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锦瑟琵琶

东市。

张大川出了宫,漫步在大街上,街坊们见了都对他道一声贺,毕竟他昨日刚刚封了侯。他给街坊们一一回礼,继续漫步。

还有十天就要启程去海陵了,据说海陵在千里之外,以后想见婶娘估计难了。

张大川回到猪肉铺,这里没有开门,他来到后门,敲了敲门,杏儿给他开了门。看家中兰心、青竹不在,他问杏儿二人哪里去了,杏儿说,兰心今天去省亲了。他一想,兰心说过,她出身于锦家,父亲去世了,母亲还在。

“见岳母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不叫上我?”

张大川虽然是个穿越者,但是想来古代和现代应该是一样的,男女结亲,见家长是必要的,想想兰心为何没通知他,自行去了,那必定是在考验他啊。

“杏儿,跟我一起走,去见我岳母去。”

大山停下了练武,喊住大川道。

“你把杏儿带走了,谁给我们做饭啊。”

“真是麻烦,你让大有去酒楼买点东西吃吧,账记在张家肉铺就行。”

“好嘞。”

大川让杏儿跟着出门,来到街上,又挑了一些礼物,雇了一辆马车一起送到锦家。一路打听,来到城北的锦家,仆人告知,兰心的母亲已经离府居住了。

得到了新的地址,大川又来到一处别院。

小院青砖绿瓦,一个简单的门楼,门敞开着,也没有门童侍候,想来兰心的母亲日子过得一般。

大川让车夫卸下礼物,他走到正屋正要进去,听到里边有人说话、

“兰心,都是娘没用,没能劝下你爹,让你进了那王宫。”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现在我嫁给了侯爷,他对我可好了。”

一个略显成熟女子的声音和兰心对话,想必就是岳母大人了。大川大步走了进去,见正屋一侧,兰心和母亲跪坐着说话,青竹大口吃着点心,还有一个女孩在一旁倒茶服侍,女孩的穿着,像是个西域舞女。

兰心故作不知道。

“侯爷,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大川心想,女人啊,有话能不能直说,害我从城北到城西,白跑了多少冤枉路。不过既然来了,还得高兴点,他对着中年女子一拜道。

“我是张大川,想必这位就是岳母大人了吧。”

“大川,不必多礼,请坐吧。”

大川跪坐在一旁,西域舞女给他倒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再看看这个女孩皮肤白皙泛光,好像是用了牛奶滋养皮肤。再看看舞女身上的金银坠饰,华丽无比,心想,舞女这个行业这么赚钱吗?

兰心看大川盯着女孩看,轻轻咳了一声,大川立刻挪开眼神,开始四处观瞧。

这间正屋不算太宽敞,有些狭长,这边是会客之处,另一边是摆放乐器的地方。正屋中间,有一幅画像,像是一个乐师,估计应该是兰心的父亲吧。

一番寒暄后,兰心和岳母说话,杏儿拉着青竹去厨房做饭。

大川站起身走到摆放乐器的一侧,看着这里大大小小的乐器,都在网上见过,却一时叫不出名字,有一个类似古筝一样的乐器,看着十分精致,他随手拨了几下。

岳母似乎在提醒他不小乱动,“大川,这个是锦瑟,先夫的遗物。”

大川听了“锦瑟”二字,不知不觉吟唱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兰心听了,心中不快,想着张大川也太讨厌了,都已经结了亲了,还在思念旧情人,正想着,母亲在身后提醒道。

“兰心,你这相公似乎对旧情念念不忘啊。”

“娘,他是有个旧情人,不过嫁人了。”

兰心还在发呆,她母亲顺手拿了一个小木牌,取了炭笔,在木牌上记录了大川吟唱的诗词。

大川定了定神,收了对婶娘的思念,却见西域舞女飘然走来,问道。

“写锦瑟的诗你会,写琵琶的诗你会吗?”

岳母介绍:“这是我的徒儿玉琵琶,祖籍敦煌,尤其擅长玉琴。”

大川看到女孩就心生爱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荷尔蒙旺盛。他记得他在现代,见了女孩几乎是说不出话的。他想和琵琶多聊两句,但是想想,这里毕竟是岳母家,今天来陪兰心探亲,和别的女孩说太多话,不好。

正想着,叫琵琶的女孩再次问:“我问你呢,能不能以琵琶为题做首诗。”

大川心想,能是能,就是《琵琶行》太长了,还得适当删减一下。

随即吟唱道。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望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玉琵琶听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

“贤婿好文采。”岳母拿着炭笔继续记录。

大川心想,文采当然是好文采,这可是白居易写的诗,能不好吗?

“这首诗好像没有写完。”

张大川接着说道。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此时,这西域舞女玉琵琶已经被深深震撼到了,虽然她覆着面纱,看不到具体表情,但是她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仰慕之情,她拽着大川的衣襟道。

“大川,你好厉害,我以后的曲词都交给你写好不好。”

兰心咳了一声道。

“琵琶妹妹,他脑子不好,经常犯病,哪能编写什么词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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