
小路道:“快。我领他们摸进去。”看杨靖宇想制止自己,道:“我的技术好。快点吧。”
十个人很快就选好了。小路到路边的泥坑里滚了一下,身上脸上都是泥,道:“快。进泥坑!”不等他们进去,自己先一步爬进了那个小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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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史上张秀峰投敌,分析其心理,是没希望加上有钱财两个因素促成的。
2,在鬼子把山民集中管理后,很多零星居住的人都背井离乡,很多田园荒芜,很多屋子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