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长帆目光一扫,金疮药,骨碎补竟然都有。
“那便如此吧,我也懒得与你废话了。”
陈长帆装作不耐烦地拿了五两碎银和那几瓶药,大咧咧地准备离开药铺。
谁知道那掌柜的却是笑着问了一句,“阁下刚才说是自家大哥捕获的此蛇,敢问令兄尊姓大名啊?”
“你打听这个作甚?莫非你想杀人劫财不成?”
陈长帆脸色露出轻蔑之色,袖子里的手掌却是暗暗握紧。
五两银子,足以让人铤而走险了。
“阁下说笑了,在佟某人看来,这小青龙根本就不是你口中的大哥所获,而是阁下本人捕获的吧?”
佟掌柜的笑意无可挑剔,陈长帆眼神微微一沉。
这老家伙眼光竟如此毒辣!
“鄙人这铺子虽小,可也有武者充充门面,一个人会不会武,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阁下嘴唇微微泛白,脸上缺乏血色,这分明是虚弱脱力之相,两相结合,便不难得出刚才的结论了。”
陈长帆停下脚步,这老登居然把他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他真的有点想杀人灭口了。
“阁下别这样看我,我并没有恶意,佟某人只是仰慕你年少英雄风采,一时生出结交之心而已。”
陈长帆脸上笑嘻嘻,心里暗骂:
我信你个鬼!
既然这老登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装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傲然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吴家庄吴老六就是本大爷我,告辞!”
佟掌柜目送着陈长帆的身影大步离去,直至消失在人流之中,目光才缓缓收回。
“小青龙这样的稀罕货,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过了,想不到居然在吴家庄那边还有。”
……
陈长帆这边哪里知道刚一出门就被人背后议论,他一路逛到坊市,照例采买了米面,又买了一些土豆白菜之类的蔬菜,又买了坛米酒,渔网以及玉米棒子。
这该死的物价,几乎是一天一涨。
他这三趟进城,精米的价格可是眼看着涨了起来,今天一问,居然要10文钱一升。
思索再三,他直接买了一斛米。
一斛也就是十斗,也就是一百升,往往只有大户人家才会这样买米。
陈长帆花了一两银子,让那米行出个拉车的将这一斛米送到城门口。
虽然说一两银子就这样没了,可这一斛米差不多够他们小两口吃上半年的量了。
借着白嫖过来的交通工具,陈长帆又买了些许多东西,满满当当的一车货送到了城门。
一路上,时不时能听到县城里的那些百姓们议论。
有人说北方有一整个村子的人都饿死了,还有人说难民已经逃到了永州附近,要不了多久就到了青山县了。
道听途说,陈长帆也不知道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反正物价是确确实实在涨。如果说真有流民到了这边,那世道可真是要开始乱套了。到时候如果要想像今天这样运一斛米出城,怕是要雇一群壮汉押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