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并不大,陈恺三下五除二分配了一下各组的任务,褚柠这组的任务就是去查看村尾的几户人家以及周边环境,看是否有异常的情况。
褚柠这一组,除了李勤国的积分仅仅够治病,体质依旧是很差,剩下三人还是都不错的。
王东年的积分和褚柠差不多,但是褚柠给兰思宁治疗了,照理说王东年的积分够强化很多地方。
然后万万没想到,这个人除了对自己身体进行了基础的治疗,居然直接兑换了基本失传的菜谱,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情况,简直了,褚柠暗自吐槽了一句真是又菜又离谱。
不过好在兰思宁本身的战斗力惊人,王东年常年做厨师的,还有一把子力气,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不都是没有还手之力。
别的不说,褚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一直保持乐观,从小到大遇到的倒霉事多了,没有最糟心,只有更糟心。
保持情绪的稳定是极其重要的,这也让她养成了,遇事不慌,先冷静分析的习惯。
恩华村并不大,但几人从住的地方走到村尾也花了不少时间,因为路并不好走。村民都住在村头和中心地带,村尾基本上荒芜了,小路也没有人除草,加上碎石子很多,很硌脚。
但是没想到这段路走得最顺畅的竟然是李勤国,最开始褚柠还打算搀扶老人家,没想到反而自己踩滑了被李勤国拉了一把。
“月月小心点,我这种路走多了,倒是知道怎么省力。”李勤国用脚把褚柠踩滑的那个给石子给踢开,继续在前面开路。
“李大哥,您这些年走南闯北,有啥新鲜事情,给我们唠唠呗。”虽然李勤国看着老,但王东年只比李勤国小十几岁,叫一声李大哥也是合适的。
“走南闯北说不上,就讨口饭吃,这世道吃人,活着就不容易了。”李勤国像是不愿多谈,说了一句之后就加快了脚步。
王东年也不是那么没眼色,见人不愿多谈就自己开始唠嗑。
“我之前是厨子嘛,自己开过那种小食麻辣烫,啥人也碰过。”王东年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之前有个小孩啊,点了好几天我们这儿的外卖,每次又用各种理由找平台,说我们肉臭了,面都砣了,平台都给退了。”
“这不是摆明了吃霸王餐吗?这也能赔付。”褚柠经常点外卖,也有听说过有人恶意差评吃霸王餐,到也不知道还能这样。
“钻平台的空子,我也闹不清楚怎么会赔,反正我这儿倒是也没啥损失。”用手压了压旁边半人高的茅草,王东年继续说道,“后来我心里总是不得劲,下一次他点单,我就跟外卖小哥一起去了一趟。”
“怎么说?抓到人了?”走在前面的李勤国也被吸引了过来。
“哎,那孩子好瘦啊,衣服也是很旧的样子,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旁边有两个学生正好在议论他。说他是年级第一,年年拿奖助学金,说什么家里条件很差,下面弟弟妹妹多,但是这不还天天点着外卖。”停顿了一下,王东年继续说道。“后来这孩子再也没点过外卖了,我这心里也有点难受,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吃饱。”
“他不会把自己饿死的。”一直没搭话的兰思宁突然开口,褚柠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异样,他和平时一样,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么一打岔,这故事也说不下去了,一行四人也到达了村尾。
村尾总共有四户人家,褚柠提议正好一人一户,效率高。
“月月,你听王大哥的,还是两人两户,有个照应。”褚柠刚抬起腿,就被王东年拉回来了。
于是褚柠被安排到和兰思宁一块。
兰思宁话很少,安全感却很足,会走在褚柠前面开路,也会用手挡住她头顶的蜘蛛网,确认屋里环境安全了,才让褚柠进去。
“咳咳”灰尘很是呛人,褚柠捂住了口鼻,只敢小口呼吸,依然是被呛到了。
“至少有三年没人住了。”兰思宁好像对这种灰尘很习惯,用手指蹭了桌面,“看鞋子应该是三口之家,男人女人,还有小女孩的鞋子。”
从旮旯角落看到整齐摆放的三双鞋,褚柠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两人绕到东南角的厨房,发现土灶上面摆放了碗筷,甚至锅里面还有半锅米饭,已经发干发霉。
“家里没有遗像,只有三个人的生活痕迹,床上放着晒干收进来的衣服,衣服架子都没有取,我们可以猜想这是一顿晚饭。”两人转了一圈,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只是好像他们的生活突然终止了,在晚饭的节点。
褚柠抬起头和兰思宁对视了一眼,两人有了一个共同的答案——六点。
第二户人家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房子里面多了搏斗的痕迹,但是却没有任何血迹,跟第一户人家一样,没有人来整理房间,收拾后事,就像是人凭空消失了。
拍了好几张照片,褚柠跟着兰思宁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回头看向大门已经褪色的对联,以及晾在房檐底下,随风打转的咸鱼,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两人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王东年和李勤国也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文件似的东西。
“这什么呀?”褚柠凑近了一些,看到是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的自己已经很模糊了,但隐约可以看出煤矿,编号,以及印刷得非常差劲的个人照片。
“似乎是旷工的工作证。”李勤国开口解释道,“不过这看着有点年头了,不像是正规煤矿的样子。”
“时间还早,我们要不去那头看看,我刚在房子二楼朝后看了一眼,我看到蛮多小土包,那边好像是个墓地。”王东年看了眼时间,还挺早的,就建议三人去后面看看。
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肯定是更安全的,这手表上面的倒计时,总是让褚柠心慌慌的。
走到近前还是很震撼的,小土包密密麻麻,偶尔有几块墓碑,有的就光秃秃的土包,上面布满了杂草,灌木丛中时不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还有一两只乌鸦在旁边喑哑的叫唤。
李勤国和王东年开始挨个查看仅存的墓碑,兰思宁的动作倒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