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伏夕哭笑不得:
“这屎也并非留在屋里,而是冲到外头的粪坑里,以后可以拿来做粪肥种菜。”
粪肥?种菜?
又是新鲜的词,兽人们瞪大眼睛。
鹤伏夕耐心解释:
“虽然咱们兽人主要食肉,但是有些部族是杂食动物,比如我们猪族,适当吃点青菜,更有利于身体健康。”
青菜?
大家一脸懵逼。
鹤伏夕:“……就是某些比较好吃的草。”
哦,草啊,这下懂了。
虽懂但不理解:
“草不是地上随便长么,还需要特地种?那晚也没什么好吃的。”有的兽人说。
鹤伏夕感觉很难解释,只好说:
“待我生了孩子,请大家好好吃一顿荤素大餐。”
于是,大家对小殿下的出生,更加期待了。
正在这时,洛弈匆匆从窑洞里跑出来。
“姐姐,东西弄好了,你去看看是这样不?”
一大群兽人便浩浩荡荡地,跟着鹤伏夕进了窑洞。
按说,这窑洞原是山洞,应没什么稀奇。
可大家一看,皆惊得嘴巴合不拢。
这哪里还是他们熟悉的山洞?
入内先是一个大开间,虽然总体还是山洞的样子,但是铺上砖改了格局,砖面上还特别抹了灰泥,看起来特别整齐敞亮。
中间摆了木头做的桌子、椅子,还有一个宽大的石床,铺了厚厚的兽皮。huci.org 极品小说网
这便是客厅。
在朝里的墙壁上,砖整整齐齐地摞出一个长方形的洞口,然后有一排竹子合住。
鹤伏夕说,这是“门”。
推开门,是卧室。
竹床、蚊帐、躺椅,这些都是她惯用的,大家见怪不怪了。
比较新鲜的是,卧室的另一侧,用砖搭了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这莫不是个台子?”有兽人猜想。
“若要台子,山上石头多得是,何苦糟蹋那稀罕的砖!”又有兽人说。
大家争执不休,最后一致看着鹤伏夕寻求答案。
“这是火炕。”鹤伏夕笑道。
“冬日冰冷,这火炕连着厨房灶台,烧火时热气传过来,炕便热热的,躺上去十分温暖。”
还有这种好东西?
兽人们眼热得不行,对那个大长条又看又摸。
有些比较大胆的,试探着问:
“雌夫人,这炕果真好用?我旧年产子时伤了身子,冬日里最是怕冷,若是有这般好的东西,就好了……”
鹤伏夕十分大气:
“自然是有用,大家若有想尝试的,可让自家男人到我的砖厂,烧砖自己做。自家男人没空的,拿些东西来交换也可。”
这下,大家都蠢蠢欲动了。
等到新居全部落成,鹤伏夕也发动了。
这次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干扰,她又提前准备了顺产丸。
且经过上一次生产缺席的惨痛教训后,巫医团队痛定思痛,提前一个月就蹲守在她的家里了。
故而,这次生产从头到尾有条不紊,非常顺利。
“恭喜雌夫人!恭喜蛇王大人!”
巫医长老,不,如今是大巫了,他手里捧着一个婴儿,春风满面地走出产房。
在他身后,一个个弟子鱼贯而出,无一例外手里都捧着婴儿。
跟上菜似的。
“神明保佑!”大巫容光焕发,比自己生了还兴奋:“雌夫人此次,诞下了五雄五雌,一共十位殿下!”
哇,十个!
翘首以待的兽人们沸腾了。
一胎十个,比上一胎还多两个,而且距离上一胎还不足一年!
果然是神品!
兽人们无比强烈地感受到,雌夫人的生育能力实在太强悍了。
洛弈眼角发红。
在等待期间,他明明十分焦灼,坐立不安。
可这会子生出来了,他却有些怔然。
他……有孩子了?
自打出生起,便是个无父无母,随波逐流的弃婴。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有妻子,有孩子。
他有家了……
“大王,你要不要抱抱孩……”
大巫的“子”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洛弈便如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刮过。
然后进了产房。
“姐姐!”
他冲到床边,两只大掌紧紧包住鹤伏夕的小手,递到嘴边,落下含泪一吻。
“谢谢你……”
鹤伏夕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
“都是当爹的人了,怎的还跟小宝宝争着哭呀。”
洛弈泪眼汪汪:
“我永远是姐姐的宝宝!”
鹤伏夕被他逗得直想笑。
“好了好了!”
战戎老大哥走过来,把新手爸爸拨到一边。
“照顾你的崽子去,夕儿该休息了!”
唉,雌性的每次生产,都是过鬼门关。
这一生又是十个,比普通雌性定是艰难许多。
夕儿真不容易,太辛苦了。
战戎恨不得替亲亲老婆躺到产床上,此时怎么看洛弈怎么不顺眼。
洛弈虽然很想跟姐姐黏在一块,但大哥说得也在理。
他只好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出去了。
其他小雌性端着装了热水的木盆,捧着帕子要给鹤伏夕擦身子。
战戎顺手接过:
“我来。”
小雌性大惊:
“尊者,万万不可,产后污浊……”
“有何不可?”战戎正色。
“我自己的兽妻,岂有污浊之说!”
然后用帕子沾了热水拧干,轻轻为鹤伏夕拭去沾在身上的液体。
鹤伏夕虽然服用了顺产丸,但是一连拉了十坨大的,也挺消耗体力,腿都酸了。
她跟战戎老夫老妻,也就没什么好计较,安心享受服侍。
清洗完毕后,战戎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用竹筒给她喂了点热汤。
她便沉沉睡去了。
待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
天大亮,但屋里的门合着,只有一个身影坐在床边,一边缝制孕后的产褥垫,一边关注床上的动静。
“神农?”
鹤伏夕轻轻唤道。
“你醒了!”
神农半站起来,探过身,一脸惊喜。
“你怎么来了?”
鹤伏夕一边说,一边要坐起来。
神农赶忙去扶她,趁机掩去脸上的神情:
“我……我担心你,便来看看。”
可一切都逃不过鹤伏夕的眼睛。
最近,她和神农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
以前她的名声不显,神农被家里挟制,他还经常偷着出来看她。
如今她封了他做二番队队长,他来的倒少了。
甚至她孕晚期那些天,他也没有出现,只是托了不少人来送补药送东西。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新官上任,太忙。
可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