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俩老头,左边的熟的不能再熟,正是前院二大爷。
虽然有些好奇二大爷这时候来干嘛,但陆洲东还没来得及细想,看到右边那人的瞬间,整个人都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打死他也没想到,这另外一个老头,居然会是昨天上午在天下宝斋见过的甘景明!
平阳市收藏协会会长!
平阳政法大学心理学教授!
一个见面就让自己……既尴尬又恼火的怪老头!
“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在看到甘景明的第一时间,陆洲东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哎?哥,你真跟这个……”
陆小小话音一顿,小心翼翼的瞥了甘景明一眼,然后小声说道:“你真跟这个怪爷爷认识啊?”
“他……他怎么口口声声说要来找孙子?”
听到这话,陆洲东嘴角就是一抽。
果然!
这姓甘的老头真是为了这事儿来了!
他也就奇了怪了,这老头怎么会对这么无礼的要求这么执着,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货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嘿嘿,陆小子,咱俩又见面了,我可想死你了!”
甘景明干笑了一声,搓着手,一脸的贼兮兮。
这副模样,怎么看都是贼眉鼠眼,压根就没法将其跟鉴宝大师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别,我不想你!”
陆洲东眉头一皱,对这个甘景明他没有一点好脸色。
甘景明咽了口唾沫,正想着怎么才能缓和气氛,一边的二大爷就一把拽过陆洲东,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你小子不简单啊!”
“什么不简单?”陆洲东一愣,问道。
二大爷习惯性的“嘿”了一声,斜了陆洲东一眼,道:“破烂东,你小子跟俺还不老实啊!”
说完,突然又笑了起来,耸肩道:“不过也是,人一旦发了财,有钱了,就目中无人了,嘿嘿,俺也理解……”
闻言,陆洲东就知道咋回事了,苦笑道:“二大爷,您这消息够灵通的,我现在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我可从没目中无人过,再说……”
“嘿嘿,您是谁啊?您是我二大爷!我跟小小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还是您给我们送的饭,这恩情,我记一辈子!”
话音一落,二大爷就开怀大笑了起来,照着陆洲东的屁股就是一脚。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紧接着,二大爷凑到陆洲东身边,话锋一转,笑眯眯的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咋就突然发了财呢?”
还没等陆洲东说话,二大爷连忙摆起了手,“算了算了,发财的门路你没主动吭声,就是不想说,俺就不该问了,这是自古以来的老规矩,刚才是昏了头……”
“不过你小子还真牛逼,居然连唐家的人都拿你没办法!”
“运气好而已。”
陆洲东淡淡一笑,但下一秒,衣领就被一双苍老的手给揪起来了。
“去去去,你个臭小子,一点也不自觉,有了钱,还不赶紧给老子平账?”二大爷白了陆洲东一眼,“咋地,非得老子亲自找上门来,你个乃求货才能想起来?”
陆洲东心里一顿,但面上还是若然无事的说道:“当然没忘记,这不是忙了一天,准备回来就去找您的吗?”
二大爷瞪了陆洲东一眼说:“这还像点样子!”
说完也松开了陆洲东的衣领。
陆洲东心里暗暗无奈一笑。
实话说,自己还真是忘了“赊账”这回事。
关键这短短两天就发生这么多的事,实在是让自己忙得晕头转向,哪还能想起来这么一个小事。
“你小子别愣着,赶紧平账!”二大爷嘴里叼着烟斗,一手揣着兜,一手伸出来要钱,倒是一副老流氓的模样。
“这事儿您倒是积极地很。”陆洲东摇头一笑,眼神往旁边一瞥,紧接着戳了戳二大爷的胳膊,小声问道:“这人,您带来的?”
二大爷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他在咱老巷转悠了一下午,我怕是个偷小孩的,就拦住问他是干嘛的,没想到他说……”
说到这儿,二大爷话音一顿,悄悄打量着陆洲东的脸色,这才接着说道:“他说,来找孙子,找一个姓陆的孙子。”
陆洲东:……
实话说,陆洲东现在真有想掐死姓甘的这老东西的冲动!
遇人就说自己是他孙子,妈的,老子不要面子的?
“咱老巷虽然现在人不多,但姓陆的还是有几家,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后边倒也是改了口,但却说,他找的是陆洲东陆大师。”
二大爷挠了挠头,好像是第一次见陆洲东一样,好奇问道:“俺也就纳闷了,你这乃求货,啥时候成大师了?”
“怎么,专门给大姑娘小媳妇摸骨的那种大师?”
一句话出来,梳着耳朵偷听的陆小小的小脸蛋顿时就红了。
陆洲东横了二大爷一眼,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老头还是个老不正经?
“嘿嘿,胡球说,胡球说。”二大爷笑哈哈的摆了摆手,接着再一伸手,“行了,不跟你扯别的了,赶紧先把老子的账平喽!”
陆洲东“哦”了一声。
二大爷不会耍智能机,手里就有一个老年机,没法转账。
好在破布袋里有之前专门放着的现金,就是怕遇到没法转账的情况。
但就在陆洲东掀起破布袋的时候,一旁的甘景明眼睛却尖的很,借着陆家大门灯,看到了一枚四四方方的大印。
虽然只是一角,但甘景明的身子却是猛地抖了一下,脱口而出。
“地皇印!”
陆洲东掏钱的手微微一顿。
一旁的陆小小被一惊一乍的甘景明吓了一跳,忙往陆洲东身后躲。
正吧嗒吧嗒抽烟的二大爷也是愣了一下,怔怔道:“啥玩意儿?什么印?”
陆洲东转过头,正好跟瞪着俩牛眼的甘景明四目相对,嘴角微微上扬。
“不愧是平阳收藏协会的会长。”
“眼力不错。”
听到这话,甘景明眼都红了。
一步上前,喘着粗气问道。
“地皇印章!”
“你!”
“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