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段距离,秦乐乐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她直接从秦平身边窜出去,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恨不得马上扎入那间屋子里,扑到那满桌的佳肴前。
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局促的站在那,秦乐乐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她急急忙忙的刹车,小手背在身后,故作严肃的走过去。
“说吧,你家到底发生什么了?”
原本忐忑的心立马安定下来,张安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前段时间,秦乐乐来他们这里录制节目。
当时街道上发生的那一幕让他心生惊恐,以至于秦乐乐说话时,他只想着远离,根本没细想。
等家里出事后了,他才想起秦乐乐,又觉得尴尬羞耻。之前不信,连盘板栗烧鸡都不愿意做,这会信了,又可怜巴巴的打电话。他心想,要是性格高傲的人,没准都不愿意来了。
秦乐乐来了。
张安民压制住激动,“要不,您、您先去吃点东西?”
他也就有个好手艺,只能拿这个当谢礼了。
小可爱吸溜了下口水。
“虽然乐乐很想现在就吃,”秦乐乐努力表现出正经严肃的模样,“但还是你家人比较重要。”
张安民差点感动到哭,甚至想许诺一直给秦乐乐做大餐。
他的老婆和一对儿女都在家,这会有些茫然的看着张安民带着人进来。
张安民的老婆:“老张,一大清早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站起来,想靠近张安民,同时有些疑惑的捂着脸,“我怎么觉得牙齿好疼?”
张安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老婆。
他老婆注意到这个细节,原本还算温和的脸瞬间拉下来。
“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安民不敢吭声。
他以前是有点怕老婆的,当然,那时的怕主要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但现在的怕,还多了一丝恐惧。
清晨那会看到的场景,至今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张老婆的妻子冷笑声:“两位客人麻烦先回避十分钟,十分钟后,老张有时间和你们聊天。”
说话的时候,她目光还在移动,似乎在寻找称手的东西。
两个孩子倒是很机灵,打算往房间里钻。
小可爱急急忙忙跳出来阻拦。
本来解决事情就需要时间,现在要是让夫妻俩吵架,她的大餐冷掉了怎么办?
“阿姨,你别激动,你听乐乐说几句话。”
她拦住张安民的老婆,又斜眼看张安民,“你不是说你录像了吗?赶紧拿出来呀。”
张安民赶紧掏出手机。
他看了眼孩子,摆了摆手,两个孩子赶紧钻进房间里。
随即,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婆,才打开视频。
“老婆,你过来看看。”
等他老婆走近,他又赶紧说,“待会不敢看到什么,你都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哈。”
他老婆劈手将手机拿过来,盯着视频看。
视频的背景是主卧,比较昏暗,窗帘没有完全拉开。
拍摄的角度是门口,正对着大床,而她,坐在床头,手里拿了一块木头,在咔嚓咔嚓的啃。
张安民的老婆直接瞪圆眼。
“这不是我们的床柜头吗?老贵老贵了,怎么被啃了?”
张安民:“……”
小可爱:“……”
小可爱突然觉得这个阿姨怪可怕的,迈着小碎步回到秦平的身边,拽住他的手。
“阿姨,这是重点吗?”
她盯着女人的额头看,“你不觉得你会啃木头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那女人愣住,随即捂住自己的脸。
张安民赶紧安慰她,结果被推开。
“离我远点,”女人嫌弃的瞪着他,“谁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靠太近,要是被我害了怎么办?”
张安民赶紧给出保证,他绝对不会出事的。
“而且我也担心你。”
小可爱抖了抖肩膀,又摸了摸肚子。
“乐乐好像又饱了。”
秦平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
抬手,看了看腕表,他提醒道,“我们时间不多了,待会你还要吃饭。”
秦乐乐赶紧跑过去,“张蜀黍,你还没说,你做了什么梦呢?乐乐已经看出一点门道啦,可还差一点点,快说说,你做了什么梦?”
【系统:乐乐,你看出什么了?我只看出,这女人冲撞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我还没看出来。】
小可爱顿时得意洋洋。
嘿嘿,她都看出来了,小统统居然没看出来,她比小统统厉害!
此刻天色好,阳光明媚,老婆也清醒,张安民毫无心理压力的说出自己的梦境。
“我、我梦到我老婆,还有孩子们都变成老鼠了。非、非常大的老鼠,眼神也很可怕,非常……哎哟!”
他没说完,就被他老婆打了一下。
捂着后脑勺,张安民委屈的看着女人。
张安民的老婆怒道:“你还不如梦到我变成一朵花,居然是又脏又臭的老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张安民委屈巴巴:“那只是梦啊,在我心里,你是一朵花。”
顿了顿,他又补充,“那老鼠不脏不臭,油光水滑的,总感觉是养的。”
小可爱又摸了摸肚子。
“老鼠啊,原来如此。”
她背着小手,在这个家里溜溜达达转悠了一圈,最后转到了厨房,扯开一袋米。
这么一扯,便露出靠墙破开的口子。
“这儿什么时候是破了个洞?”
张安民心疼的去扯米袋,发现米袋完好无损,又觉得奇怪。
“那个,秦,秦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家离山挺近的,”小可爱若有所思的朝着窗外看去,“你要知道,有些动物活久了,或是被特别的人改造后,就不再是纯粹的动物。阿姨应该是伤了一只特别的老鼠,那老鼠要害她。”
小可爱细细解释,所谓的害,就是同化。先是习惯,后是身体逐渐和老鼠同步。既然张安民梦到孩子们也成了老鼠,那么那两个孩子应该也接触过那只老鼠。
秦平就站在门口,没进来,他隐约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扭头一看,发现刚刚还很强势的女人哆嗦的打颤。
他迅速反应过来,“你不仅仅是伤害了那只老鼠?”
张安民的老婆扭头看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把那只老鼠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