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看着李法国问道:“我要反悔,还来得及吗?”
李法国面露无助之色,摇了摇头,但在看到裴宴眼底那冰冷的杀意之后,又赶紧点了点头,额头上满是冷汗。
裴宴的声音低沉而凶狠:“到底能不能?”
李法国吓得连忙使劲点头:“能能能!!!”
他痛苦地咬着牙:“裴总想要反悔,我立马驳回申请,离婚协议书就会变成无效。”
裴宴冷声警告道:“你要是再办砸了,我饶不了你,滚。”
李法国连声应是:“是是是,裴总,我再也不会办砸了......”
他在得到裴宴的允许后,麻溜地滚了出去。
裴宴长舒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只要离婚协议书废了,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不过,解决了眼前的事情之后,他细细思索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忽的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突然意识到从第一次见面,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一直隐瞒不透露她的身份。
甚至还同意了离婚,爽快的签了字。
裴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好啊阮知柚,你敢玩我......
他裴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玩过。
阮知柚,你是第一个。
**
阮家。
阮知柚突然打了个喷嚏,回到家后,她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画,还不知道裴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因为太久没碰过颜料了,她沉浸在创作的世界中,画着画着,竟然忘记了时间。
画完一幅画,发现外边已经黑透了。
她摸了摸肚子,饿了。
恰好这时,晚饭做好了,保姆阿姨敲响了阮知柚的房门:“大小姐,吃饭了。”
阮知柚停下手中的画笔,赶紧跑过去打开了门,抬头冲着阿姨笑了笑:“陈姨,我洗个手,马上就来。”
“好的大小姐。”
阮知柚回到卧室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画板和颜料,将用过的颜料盒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然后才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洗手。
她将双手浸入水中,温热的感觉包裹着她的手指,洗去了一天的疲惫。
洗完手,她戴上一件轻薄的外套,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直到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和佣人恭敬的喊声,她才抬起头朝着门口望去。
她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刚准备下楼迎接,却在看清楚站在佣人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之后,怔住了。
裴宴?
他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难道是因为爷爷生病住院的事情,所以他找上门来了?
阮知柚吓得匆忙躲到了楼梯的转角处,将自己藏了起来。
接着,楼下传来对话的声音。
“裴宴,知柚已经和你离婚了,你还来做什么?”阮夫人没好气地质问着裴宴。
裴宴却厚着脸皮笑道:“阮夫人,我有事想要跟她当面商量一下,她人呢?”
阮夫人看了他一眼,敷衍的回道:“她不在。”
阮夫人的话刚说完,谁知陈姨忽然走了过来。
“夫人,已经喊小姐下来吃饭了,小姐说马上就下来。”
阮夫人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裴宴却勾起唇笑了笑,眼角微微挑起,他目光移向一旁摆满了丰盛美食的餐桌,语气轻松地开口道:“原来要吃饭了啊,那正好,我晚饭还没吃,阮夫人,不介意留我吃个饭吧?”
阮知柚忍不住绞紧了手指,眉宇间流露出一抹焦虑。
裴宴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居然要留下来吃饭?!
不行,绝对不行!
妈妈一定要拒绝他,决不能让他留下来。
好在阮夫人很争气。
阮夫人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毫不客气地瞥了裴宴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我说前女婿,要是以前,我看在你的身份上,或许还会留你吃个饭,可现在,呵呵,还是避嫌一点吧。我女儿将来还要嫁人的,跟你这个前夫走近了对她名声不好。”
裴宴嘴角一僵,目光微微闪烁。
阮夫人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可是他自己造的孽,现在必须得还。
他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说道:“阮夫人,我知道您对我很生气,但今天我来,是真的有话想要跟您女儿说,还希望您通融通融......”
阮夫人冷哼一声:“通融?我女儿不想见你,要我通融什么?你要是识趣点,就自己走吧,别耽误了我宝贝女儿的前程。”
她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霜,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凛冽。
裴宴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了扯僵硬的嘴唇,试图缓解气氛:“阮夫人,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何必要这样呢?”
“谁跟你一家人?谁跟你一家人!”阮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了,“兴许以前是吧,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既然离婚了,你也别来纠缠我女儿了,难道裴大少爷不知道好聚好散的道理吗?”
阮夫人将话说得难听,也是为了女儿好,快刀斩乱麻,既然已经离了,就离得干干脆脆,以后也别再有牵扯了,省得剪不断理还乱。
可偏偏,裴宴就像个牛皮糖似的,怎么也赶不走,他还站在那儿跟阮夫人掰扯。
阮知柚站在楼梯中间,捂着咕噜噜直叫的小肚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着急。
这个裴宴,怎么还不走?
她都要饿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