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易就这么成功？
培根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的耳朵，反复询问了好多次之后才安下心来。
他给出的价格是1000卡朗，这基本上就是他这个房子一个月的房租。
老实说，虽然利用【描绘永恒之触】画出来的画作拥有部分污染物的特性，但在平台交货的时候平级似乎没有达到真正污染物的及格线。
也就是说，它只是能让自己的画变得更吸引人，但还没有达到直接创造污染物的夸张程度。
所以培根更倾向于将这种吸引力称之为一种独特的风格，
说人话就是会让人觉得好怪哦，再看一眼，反正绝对谈不上好看。
这个艺术风格，恐怕他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创始人，不如取个名字，就叫古神主义派系如何？
培根觉得没问题。
因此，他张口要价1000多，他的良心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作痛。
但这位不名身份的买家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价都不砍，着实让培根感动。
这位可真是个大好人呐，只是每次说话的时候老是带着哭腔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是被自己的强大的艺术造诣所折服，激动的哭了？
培根心里有些美滋滋，线上交易功能的开放为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可惜这项功能有长达两周的冷却时间，且有固定名额，目前只开通了这一位，如果没有这些限制的话，他感觉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登伯恩第一富豪的位置了。
回过神来，培根把钱收起来，又换了一张画布，他没有忘记艺术节的事情。
如此抛头露面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错过。
那个当前还尚未使用的影响力系统也要借此发挥用处，接触污染物，完成那些怪东西的委托才能获得对他真正在有用的奖励，到时候，他或许能租一个修格斯女仆团出来......
并且，用自己的画接触到更多的人，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能够名正言顺的接触到超凡。
在看到这个世界阴暗的一角之后，淡淡的恐惧和焦虑一直都在萦绕他的心头。
自己身上的谜团，自称牧师的人，还有那个古怪的莫兰古玩店......
这些情绪都在此刻化作他的灵感，涂抹在纸上。
心智长城可让他直视不可名状之物，但却不能让他无视自己如今被某个势力监视的现实。
他要加快步伐，尽可能摆脱这种困境。
“毕加索，给我变！”
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培根理所应当的受到了玛莎的关注。
“你昨晚没睡好吗？”
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培根，玛莎的语气中不乏担心：
“你现在就好像课外读物里的食尸鬼一样。”
“感谢你真诚的夸赞，我只是在画画而已。”
威尔逊先生的课程真的是无聊透顶，培根一点都不介意躲在画板后面和小姑娘说悄悄话。
尤其是这个小姑娘还很漂亮的时候。
“画画？你是在画艺术节的作品吗？”
提起画画，玛莎的表情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今年的艺术节格外隆重，据说连皇家艺术协会的首席执行官，阿道夫伯爵都会来到伯恩参展！”
“要是能得到这样的大人物器重，呜呜......”
“阿道夫？！”
培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错愕，回想起了某个同样拥有这名字的人。
那个世界的他被艺术学院两次拒绝，在这里和他同名的人，却成为了皇家艺术协会的首席执行官？
该说是两个世界微妙的巧合吗？
培根对这名还未曾谋面的大师级人物产生了一丝兴趣。
“培根，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打赌，打什么赌？”
“就来赌一赌谁会在这场艺术节上得到阿道夫伯爵的青睐！”
培根哑然失笑：
“还有两个名额，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比？”
玛莎的表情微微一僵，但还是很执拗的说道：
“我不管，你和我赌，赌输的人要画一幅画给对方！”
“你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赢不过我，所以才拒绝的吧？”
玛莎笨拙的使用激将法，培根顿时一本正经，他还真就吃这一套了：
“怎么可能？赌就赌！”
用他在异世界日夜不休画了整整八年的经验和技术炸小姑娘的鱼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看着玛莎转过侧脸，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培根回头望向窗外的阳光，感受着夏末的余温，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如果树上没有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那就更好了。
.......
“阿道夫先生，前往伯恩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您想，随时都可以出发。”
背对着大门的阿道夫·卡伦挥挥手，示意侍者离开他的房间。
在他面前，展示着一幅充斥着古怪气息的画作。
从整幅画面的构图、色彩使用和形体上就能看出此人具备极强的绘画功底，但如果只是如此，它自然不值得阿道夫如此重视。
这幅画，是可怜的皇子查尔斯在梦中和一位“无法直视的恐怖存在”以1000卡朗的交易价格得到的。
要知道，宫廷的【催眠师】基本都已经达到七阶以上，他们利用根源所构筑的梦境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一旦有任何异常都都会被瞬间发现，死在他们梦境中的帝国间谍数以百计；可如今，却有一股力量在不惊动任何催眠师的情况先侵入皇子的梦境，甚至还完成了物质交换，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超凡力量，究竟有多可怕？
如今仲裁厅每次报告，始终都带不来什么好消息，加上这件事，皇帝陛下如今暴怒异常，整个宫廷之中都仿佛被查尔斯所说的“无法直视的群星”笼罩。
皇帝，就是他们这群大臣的“群星”。
阿道夫深吸一口气：
“你能从这幅画中看出什么吗？”
“看不出来哦。”
在阴暗的角落之中，隐约浮现出几道扭曲的黑色人影：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这幅画上蕴含的力量我从未见过。”
“连你都无法辨别其来源？”
人影耸动，语气中的困惑让阿道夫都为之诧异。
自打他们合作以来，人影从未有过如此确切的情感波动。
“没见过，没见过”
“它离污染物只差一步之遥，却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污染物。”
“如此有趣的空壳，恐怕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做到”
“神的碎屑对凡人即是污染说不定那个懦弱无能的小鬼真的被选中了呢。”
“不过，这幅画画的还真不错啊”
人影发出阵阵鬼祟的笑声，消失不见。
“神明吗？”
阿道夫长出一口气，看着那些长满眼球和嘴巴的苹果和罐子。
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这幅画能用“好看”来形容，但阿道夫不同。
他头一次认同那人影的观点。
因为他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