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徐策看到人后连忙慌张地快跑了几步:“快,叫李郎中去偏房。”
陈骁廷便将伙计交给了镖局的镖师,看向徐策说道:“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对男女,那女人好像拿着我妻子的铃铛,我得先……”
只见徐策低下头去沉默不语,陈骁廷向他身后瞟了一眼。
徐策身后,宋迟生正无精打采地从屋里走出。
陈骁廷又满眼期待地跑向宋迟生:“,迟生你怎么在这啊,杨婷哪,她还好吧?”他的语速因为急切变得很快。
宋迟生低下头,不忍直视他的双眼:“那天晚上我离开后客栈就被袭击了,杨姑娘她……”他说不下去了。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宋迟生的眼神和语气就已经给了陈骁廷一个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他的脑海里忍不住闪烁出杨婷抄着锅铲和他嬉笑打闹的样子,还有那日暖暖的夕阳下两人定下了厮守终生的誓言。
一瞬间,这一切变得苍白而又冰冷。风,也许是息了片刻,连时间也停下了几秒。这弹指间的功夫让陈骁廷浑身冰冷。如今没了夕阳的暖意,只有一院的秋叶萧瑟凄凉。
他随后目光一沉便转过身去。
报仇,是他现在活着的最大意义了。
“骁廷……”宋迟生伸手想要制止。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嘶”,寒柳剑已出鞘一半,银白色的剑刃散发着淡淡的寒气。陈骁廷睁着猩红的眸子怒吼道:“谁拦我我杀了谁。”话落,他就径直向院外走去。
宋迟生身边的徐策闭上了眼,他抬起头依旧沉默不语。此时陈骁廷那离开的脚步声在他耳中格外响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哑门封穴。
徐策一个箭步上前,那藏着内劲的两根手指轻点向陈骁廷的哑门穴。
“啪”陈骁廷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瘫软倒地晕了过去。他的眼角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
“这……”宋迟生有些不忍。
徐策摇摇头,黯然道:“一切都太晚了,不是吗?”
宋迟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手臂。
徐策双手背身道:“看来我们知道了这是一对男女做的。”
“对,是个女人。”宋迟生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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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来走的哪条路?”徐策问。
“西南方的一条泥巴小路,路边有一片瓜田的那条。”宋迟生思忖片刻后道。这是他们曾经约定好的路线。
“嗯。”徐策点点头:“来人,吩咐下去,让附近走镖的弟兄们注意点这条路上是否有一对男女,有消息后立刻飞鸽传书通知总镖局。”
“是。”一旁的镖师应道。
宋迟生插不上话,他就背起陈骁廷往房间里去了。
靖州城北的一处庭院里。平庭一面临厅堂,其余三面围以土墙。庭院地面上全部铺着白沙,其上除了十余块石头,再无任何树木花草。
厅堂外面挂着一层纱,看不清里面的人。
“老师。”姜衡站在厅堂下低头道:“客栈里的人照您的吩咐,已经一个不留了。”
“嗯。”堂内的男人咳嗽了几声:“这回他们应该老实点儿了。”
“只是……”姜衡犹豫了一下说道:“最后萧府的府兵来了。”
“他们来了很正常。”男人缓了缓问道:“赤臣二人和他们起冲突了?”
“没有,府兵似乎在南厢客栈外和其他人打了起来,据说还被杀了不少人。”姜衡道。
“无妨。”男人轻描淡写的说道。他攥了攥手里的玉石手串。
“但是我们这么一动也导致了靖州城这两个月的宵禁。”姜衡问道。
屋内悄无声息,良久后才发出声来:“传信通知赤臣二人,最近两个月就不要回靖州城了。”
“靖王啊,刺激一下才能真正认真起来。”男人语重深长地说道。
青山镖局内格外安静,镖师们今日出奇地不练武了。
陈骁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上的横梁,他满手鲜血,只因为手中正紧紧攥着那个未送出的发簪。
定情之物如今成了一种遗憾。
这手心里的疼痛依旧不能让他那呆滞的脸上多添一丝表情,反而是手里的发簪被更加凶狠地攥着。
他又闭上了眼,然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眼角不经意间滑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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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镖局不远处山寺的钟声响了一遍,林深处便惊起一群飞鸟。宋迟生正在镖局院中打扫满地枯黄的落叶。
一名镖师提着一个食盒走到屋子前,轻轻推开了门:“哟,您醒了。”
只见屋内陈骁廷已穿戴整齐坐在桌边静静候着,他的腰间挂着寒柳剑。
宋迟生听到后连忙扔下扫把跑进屋去:“骁廷……”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犹豫许久后才缓缓开口:“杨姑娘……”
“行了,不要说了。”陈骁廷平静地伸手制止他说下去:“这与你无关。”
镖师见状,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客栈的那个伙计呢?他怎么样了?”陈骁廷面无表情地问道。
“来得有点晚了,他失血过多……”宋迟生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咳咳……”陈骁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有些自责,只因他过于恋战,又白白地牺牲了一个无辜的人。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就往屋外走。
宋迟生连忙追了出去:“骁廷,你去哪里?”
“江湖之大,哪里不行。”陈骁廷背对着宋迟生,那个孤单的身影在秋色里又消瘦了几分。一阵秋风吹过,晃动起他剑鞘护手处的枯叶吊坠。
“不过我依旧是一枚枯叶。”他沉声道。说完,他就决然地离开了,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借着萧瑟的秋风吹到宋迟生心里:“江湖再见,保重,兄弟。”
宋迟生看着他的身影在大院的转角处消失,正欲追赶上前再劝说一番。
“别去,让他走吧。”屋子侧面的角落里,徐策正缓缓走出,他无奈道:“这靖州城对他来说只剩下悲伤了,留下来对他是一种折磨。”
“诶。”不知何人又叹了口气。满院刚刚扫完聚成一堆的枯叶被秋风一吹,又散了。
皇州城,长宁宫。
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嶙峋山石,石子铺成了路弯弯曲曲地通向深处的一座凉亭。
蒋桓站在凉亭外毕恭毕敬。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背对着他坐在凉亭里,这人一身金丝编织而成的衣服,腰间挂着一块稀世古玉。
“陛下。我派去靖州城的人回来了。”蒋桓道
“哦。”启宁帝缓缓放下手中的玉质茶杯:“东西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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