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莫的书生!
听到这个名字,楚丞相顿时脸色大变。
“啪啦!”
他竟是几步上前将说书先生的桌子给掀了。
拍案木、茶杯、折扇等物撒了满地。
楚丞相的黑眸沉沉,其中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正唾沫横飞说得起劲儿的说书先生先是懵了一阵,随后浑身一震,跪倒下地,“相,相爷……”
他求救地看向齐东野。
齐东野也显然被吓到了。
不说此次流言,楚常安这个丞相素有仁名,与官场同僚和睦淡泊,对待老百姓平易近人,这几乎是公认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大发脾气。
见状,楚沅神情也一动,不太理解楚常安为何会对这个反应激烈。
“说,谁教你这么讲的?”他咬着牙质问,看的却是齐东野。
管家也很有眼色的示意旁侧家丁上前来押住了说书先生。
至于齐东野,暂时没人敢上前去对他做什么。
他靠着柱子,手里揪着根白绫在那里缠缠绕绕不停。
说书先生战战兢兢,“相爷,这事儿大家都在说……”
楚丞相冷哼,“大家?你把說了的名字都报出來,本相自会一一问询。”
“不过你嘛……”
嘭——
说書先生被嚇得連連叩首,“草民说,莫书生是您内定女婿的事情是草民表弟告诉草民的!”
楚丞相怒容顿时一僵,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什么内定女婿?!!
他在意这件事是因为,莫书生是案件唯一的死者,其他人都是失踪,唯有他的尸体被找到,且死状奇特。
与方才地牢中守卫一般无二。
都是脏腑破碎,血气全无。
他还以为这个说书人是知道了莫书生的死状,并大肆宣扬传播。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走向实际风马牛不相及。
说书先生浑身抖筛糠,怕得不行,叩首不停,额头都磕红了,“相爷,真是草民表哥说的,草民表哥在相府守门。”
楚丞相深吸一口气,“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说书人押回府中候审!”
说书先生眼睛瞪大,“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实在是齐公子给的太多了,小民一时糊涂,被钱财迷了眼……”
“带下去!”楚丞相厉声。
几个家丁迅速捂住他的嘴,将人押回府中。
齐东野脸上笑得尴尬,“楚伯父,我……”
“还吊吗?”楚丞相指着他手中白绫,意味不明问道。
齐东野讪笑着。
齐夫人三两步上来,先是将齐东野手中白绫一把抢了,随后又横身把儿子挡在身后,对楚丞相连连告礼道歉。
“相爷莫怪,五郎年少不懂事,今日实在胡闹了,我回去啊,定会好生管教。”
楚丞相面色不明,“五郎年纪可不小了。”
“是不小了,是不小了,都该成婚了。”齐夫人转身从齐东野手里抢过那张庚帖,“五郎这次实在胡闹,不过两个孩子的婚事可不能儿戏。”
楚丞相看看齐夫人,又看看齐东野和楚沅,“此事确该提上日程了。”
随后他扬声,对着围在四周的百姓,“诸位,热闹也看够了,各自回吧!”
“齐夫人,还有五郎,你们随本相入府详谈一下我们两家这桩婚事儿吧!”
转身便回了府。
凶神恶煞的家丁们却还站在原地不动,震得周围百姓纷纷鸟兽散。
权贵们的乐子好看,却不能拿命去看。
正堂,会客厅。
楚丞相坐于主位,看着空荡荡的茶杯,“沅儿,去沏壶茶来,给为父和客人们都添上。”
楚沅垂下眉眼,点点头,“是。”
说完,她却没动。
楚丞相挑眉看她,表情有些微妙。
“不过,这茶或许没那么急,父亲。”楚沅淡淡。
楚丞相脸色凝滞。
“退婚之事更急些。”她不紧不慢,转向齐夫人。
怀中取出属于齐东野的那份庚帖,“夫人,请验验这份庚帖是否存在问题,没问题咱就换回来吧。”
齐夫人简直被眼前气笑了,自说自话到这程度,她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了。
“楚二姑娘!”她语带警告。
楚沅淡笑,“夫人别急,这婚事真非退不可。”
“你!”齐夫人横挑眉毛,看着楚丞相,“相爷,二姑娘如此说辞,您就没什么说的?”
楚丞相咳嗽一声,“齐夫人,哎,此事是我相府对不住齐家,但确如沅儿所言,这门婚事,得退。”
“我需要一个解释。”齐夫人压着气,手掌紧按扶手,表现出她压抑之下的汹涌怒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