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府府衙,所有朝廷官员都被统一绑起来集中到一处,他们无不是神色惶恐,曾经的官身现在不仅不能给他们带来保障,反而成为了一种负累。
他们不知道叛军.起义军会怎么处置自己,惟一让他们安心一点的,就是从他们此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起义军的做法并不是一般的叛军暴力手段,还是很讲理的。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未来的命运就取决于他们此前的做法了。
可正因为如此,黄州府的官员们,才都是心惊胆战。
毕竟此前他们围剿黄州起义军可一点都没带留守的,说难听的,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沾满了起义军的鲜血,在他们命令之下,被拉到菜市斩首示众的起义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如此血债累累落到起义军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从周身看守的起义军士兵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了。
这些官员们心里也委屈啊,那谁能知道起义军这么猛。
原本他们以为,就算起义军真的能起势,那也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朝廷占据大义名分,掌控大半帝国,此时正当盛世,还能压服不了小小叛军?
且不说起义军有没有报复的机会,就算有,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那时候自己说不定都已经老死了。
如果现在不出力平叛的话,可是马上就要面临朝廷的压力。
这样的情况下,除了一些心思稳妥的官员,大部分人打击起义军都不会顾忌什么。
但现实给了他们重重的一巴掌,才不过两年左右,起义军就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如今巴掌都抽到自己脸上来了。
这太快了,快的让让他们猝不及防,现在却后悔都来不及了。
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府衙的大门被推开,然后便有一群人鱼贯而入,原本在府衙值守的士兵们,一下都站得笔直,神色肃然朝着其中为首一人行军礼。
此人自然就是制宪军如今的领袖许良,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些军官以及唐恩周勉这些本地起义军的人。
许良的进入,一下子打破了府衙原本严肃寂静的状态。
那些被绑着坐在地上的官员们,原本是不被允许随便乱动和说话的,但看到许良的一时间,他们全都激动的不行,他们知道,或许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生路了。
“许圣人,许圣人,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站到天下百姓的对立面的,乞望圣人能给我们一个悔过的机会。”
“我们是罪人,我们认罪,我们愿意做百姓之牛马,只要能恕罪,我们什么都愿意,只求圣人能给我们一条生路。”
“圣人,我们不想的啊,这都是天子,不,都是朱允这个昏君逼我们的啊,一切都是朱允的错啊!”
一大票黄州府的府衙官员和县官都开始痛哭流涕的悔过起来,如果不是被绑起来动弹不了,他们这会一定已经抱着许良的大腿开始抹鼻涕了。
他们知道,就冲着以前的血债,起义军都很难放过自己,想要活命只有去求许良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