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于孤说来,这也只是一个饰品。”
白幽又将铃铛拿起。
她忽然想到什么…将宁宗唤了过来…
“白姑娘。”
一听声音,白里溪就下意识的往沙发后面一靠紧。
“今年元月去世…想来离现在也没多久,作为报酬,宁宗…孤限你一日,回去看看…”
“…”
“白姑娘说的是真的?”宁宗惊讶地问道。
别的他不知道,但是白幽的无情那是天地皆知的,这样的女子,真不知当初死之前是不是也将狠事做得多了。
“绝无半句虚言。”白幽说道。
“谢谢白姑娘!谢谢白姑娘!”
宁宗欢喜的向白幽深鞠一躬,然后离开了。
“那个…以后你叫这些…呃…小魂之前,可以先通知我一声的…”
白里溪摁了摁他的太阳穴。
白幽微微撇他一眼。
“你死后…也会成为小魂。”
“那就等我死后再说吧。”白里溪无精打采的回答。
“现在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了。”他又说道。
“…”
……
又是夜深人静。
白里溪已然熟睡。
下界。
“孟婆婆可认得此物?”
孟婆接过白幽手中的铃铛,瞧了瞧。
“这是老朽的杖铛?”
“正是。”白幽回答道。
“孤这次出南亭,于一附灵之手得此熟物,想来…应是孟婆婆曾经遗留。”
孟婆抬起头看向白幽。
她黑色的尖顶帽蓬下还有一条黑纱遮住面部。
“倒也并不是遗留…”
“是…”
“这小物件还是不能久落小魂们在手里,不然总得惹些事出来做。”还未等孟婆说完,白幽便冷淡的说道。
“不过这次的戏倒有点意思…没想到这个木枝竟然是个偶人,想必婆婆曾经应该给过她的是附灵树的种子吧。”
“…”
孟婆沉默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白幽的话。
“这世间的人哪可真是有趣,一路上总是走走停停磕磕绊绊,到了最后却也老想着回过头。又哪来那么多是非恩怨,从来不过是自作孽罢了…”白幽看着河里所沉淀的那残魂烂魄,眼里除了阴冷还有不屑。
孟婆轻轻笑了笑。
“最道人间不能留。人间是炼狱,却也是最美好的地方,纵有七情六欲与吾同谋,又有三魂七魄百转轮回。每一个人,每一场戏,不倦,是因为内心有执着的东西,包含了他们所有情感。”
白幽淡淡一笑,她仍是不会认同孟婆所言。
“孟婆婆若非孤,亦不会理解孤所言述。”
“并非不理解,只是老朽…不能…也不敢像白姑娘一样,去如此理性的判断。”孟婆苦笑着说道。
“而白姑娘是世间最独特的存在,有这样的您,足矣。”
“…”
白幽不再说什么。
她确实是世界独特的存在,不生不死,无情无欲。
对时间没有概念,对伤痛没有感觉。
尽管一个人,也不从不曾感到孤独寂寞。
哪怕她看着一场又一场的人间游戏,也从来不会随便来评判别人的好坏,因为好人不一定好,坏人不一定坏,谁知道那层的外表下到底装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