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如果你敢对王爷动手,我绝不放过你。”
申王妃肖月琴盯向姚若烟,眼中寒意蔓延。
姚若烟一礼,“贱妾也说过,如果王妃真是为了王爷好,就应该与我们合作。
之前太子还在,大家再争,也不过争个寻常的长短,无关大计。
但现在太子之位虚悬,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即便王爷不想争,那傅昭容呢?殷王呢?
王妃应该比贱妾更明白,在王爷的心中,殷王有多重要。
更何况,王妃背后之人,又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其实,都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情也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的。
不是吗?王妃?”
肖月琴静默一阵,“我要见你背后的掌事人。”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侍女的声音,“王妃,宫中传来消息,留王醒了。”
闻言,肖月琴与姚若烟互视了一眼。
留王醒了,事情就变地更复杂了。
……
墨阳殿,阳皇后握着留王伯均的手,眼泪直下,“均儿,你总算醒过来了。”
吴掌事在一旁抹泪道:“王爷昏迷的这段时间,皇后又要操持宫务,又要陪伴王爷,人都瘦了一大圈。
最近又出了许多事情,皇后寝不安食,夜不安席。
王爷如今醒过来了,可千万要体谅皇后啊。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王爷都要想开些,皇后可只有王爷了啊。”
“母……母后。”伯均颤抖着嘴唇,努力了半天,才将话讲清晰,“母后别哭。
孩儿,孩儿不会,不会再令母后,担忧的。”
阳皇后直点头,眼中的泪水却落地更急了。
“陛下。”
门口传来行礼声。
吴掌事扶着阳皇后起身行礼,伯庚进来扶起阳皇后,然后看向伯均,“醒来就好,安心休养。
你母后这段时间为你付出了不少心力,待你醒来,可要好好孝顺你母后。”
“多谢,父皇。”伯均出声。
伯庚同伯均说了一阵话后,起身离开。
阳皇后送到门外,伯庚转头道:“均儿脸上的伤也好,端王的事也好,都要慢慢地同他说,不要太操之过急。
均儿向来重情义,别让他太难受,先养好了伤再说。”
阳皇后点头,“妾身明白。”
送走伯庚,阳皇后转身正要回屋,忽然听到内室传来奴才的惊呼声,“王爷……”
阳皇后心中一惊,赶紧跑进内室一看。
只见伯均正瞪着跪地的奴才,“使,使唤不动你们了?
我不过想看看,看自己的伤……”
“怎么回事?”阳皇后问。
跪地的奴才颤着声音回答,“禀皇后,王爷,王爷说想照镜子。”
阳皇后看向伯均,伯均眼带乞求,“母后,就让我看看吧,孩儿早晚也要面对的。”
吴掌事劝道:“王爷,这件事不急,待您先养好了身体再说不迟。”
伯均不说话,只拿眼盯着阳皇后。
阳皇后默了默,出声道:“拿镜子给王爷看。”
“皇后。”吴掌事看向阳皇后,似乎想阻止。
跪地的奴才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阳皇后。
阳皇后声音一沉,“还不去?”
跪地的奴才赶紧爬起身退了出去。
面对吴掌事的担忧,阳皇后看着伯均道:“我相信我的儿子,是这世上最坚强的。”
伯均露出了笑容。
很快,侍奴拿来了镜子,小心翼翼地端到伯均面前。
伯均朝镜中的自己看去,阳皇后微微握紧了拳头。
一阵死寂过后,伯均轻叹一声,“这样竖着半张脸给毁了,戴面具都麻烦。
母后,看来你得请能工巧匠来给孩儿打造轻巧易带的面具了。”
阳皇后与吴掌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伯均。
伯均的反应实在太平静了。
平静地有些不像现实。
伯均扯了扯嘴角,“母后不必担忧,孩儿的脸毁成这样,心里自然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但正如母后所言,孩儿是母后的儿子,必然也是这世上最坚强的。
孩儿至少还活着,不会令母后痛心,这便是幸运了,不是吗?”
“没错。”阳皇后哽咽道:“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均儿,从来没令母后失望过。”
吴掌事一边抹着泪,一边招呼着室内奴才都退了出去,留下一方空间给这对苦命的母子谈心。
“均儿,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皇后脸色严肃了起来,“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废卫王的旧宅?”
伯均的面色疑惑了片刻,随即脸色有些痛苦地道:“母后,我记不起来了。”
阳皇后凝眉,“记不起来了?”
“嗯。”伯均又神色认真地想了半天,仍是摇头,“母后,你给孩儿一点时间,让孩儿再好好想想。”
阳皇后有些忧心地点点头。
伯均又转了话题,“长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阳皇后摇头,“还是老样子,好在有驸马悉心照料着。
我已经让人将你苏醒的消息传给云公主府,相信你长姐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会开心一些的。”
“姐夫也真是不容易。”伯均感叹道:“听闻孩儿病重之时,他还割肉为孩儿做药引。
又能这么细心地照顾长姐,母后可要好好奖赏姐夫啊。”
“放心吧。”阳皇后点头,“我不会亏了他。”
……
云公主府。
驸马肖文鹤看着眼前的几大箱赏赐,挑了挑眉。
管家解释道:“留王醒来后,听说公子割肉为他做药引,又听说驸马始终待公主如一,故而让皇后好好嘉赏公子。”
“他就没说别的了?”肖文鹤嘴角扯起了弧度。
管家摇头,又道:“据墨阳殿传出的话,说是留王似乎失忆了。”
“失忆?”肖文鹤提高声音。
“是。”管家回答,“当天怎么出的事,怎么会去卫王的旧宅,留王都不记得了。
太医也说,有可能是因为留王受的刺激太大,所以脑子混乱了记忆,导致记忆模糊或不清。
不过,也说不定哪天就能想起来了。”
顿了顿,管家道:“留王终究是个祸患,要不要……”
“先静观其变。”肖文鹤道:“留王如今可是阳家唯一的希望了。
有他在,这戏才更精彩。
不管他是真忘了也好,假装不记得了也好,对我们的大计已经没有影响。
反而若是利用得当,他可能还会为咱们去除许多路障。”
管家应声,“公子说地有理。
咱们已经同石南那位达成了协议。
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能给予月照重击。
到时,这月照是什么模样,由公子说了算。”
肖文鹤眯了眯眼,“还有一个疯子伯峻,令我有些头疼。”
管家默了默,“殷王的事,公子还需小心处理。
眼下,不宜与傅家反目。
况且,那帮老家伙当中,还有些人将希望放在殷王的身上。”
肖文鹤笑笑,“放心,我没那么冲动。
但如果是他自己惹事生非,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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