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忘忧背着自己的行李,不过并不多。
最重要的丹炉能够自由放大缩小,随身携带,所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背着一座丹炉到处跑了。
她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打扰了。”
“忘忧师妹?”孔先有些傻眼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前线。”
“不行!绝对不行。”
孔先一口回绝。
开什么玩笑。
自己若是把聂堂主的宝贝子弟给“拐”走了,恐怕就要遭受来自院长的雷霆之怒了。
乔忘忧有些可怜巴巴的睁着无辜双眼,眼睛里仿佛要渗出水来,委屈的不行:“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那也不行啊,你一个炼丹师去前线做什么。”孔先急坏了:“你又不需要靠经历战争来磨砺自己。”
乔忘忧小声道:“我觉得还是需要的。”
孔先不由想到了当时在术阁乔忘忧说的话,他不禁扶额哀叹。
怎么感觉这件事好像还有自己推波助澜呢。
完了。
这下要被聂堂主记恨了。
“来了就来了嘛,一起上路好了,大家也能互相照应。”李幽莲一脸无所谓道:“孔先师兄,你也太应激了。”
孔先没好气的怒道:“你懂个屁。上了战场,谁管你是谁,忘忧师妹是炼丹师,又没有多少自保手段,甚至逃跑都跑不过你们,她若是死了伤了,谁负责,谁去面对聂南烟的滔天怒火?”
李幽莲嗫嗫嚅嚅,无言反驳。
岳军深以为然。
他很认可孔先的话,所以他给出建议:“我们可以立刻折返回去。”
乔忘忧一听这话,小脸顿时苦了下来:“能不能不回去啊,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孔先抓狂。
就是因为你是偷跑出来的。
才要把你送回去啊。
乔忘忧求助般的看着方木,希望方木帮她说说话,方木也没有辜负她的期盼,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乔忘忧眼神闪烁,有些羞愧的低头:“压力太大了,南烟姐姐对我期盼太高,我感觉好累。而且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南烟姐姐也不理解我,甚至觉得我在浪费时间......”
她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但依然止不住逃离的心。
李幽莲听到这话,拍着石剑感同身受道:“我懂,我懂你的感受,乔忘忧,我支持你的选择。”
说罢他站在乔忘忧身后,伸出两个手指:“不过现在是二对三,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乔忘忧感激的看了李幽莲一眼。
有人支持她。
这才是让人觉得心安的事情。
方木沉吟了一会儿:“如果你承诺,在战场上一遇上危险立刻逃跑,绝对不逞能,一切以保障自身安全为前提,那我就支持你。”
乔忘忧毫不犹豫点头:“我承诺,我一定在任何情况下都优先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
这本来就是辅助类聚相师最应该做的事情。
“那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
方木走到乔忘忧身后:“现在是三对二。”
三人目光望向岳军和孔先。
岳军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也很赞同。”
具体原因他没有说。
不过大家也都能猜到了。
一个对战争如此熟悉的人,自然知晓战争对一个聚相师所能产生的正面影响。
乔忘忧越发开心起来:“那是不是就是四比一了。”
孔先目光扫过四人,脸色阴沉:“都给我少来这一套,我一票否决。那是生死战争,你们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还跟我玩起投票了?”
乔忘忧的脸又再次垮了下来,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孔先:“孔先师兄,求你了,我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的。”
孔先很想狠下心,直接将乔忘忧送回学院。
但他不确定这么做算对还是算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他人的选择呢。
随着乔忘忧一声声“孔先师兄”的恳求,孔先内心终于动摇,他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罢了,大不了接下来我也不回去了。身在前线,院长大人也管不着我。”
“好耶。”
乔忘忧笑靥如花,灿烂明媚。
“不过你得听我安排,如果自作主张,我绝对会第一时间把你送走。明不明白?”孔先语气严厉。
乔忘忧乖巧的点头:“明白明白。”
孔先无奈道:“好了,都上车吧。”
四人又重新坐回了马车上。
马车朝着前线渐渐驶去。
不远处,一头高大的岩羊如会飞行一般,从山崖间跃动,如灰白色的精灵,身形矫健,眼眸灵动。
正是岩羊白玉。
而白玉背上驮着一位黑裙冷艳的女子。
女子冷眸红唇,眉眼精致,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经久不散的药香味。
正是聂南烟。
聂南烟于山巅之上,遥望远处山径上渐行渐远的马车,沉默不语。
她逐渐有些理解当初父母的想法了。
若不是某种默许。
十年前的少女,又岂能如此轻易的走出传说中的药王谷。
“罢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聂南烟面对山间的清风,青丝飘扬,一缕温柔随着清风飘往远方。
她轻轻一跃,从岩羊身上跃下。
岩羊白玉有些讨好般的低头蹭了蹭聂南烟的肩膀。
聂南烟冷冷道:“不准蹭。”
岩羊身体一僵,老老实实的低头啃着山石缝隙中艰难长出的杂草,掩饰尴尬。
他一边嚼着草一边有些怀念,那个对他轻声细语的少女。
“怎么,你好像在想她?”聂南烟突然开口。
岩羊白玉嚼杂草的速度快了很多,连地上的细碎砂砾也一并吞了下去,明明早已开智,此时却要装成是听不懂人话,只知道吃饭的浑噩笨羊。
怎么能想其他人呢。
自己可是药堂的守护灵兽啊。
聂南烟抬手,吓得岩羊缩了缩脖子,不过手掌落下却轻飘飘的。
只见她摸了摸岩羊白玉脖子上的软毛,随即将怀中的青色小包裹系在了岩羊的脖子上,轻声道:“去,跟着马车。”
岩羊白玉忐忑的原地徘徊了一会儿,随后低头晃荡,企图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
“快滚。”
“装什么装。”
聂南烟冷冷吐出几个字。
岩羊白玉吓得当即从山巅跳了下去,顺着岩壁上的细微凸起,身轻如燕,轻松的飞跃于山间。
只是片刻就消失在了山中。
速度之快。
较之青鸟仙鹤,都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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