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给我回去，我给你找了一个鲜卑族的公主，两家联姻是大事。”
“谁要跟你去联姻。”
肉铺后院堂屋，张大方让张大川回安国联姻，张大川只知道不想去，但是说到在这里有什么目标，他又一时说不上来。
张大方把环首刀从腰间解下，拍在桌案上。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咱们的叔母吧，要是你们两个有什么不轨，我刀放在这里，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
张大川不相信大哥说的话，故意打了个哈欠道。
“我就是想在这里学一门手艺，我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过吧。”
“你学什么手艺，你入赘……哦，不对，你迎娶了鲜卑的公主，吃喝不愁，衣食无忧。”
虽然张大方及时改口，但张大川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关键词。
“入赘，什么意思？”
张大方叹了一口气。
“我们黑山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但也不能同时和匈奴、鲜卑交恶，只能分化瓦解，我已经娶了一个匈奴公主，你再入赘了鲜卑，我们在北境就可进可退了。”
“所以，你就是把我当成工具？”
“弟弟，你要为大局考虑，我们现在太弱小了，根本无力对抗……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向来是七窍开六窍，一窍不通。”
张大方懒懒坐下，看着门外。
另一边，魏国廷尉署，密探报告钟繇。
“经多方查探，张大方秘密和鲜卑沟通，为张大川和鲜卑公主订下了婚约，张大川不同意，离家出走来了邺城，他就追来了。”
钟繇听完，坐到桌案前写了一封帛书，交给密探。
“速速告知魏王，问询应对之策。”
张家肉铺后院中，张大川和大哥一直在争吵，眼看天色已晚，张大川提出要送客。
走到院子里，张大方拉着他的手。
“你不能在这里住了，跟我去城外军营。”
张大川甩开大哥的手臂。
“大哥，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我家。”
“同在一个屋檐下，久而久之，必生龌龊，跟我走。”
“是你心中不干净，我和婶娘清清白白的。”
“美人蚀骨，我怕你防不住她。”
两人争执不下，在院子里打斗了一阵，张大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拳脚，基本都是本能反应，他和大哥两个人的拳脚路数又基本一致，看样子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最终还是不分胜负。
兄弟俩收了力，张大方愤愤离去，临走时说了句。
“好自为之。”
张大川送走大哥，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武功，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出拳出脚却随心所欲。
突然婶娘的房中传来一段悠扬的琴声，他从中听出了哀怨凄婉之音。
婶娘的房间和堂屋只有一墙之隔，想必已经听到了大哥刚才说的话。
此时已经入夜，大川看了看头顶的月亮，也是茫然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琴声停了，婶娘走出房间问道。
大川，你还没有吃饭吧。”
张大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婶娘，莫老拐今天被我教训了，估计他以后不敢缠着你了。”
婶娘迟疑了一下。
“那真是一件好事呢，你陪婶娘喝几杯吧，庆祝一下。”
张大川一听有酒，还真有点馋了，毕竟下午砸酒坊时，就已经被熏出了馋虫。
他还是问了问。
“魏国不是禁酒吗？”
婶娘打开厨房旁边的地窖道。
“咱们地窖里还是有些私酒的，等我去取，我再弄几个可口小菜。”
今日月光很好，整个院子亮堂堂的。
院子中间摆了一个方桌，张大川和婶娘席地而坐，在月下对饮。
婶娘做了一些豆沙面饼、青菜肉丸，清淡可口，正好配酒喝。
张大川看着月亮，不知不觉地吟诵起诗来。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入青云端。”
婶娘微微含笑，张大川问为何，婶娘答。
“只是觉得你写的诗挺怪异的，不过确实挺好听，我的小名是明月，好久不用了。”
月光下，婶娘的皮肤皎洁无瑕，和明月交相辉映，张大川越看越上头，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婶娘，我再吟唱一首，好不好。”
婶娘点了点头。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两人互相敬了一杯酒。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张大川摇摇晃晃站起身，已经有了一些酒后狂放的样子。他绕着婶娘转，婶娘只是回应以微笑。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张大川拉婶娘起身。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两人欢歌一夜。
第二天，张大川昏昏沉沉醒来，感觉身边软绵绵的，一阵幽香袭来，再看房顶，是粉色的暖帐。一个细长的胳膊搭在他的胸口，传来婶娘细微的呼吸声。
“我都干了什么？”
张大川坐起来拍了拍脑袋，站起身，走下床榻。
他走出房间，找了一个木盆，在水缸里取了几瓢水，使劲洗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愣了一会儿，婶娘披着衣服出来了，在后面抱住了他。
“婶娘，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去开店。”
张大川快步走开。
婶娘在身后说道。
“开什么店？七日才一个大集，下次还早着呢？”
“你们古代人生活节奏还挺慢的。”
张大川没有回头，心脏却怦怦直跳。
“城外谷家庄约了你去杀猪，你行不行，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他张大川朝门口走去。
婶娘在身后提醒。
“你刀还没拿呢？”
他低着头，四处看，见到一把短刀，揣在腰间，没敢看婶娘，快步出门去了。
到了大街上，张大川打听了一下谷家庄的位置。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谷家庄。
刚到庄口，迎面一只黑毛野猪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庄丁。
“张屠户，快拦住那头猪。”
张大川伸手拦住，黑猪越跑越快，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口中黏涎四溅。
张大川心中惊骇，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眼前一黑，感觉骨头都被撞出来了，野猪和庄丁从他身边过去，他好不容易挣扎起身，一看那野猪又回来了，目标还是他。
“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