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而我吓得尖叫一声,好似要被打的是我一样,连连后退!
人遇到这种事,躲避是种本能。
在我惊魂未定的几秒中,陈助理他们倒是先做出了反应,将那姑娘双手擒住,控制在了角落。
这时桌上的其他人以及地陪也反应过来,各自分工,有上前查看陆应川情况的,斥责酒店的,还有想报警的。
看样子,大家都想追究到底!
对于地陪来说,在他们的席面发生这样的事,是脱不了干系的。
可陆应川只扫了一眼那姑娘,便阻止了几人,“大事化小,算了。”说着抖了抖身上的酒水,把外套扔下,跟桌上几位道,“借个地,方便吗?”
“方便方便!”众人立即安排起来,只等这时他才抽空将注意力挪向我,“我安排人先送你回酒店。”
我当下是懵圈的,于是由着他来安排。
送我的是一个助理还有地陪安排的司机。
路上大家都没说什么闲话,只等我下车时,还未走远,就听到司机很好奇的跟陆应川的助理打听,“那女的年纪不大,是不是你们陆总哪儿留下的风流债啊?性子怪烈的呢。”
他在外面的名声确实花惯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感情债。
毕竟好端端的姑娘干嘛要冒险就为打他一巴掌?
况且,陆应川也没有把事闹大,反而主动压下。
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可从来不给陌生人台阶下的,今天这位恐怕还真是跟他相识。
我之前没想到这点,现在心里感觉怪怪。
虽说我们要离婚,但对于他身上那些我从不知晓的各式秘密,我仍好奇。
我在酒店寻思这事到很晚,中间跟裴静榕小小讨论了下,提起那个姑娘时,她却跟我持有不一样的看法,“我觉得不太可能吧?徐娩那么低调的人都被你发现跟他的不寻常关系了,像这种小姑娘怎么可能逃脱你的法眼?你可忘了你以前盯他多紧?”
裴静榕说的都是我前世的事,那会我有些极端,在捉J方面行为过激。
但客观讲,如果那样的我都没有发现这个女孩的存在,也许陆应川跟她并无太大瓜葛?
想也无用,倒是晚上十点多,他终于回来了。
身上的外套大概是丢了,里头穿着的衬衫也染了酒渍,一进来就熏熏的。
“这趟出门是不是没算八字?两天丢两套衣服。”我嘴上虽然抱怨,但还是配合的帮他换下衣服,然后推着他到浴室冲洗。
陆应川好似心不在焉,一句话也没回我。
在花洒下冲了好半天,直到我提醒,他才回神,然后慢吞吞裹着浴袍出来。
“处理好了么?”我递给他一条擦头发的毛巾。
他接过,胡乱擦擦,“嗯。”
“脸上呢?我看看。”我学着他捏我的样子掰起他下颚,然后叫他偏过脑袋,我好仔细瞧瞧今日被打那巴掌有多大力。
虽过了这么久,可隐约还能在皮肤上瞧出些红印来,可见那姑娘腕力不小。
我竟有些心疼,“啧,欠了人家什么东西?得这样拼命来打你。”
“你是真爱看我笑话。”陆应川掌心贴覆在我手背,与我指尖相合,低睨我时眸光荡漾,“吓着没?”
我想了想,“有点,我没想到这种席面会发生这样的事。”
随即,我又追问,“那姑娘什么来历?”
“没查,放了。”
像是累了,他松开我,大字状躺去床上。
我紧跟着趴到他旁边,不依不饶,“你真不认得她?”
“不认得。”他沉吟了一秒。
然后闭上眼睛。
心事更迭,在他心里面也快要塞爆了吧?
我裹进被子,任由他躺在被面,“那你长得欠,人家非要打你呗。”
耳边传来一声笑。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比不上你嘴欠,姜泠。”
被子掀开,我感觉他靠过来,仍是没有界限的抱着我,“明天我送你回去,把事办了,然后我再过来。”
毕竟出了事,这下合作方也不好在时间上苛责,对我来说,这是好事。
“嗯,辛苦你了。”
他脑袋埋在我背心处,“不辛苦,”顿了顿,“还能喊你老婆么?”
问的像是玩笑,又似乎认真。
本来轻松的气氛忽然跌宕下去。
我张了张嘴,故作轻松,“我不会太介意你的称呼。”
“那别的呢?”后背的热气远离,转移到我耳朵。
他试探性吻了吻我。
这回我没有犹豫,一巴掌拍在他脑袋,“这个不行,想什么呢陆应川。”
他笑了,抱着我终于老实下来,“不想了,睡觉。”
一觉到早上九点,想到要回去我是神清气爽。
但若说是回去离婚,我则又谈不上以前那样激动向往。
跟陆应川在返程路上,我们心照不宣的沉默。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想的是,要不要联系徐娩?
斟酌之下,我发了个微信给她,“听说你想见我。”
明明网络能搞定的事,何必搞到见面这么严肃?
等了也没几分钟,她回复,“有空吗姜姐,约哪里都行,就是聊聊天。”
跟她认识也有段时间了,聊的正经天却好像一次没有。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看到她平稳的语气,却忽然改了主意。
见见也好,问些我一直好奇的事。
“我今晚回京州,不如就约在万盛广场,八点半?”跟她的龃龉就是从楼下那间修手机的小店开始的。
徐娩道,“好的,我会准时到。”
这时,看我一直对着手机走神的陆应川醒了醒,随口问我,“遇到事了?”
我回头,静静地望他,随即笑了,“没有。”
车子在傍晚抵达京州。
我跟陆应川决定明早去民政局先把手续办了,然后抽空见一面双方家长,把事情简单说说。
其余分家的各项细节,只能慢慢来执行。
大概这不算是喜悦的事,所以他回家后一直待在书房,我出门时跟他打了招呼,他却也没过问。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在九点出头才赶到咖啡厅。
徐娩果然已经坐在那里等我。
她开门见山,将替我点好的卡布奇诺往前推了推,“姜姐,你肯定知道我约你是因为什么吧?”
大概知道吧。
但我不是很关心她的想法。
于是我坐下,微笑,“我今天肯来,是因为我也有事要问你。”
徐娩对我的回答毫不意外,反而笑了,只没有以前那样甜,“我明白,你无非是想知道我跟陆总的事?”
我沉默,便代表她说对了。
徐娩拿起长柄勺,放下一块糖霜进杯子,“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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