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胡思乱想起来:
“他现在干什么?”
“他睡了吗?”
“他和女朋友和好了吗?”
“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在一起聊天、喝酒吗?”
……
一连串的问题堆积在她脑海里,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输入了陈峰的手机号码。
一个声音问:“我这个时候去电话是否会打扰他?”
一个声音回答说:“不会的,说不准,他正在等着你的电话呢!”
前一个声音问:“要是他现在和女朋友在一起怎么办?”
后一个声音说:“胆小鬼,你既然有那么多顾虑,干脆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我要警告你,爱情是自私的,一旦错过了,将会遗憾终生。”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文丽终于闭上了眼睛。
咬着牙,将陈峰的电话号码发送出去。
文丽将手机贴在耳边,内心感到忐忑不安,就像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等到法官做最后宣判。
陈峰的电话拨通了,手机铃声响了几下之后,话筒里却送来一阵嘟嘟嘟的盲音。
“糟糕,他怎么会挂断我的电话呢?”
文丽感到一阵茫然,就像被人从高楼上推下来,在空中坠落的过程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估计他和女朋友在一起,这下玩完了!”
紧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和胡乱的猜测。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文丽的手机终于响起来了,一看见是陈峰的号码,她顿觉喜出望外。
“我说嘛,他不会不理我的。”文丽愉快地将电话接起来,轻声问:“你终于想起我了,睡了吗?”
“我们很熟吗?”陈峰冷冷地说:“我不是让你别和我联系了吗?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文丽委屈地说:“大家认识一场,难道我们做个普通朋友,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没有什么意思,主要是不想让大家误会。”
“你现在哪里?”
与陈峰谈话时,话筒里夹杂汽车的轰鸣声和人群的喧闹声,文丽这才意识到他还在外面。
“我和女朋友刚从电影院出来。”
“意思是说,刚才你不接我的电话,是因为有女朋友在场不方便吗?”
“也许是吧。”
“你女朋友知道是我来的电话吗?”
“有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昨天上午发来的那个信息,我们已经吵了一架,我想,她一定记下你的手机号码了,所以,我们从影院出来事,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单独打车回家了。”
“对不起,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有时间,我能当面和她解释一下吗?”
“解释就是掩饰,有些东西,越是解释,越就说不清楚,我认为,大家以后还是不再见面为好。”
“你们男人都这么绝情吗?”
“谈不上,我们毕竟是一面之缘,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
“好吧,既然我们有缘无份,我以后不再打扰
你了,晚安!”
文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漂亮女人,
尽管她曾经被人抛弃,可在众多离婚的少妇群里,她还是一枝独秀,鹤立鸡群。
有人说,她是一支不可多得的潜力股。
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为了得到她,像苍蝇那样围着她转,在这些世俗的男人面前,她始终保持着一个传统女性固有的矜持和自尊。
然而,文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主动和陈峰联系,却被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她感到一阵揪心,愤然将手机关机后,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光。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孤独的少妇在床上辗转反侧。
“妈妈,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一个小女孩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晚上十一点,肖母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门铃声一响,她赶忙跑过去将房门打开,见肖莉一个人站在门外,便问:
“肖莉,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琳琳呢?”
“她陪男朋友出去玩了。”
“这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哟?”
“妈,琳琳已经长大了,她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
肖莉随母亲走进房间,问:“爸爸呢?”
“他睡觉去了。”
“你怎么还不睡?”
“你们都没有回家,我能睡着觉吗?”
“看来,妈妈还是把我们当成当年的黄毛丫头了。”
“是啊,你们在心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母亲笑眯眯地看着她,肖莉调皮地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妈,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去吧。”
肖莉换上拖鞋,将手提包往
客厅的沙发上一扔,向母亲挥挥手,说:“我今天有点累,我就不陪你说话了,拜拜!”
说完,她飞也似地跑进卫生间。
洗了一个热水澡,钻进了母亲为她准备好的房间,关上房门,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人世间许多巧合与机缘,就是在那些平凡的故事里,不经意间发生的。
肖莉始终没有忘记,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她和刘建军去外地出差,两人沿着大街上散步,一群流氓将他们拦住。
为使她不受到伤害,刘建军用单薄的身体将她挡在身后,与几个彪形大汉殊死搏斗,最终被打得头破血流,赶来的警察将他送进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了。
刘建军和公司员工为她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吕小燕闯进餐厅包房,将两杯啤酒泼洒在他们身上,随后,刘建军与吕小燕大打出手;当她听说刘建军因酒后驾车,出了车祸,急冲冲地跑去医院,好几次都被吕小燕骂出医院大门;刘建军的公司倒闭后,为了尽快离开这个让她忍受屈辱的城市,她不接受父亲在政府部门替他安排的工作,只身南下去了深圳,所幸的是,她深受公司总裁的器重,阴差阳错地成为他的儿媳妇。
在别人眼里,能和一个富二代结婚,简直是一只麻雀变成了凤凰,可在自己心中,守在一个同性恋男人身边,完全是他们
家的一副摆设,就像是一只花瓶,然而,再美丽的花朵,也有凋谢的时候,她不想永远做一只花瓶,她要借助那个男人家的财力和物力,依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旌阳市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这里天时地利人和,当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公公时,得到了他大力的支持和鼓励,因为,一方面,他并不怀疑儿媳妇的能力,另一方面,公司的发展方向是扩大内地房地产开发市场,在旌阳市做一个小规模的投资,投石问路,说不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天晚上,肖莉陪妹妹来到旌阳广场,准备去君子兰茶楼见妹妹的男朋友时,偶然与刘建军相遇,几乎让她大吃一惊。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牵挂着的男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有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刘总经理会变得如此落魄。
“这难道仅仅是机缘巧合吗?”
当她听说刘建军因为变卖母亲的房子,准备将君子兰茶楼转让过来重新创业时,她意识到自己有责任帮助他,应该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尽管自己至今尚保持一个**之身,但名义上已是一个有夫之妇,她曾经领教过刘建军老婆的醋劲,不想再去捅这个马蜂窝。
她为自己找出一条合适的理由,看在刘建军曾经帮助过她的份上,出自一个好朋友的身份去帮助他。
然而,感情这个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与刘建军认识和见面的过程,可往事像潮水一样,在她脑海里翻滚,她的心犹如脱缰的野马,无法阻止飞奔向前的脚步。
于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
“呯”地一声关门声,从外面传来,卧室的门随即震动了一下。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肖母立即站起来,抱怨道:
“琳琳,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肖琳高声说:“我去约会了,你有意见吗?”
“琳琳,今天晚上谁惹你了?”母亲不解地问:“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你们谁也没有惹我,”肖琳气鼓鼓地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如果听不惯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搬出去住。”
“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母亲厉声吼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就是吃错药了,怎么啦?!”
肖莉听见母亲和妹妹的吵闹声,赶忙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一件棉布睡衣,打开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肖莉刚想开口,就看见父亲站在他们的卧室门前,高声喊:
“大半夜的,你们不回房睡觉,在那里吵什么?”
肖琳理直气壮地说:“不用你管,我知道,你们都看我不顺眼,要是这样,我干脆离家出走好了。”
“老头子,别管她,”肖母朝父亲努努嘴,指着站在客厅里的肖琳,没好气地说:“你女儿今天晚上恐怕是吃了呛药,逮谁骂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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