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听隔壁哗啦一声,有人踢开桌椅、暴怒而起,显然要去抓打薛蟠。听声音,正是熊林等人那个雅间。
贾琮忙一步跨出门,站在回廊上笑道:“熊林,要打架何不来找我?今儿我正好手痒。”
“你!贾琮,今儿你可是想找事?”熊林一手提着薛蟠,转头看着他。
薛蟠见这几条汉子竟敢打自己,正在发慌,忽见贾琮,忙大叫:“琮哥儿救我,这几个囚攮的蠢材要动粗。”
熊林一巴掌扇过去,把薛蟠打懵,半边脸肿起来,不敢再开口。
贾琮皱了皱眉,手按佩刀正想走过去,虽说薛蟠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看在宝钗面上,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
再说薛蟠虽然霸道蛮横了些,倒也颇为讲义气,这是他唯一的优点。且还有其他事情须薛蟠相助,今日无论如何必须救下他。
忽然身后一只手按住贾琮的肩膀,孙炽已走了出来。
那几个看热闹的士子不认识,熊林等勋贵却是认识的,心中一惊,忙放下薛蟠,想过来拜见,又恐暴露孙炽的身份,毕竟这里是妓-院。
一时保安侯世子熊林并颍川侯世子祝虹、六安侯世子朱州、宁陵侯世子赵冠四个衙内面面相觑,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孙炽微笑着轻轻摆手,四人如蒙大赦,悄无声息缩回了自己的雅间,不敢再发一声。看来今儿是十皇子与贾琮饮宴,以后可不能再莽撞了。
得罪贾琮算不得什么,得罪了十皇子可就倒霉了,回去非被打死不可。
贾琮过去扶起薛蟠,低声道:“薛大哥,你先回去罢。此地不是撒野的地方,那几个是武侯世子。
你以后仔细些,神京不是金陵,惹了豪强,我们兜不住。如今的贾史王薛四家,早已不是开国之时了,你应该明白。”
薛蟠连连点头,捂着脸灰溜溜跑了。
贾琮回到雅间。
“那薛家子傻乎乎的,傻的可爱。”孙炽笑道。
贾琮干笑道:“都是姨妈惯坏了,以为神京是金陵呢。”
“莫说其他,快看,那几个书生把诗稿都交上去了,你有什么妙招就快使罢。”二皇子道。
贾琮微微一笑,道:“不急。”
熊林等人本也花重金请人做了好诗,如今见皇子在此,自然不敢拿出来,只好喝闷酒。
那几个士子见没其他竞争对手,纷纷得意地站在回廊上互吹,看着蓝大家鉴赏诗词。
“士美兄,我看今儿你又要拔得头筹了,凭你探花郎的文采,我等几人只能甘拜下风。”
“子伟兄过誉了,若说经义文章,小弟有些心得,若论诗词,则非所长了。我看诚明兄踌躇满志,定有好诗。”
“哈哈,哪里哪里,随手涂鸦,比不得诸位高才,不过附各位骥尾,凑个热闹。”
二皇子微微偏头,角落里的护卫忙走上前,躬身听令。
“这几个书生是什么来头?”
那护卫看了一眼,道:“中间紫衣者,是今科春闱探花,杨友杨士美,正待选馆。白衣者是礼部左侍郎李木雨之子,李河李子伟。石青色衣袍者,是大理寺卿闵乐之子,闵召字诚明。另外几人皆是二三品大员之子。”
二皇子点点头,那护卫又悄悄退回角落。
贾琮看得眼热,看看人家这随从的素质。
“今儿你想从这些人手里横刀夺爱,可不容易。”二皇子笑道。
“兵法云,出奇制胜。”贾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