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扬呆滞了，他苦笑了一下，“或许两者都有。”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使劲薅他羊毛的女人，看见她和曲关谷眉来眼去的，他心里就嗜血狂袭。
他从没恋爱过，也从没想过自己这样冷心冷肺的人，会喜欢除了妹妹以外的女人。
“但我不是存心杀曲关谷的。”乔明扬嘴笨，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解释。
那天他看见林青青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以为她死了！而现场只有曲关谷在，本能反应就给了曲关谷一剑。
虽然不是存心杀人，但他无法否认那一剑挥出去的时候，没留半点余地。
“我得去找林青青。”刘强抓了抓头皮，朝乔明扬怒目而视，“外面现在在哪里？你快放我出去！”
他知道林青青是什么样的人，曲关谷已经被她划分在朋友那一类了，现在被乔明扬杀了，她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要不是打不过乔明扬，林青青应该当场就和乔明扬翻脸了！
“在南六环，我找到林青青说的地址，但那里已经成了废墟。”乔明扬身心疲惫，这三天，他是靠双腿穿过最密集的尸群，才找到林青青说的地址。
“我也去！”乔若苒穿好衣服，一脸肃然，“我们先去拿装备。”
“你不许去！”这事，乔明扬和刘强站在统一战线。
“凭什么？你异能还不如我呢！你打得过我吗？”乔若苒朝刘强吼。
“先去燕郊基地吧？我有人脉，找起来容易一点。只要她人在京城，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楼道下转角处，陈督察探出个明亮的光头。
“就这样！”乔明扬这次看陈督察顺眼了，他不等刘强和妹妹再说话，自己出了空间。
只要他不放他们出来，他们就别想出去！
……
然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林青青的确在北京。
历史长河中，过去的那个北京。
真实的过去里。
那天，她找了个地方换上李胜华那里弄来的少尉军装，佯装成有任务在身的地方低级军官。
她有证件，身上也没伤处，很快就走绿色通道，混入基地。
林青青记忆中有燕郊基地的地图，从基地到她家路程很远，权衡后，还是先去了交易中心。
这里有专门查找人口的窗口，免费，但需要排队。
林青青选了个窗口，朝队伍前面的几个人道，“我赶时间，两颗晶核有人卖位置吗？”
说着她摊开手掌，把手心两颗一阶晶核展示给大家看。
“我我！”
“我也卖！”
傻子才不卖呢！两颗晶核可以吃两天饱饭了。
林青青选了一个靠前面的一个女人，递晶核过去的时候，还交代了她一句，“位置让给我以后，你要到最后面重新排队啊。”
“没问题。”拿了晶核的幸运女人，笑得合不拢嘴，乐滋滋跑队末去了。
周围羡慕声一片，弄得大家来找人的心思都快没了。
两颗晶核虽然不多，但只是多花半小时排队的事，又不危险，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买卖合算。
轮到林青青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多看了她一眼，递过表格让她填写。
林青青填写的时候，随口问，“请问，这个要多久才会有回复。”
“不好说，现在什么都是人工，你先登记吧。运气好的话，很快就有消息，运气不好……”
下半句工作人员就没说下去了，这年头，还有谁家运气好的？大部分都是尸体找不到的。
她们的查询人口工作，更多是为了社会的稳定性，给活着的人一线希望罢了。
“有加急处理吗？我可以支付积分。”林土豪上线，她出莲城的时候，迷弟赵一帆给她兑换不少积分的。
“这个……”工作人员有些为难了，私底下肯定可以的。可她这是免费的行政服务窗口，理论上不能有特殊对待行为。
林青青瞅见她的脸色，换了个问题，“你家有房子出租吗？我刚来燕郊基地，可能要在这里住两天，房子干净就行。”
说着，林青青把一张五百积分的卡压在写好的表格里，递过去。
“这个就当房租的定金。如果中午可以看房子就更好了。”
“哦，有的……中午可以看房。”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抄了一个地址给她，她明白林青青在说什么。
中午之前，在她家交易。
所以，她得中午之前把这土豪女人要找的信息排查出来。
于是，林青青走后不久，这个工作人员就肚子痛请假了。
周围同事隐约知道她要干嘛去，却没人阻止。
粮食已经限量，并且每个月还在减少，就算她们一天上12小时班，家里的小孩老人还是饿得嗷嗷叫。
“大妹子，需要保镖吗？我家儿子有力量异能，能一打三。”林青青还没走出交易中心，就被人盯上了。
几个操着本地口音的男女围了上来。
林青青想了一下，“保镖不需要，需要个导游。”
“我！”
“我啊！”
“……”
林青青话一出，之前碍于她一身军装没敢上前搭话，在观望的那些人全围上来了。
有钱又大方的人啊！抓住一个是一个。
林青青选了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男性，自称老孙。
导游，她其实也不需要，不过，她独身一个女人，身边有个男性陪着，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一小时后。
基地军医院外。
老孙目露惊慌，两股战战，“大妹子，你真进去啊？”
基地里关于军医院的传说，可以写一本惊悚小说。
“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也可以先走。”林青青递给他一颗晶核。
老孙犹豫了一下，接了，“我等你到下午。”
林青青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既然来了，不管是在哪个时空，她都得做她该做的事。
她朝医院门口的守卫报上莲城基地长李白甫大名，又拿出证件，很快被放行了。
进了军医院，面见院长的时候，却又要排队了。
林青青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10：05分。她实在没空排队啊！
她目光扫过四周，都是行色匆匆军装外套着白大褂的人。
贿赂在这里肯定行不通，说不定还会直接被赶出去。
林青青眼珠子一转，手里摸出两个铁球，就捏在手里玩，橡皮泥似的，一会儿拉长，一会搓圆。
排队等待的人们挺多，开始大家还没注意，等发现边上这个人玩的不是泥巴，而是铁，就全围上去了。
“妹子，给我搓一把刀呗！就那种东洋刀！”
“呸！那个是唐刀！崇洋媚外的一边去……嗨喽，美女，我想要根棍子，一头尖一头像刀子。”
“小姐姐，我要一把匕首，长一点的匕首，我要杀丧尸！”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连一个屁孩都挤上来了，奶声奶气要杀丧尸。
“都一边去，你们带材料了吗？小姑娘，我要大刀，我有材料！”
拄着拐杖的大爷豪迈地把拐杖递给林青青。
“大爷，这是塑料的，钢铁部分只够给您搓一双筷子。”林青青小心翼翼看着他，蔡老医生啊！
可他不认识自己了！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院方注意，两个士兵客气地来请人。
“大爷，你等我啊，回头我给您搓大刀。”
碰见蔡老医生，无论如何，也是意外之喜，她可以旁敲侧击一下蔡东湖到底是谁。
不过，现在她赶时间，跟着勤务员进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开门见山就问：“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末世后，军医院的院长大人比基地长还忙。医院的人手永远不够用，药品也紧张。他都恨不得自己长出八只手来。
要不是这个女孩在外面引发骚动，院长都不想搭理她。
每天都会有来自全国各地小基地、小营地等地方性医院同行来访，想从他这里得到医疗设备或者药品之类的支援。
他哪里有？他也想被支援！
“你是医生吗？”林青青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院长哈哈大笑，好久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我是医生，脑神经外科，你有病吗？不过，我很久没给病人看病了。”院长拿起水杯想喝水，却发现杯子空了。
勤务员见状，连忙拎着热水瓶过来。
院长的玩笑话，不太好笑。
林青青却笑了，“喝点我这个吧！”
她说着，手一翻，凭空拿出两瓶矿泉水。
“空间？”院长手里的水杯咣当一声放桌上了。
空间异能者数量极少，几乎是每一个都恨不得掖着藏着，哪有这样赤裸裸呈现在别人面前的。
林青青矜持地笑了笑，想要说话有力度，装逼是必须。不然，谁有空听你长篇大论？
她把矿泉水分给了勤务员和院长。
里面的水是老谭生产的，比不上系统出售给乔明扬那种灵泉水高级，但太适合普通人和低级异能者了。
勤务员傻愣愣拿着瓶子，没敢喝。
“你先出去吧！”院长大人对勤务员讲，等勤务员走后，他毫不犹豫开了瓶子，仰头灌了一口。
“不错，好东西！”水才入腹，就能感觉到身上疲惫一扫光。院长虎目一瞪，激动地拍了桌子。
“你卖水吗？这样的水，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好商量。”院长激动朝林青青问。
他的脑子里不由畅想未来，给医院的工作人员喝这样的水，他们可以24小时工作了。
给病患喝上这样的水，说不定还能治疗绝症。
给丧尸喝上一口，说不定还能治疗尸毒，恢复人性……
看着院长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林青青翻了个小白眼：“你想多了，这只是私人赠送给您的土特产。”
水是还有，可累死老谭也救不了全国，她拿出来，不是为了显摆，只是为了增加自己说服力。
院长回过神来：“我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说归说，那里，他却捡起垃圾桶的瓶盖，扯袖子擦了擦，用力把瓶盖拧紧，小心翼翼藏了起来。
林青青的时间不多，说正经事，“我这里有一份曲关谷先生整理的数据，他说是抑制剂，他的地址我等一下写给你。你们最好快点派人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