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姑姑,汐月为慕哥哥所做的,都是心甘情愿。”
慕歌还在疑惑慕连蓉的话,就听到白汐月善解人意的解围。不由得,她看了后者一眼。
碰上慕歌探究的眼神,白汐月竟然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看得前者顿时生了一层鸡皮疙瘩。
呃……
好似害羞般,白汐月不敢再去看慕歌,而是转身面对慕连蓉道:“蓉姑姑,既然慕哥哥没事,汐月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探望慕哥哥。”
“嗯,也对。你一个闺中少女,夜里与男子会面是有些不妥。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再留一会。”慕连蓉理解的道。
得到慕连蓉的话后,白汐月柔柔俯身之后,才带着丫鬟翩然离去。
知书达理的样子,惹得慕连蓉满意的点头。
待白汐月离开之后,慕连蓉才对幼荷和花月道:“我和你们主子有些话,你们先退下去准备沐浴和吃食吧。”
幼荷和花月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看了看慕歌。在后者点头后,两人才俯身退下。
“姑姑请进。”慕歌侧身,邀请慕连蓉进屋。
慕连蓉进了屋后,吩咐慕歌关门。
房内,只剩下这姑侄二人。
慕连蓉坐在屋中椅子上,此时,房内烛火已被点着。隔着摇曳的烛火,慕连蓉眼神复杂的看向慕歌,怒其不争的道:“轻歌,这一次你为何如此莽撞?你是慕家唯一香火,若是你出了事,慕家就完了。平日,你如何胡来,我都由着你。只因为,在洛都,慕家护的住你。可是,你却不该私自离开洛都,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难道你不知,在这秦国土地上,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在外面吗?”
这一番话,得言辞犀利。但慕歌却感受到了其中的浓浓关心。
慕歌没有回话,好似在接受慕连蓉的训斥。后者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飘向远方。即有痛苦,也有仇恨。“世人都以为十年前的慕家是因为倒霉,才频频发生意外。可事实呢?不过是有人容不得慕家继续做大罢了。当年,你二叔与奶奶意外坠崖而亡,我却侥幸保住性命。你爷爷不得不从战场中抽身回来,留下你父亲独自抗敌。可是,没想到你爷爷前脚刚踏进洛都,后脚就传来了你父亲战死的事。战死?哼……”
慕连蓉突然冷笑,眼中凌厉的眸光几乎被恨意笼罩:“那些不过是乌合之众,山中匪兵罢了。你父亲十三岁便征战沙场,无一战败的记录,又怎会被一群山匪打破,还丢掉了性命?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原来,慕家还有个二爷。原来,慕轻歌的父亲是这般死的。
慕歌眸光晦暗难明,心中对慕家的遭遇有些同情。兔死狗烹,功成名就之后,残杀功臣,天子善妒……这些话,看来用在任何世界都很合适。
突然,慕歌感到自己手背上一沉,一种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让她抬起双眸,对上了慕连蓉担忧的眼神。
“轻歌,你爷爷老了。我终究是个女儿之身,以后慕家就只靠你了。姑姑不盼你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只求你平平安安。”罢,她的手离开慕歌的手背,替她扶去耳边青丝,用轻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或许,你如今这个脾性,也才能让那些人放心。”
慕连蓉的话,让慕歌似乎有些明白了。
像慕雄那样的人,像慕家这样的家世,能容忍慕轻歌在外胡作非为,恐怕是极为无奈的。因为,他们宁愿看到一个丢尽慕家脸面的纨绔,也不愿有一天看到慕轻歌的尸体。
在世人眼中荣耀倾国,权势滔天的慕府,居然如此憋屈的活着?
慕歌心中升出一种愤怒。
一时之间,她也分别不出这种情绪来自于她本身,还是来自于慕轻歌的这具身体。
“还有,汐月这孩子不错。姑姑见她对你倒是一片真心,虽你不能娶她为正妻,但给她一个贵妾的名份也是好的。你好好想想。”慕连蓉又突然抛出一句话。
“……”慕歌愣了。什么正妻?什么贵妾?难不成还要她为慕家娶妻纳妾,延续香火?
好似天降神雷,正好劈中了慕歌一般。她在心中怒吼:‘宝宝做不到啊!’
慕连蓉并未在池云苑停留多久,在幼荷端来食物后便离开了。慕歌吃了些东西,又痛快的洗了个澡,换了干爽的衣服,还未来得及去感受身体是否有变化,便沉沉睡去。
清晨,慕歌是在花月与生俱来的娇媚声音中醒来的。
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花月和幼荷给她穿衣束发,慕歌疲倦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爵爷,今日便戴这翠玉雕刻的弄梅玉冠可好?”幼荷手中拿起一个雕刻精美,还镶嵌了淡红宝石的发冠,低声向慕歌询问。
慕歌双眸睁开一丝,眷了一眼幼荷手中发冠,淡淡的道:“太艳俗了。”罢,她随意从桌上摆放的发冠挑了一个丢入幼荷手中:“喏,这个就不错。”
幼荷低眉一看,慕歌选中的是一个平凡无奇,没有任何修饰的古玉发冠。这发冠,她身为贴身大丫鬟,居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进入池云苑的。
幼荷捧着发冠,对慕歌的选择有些惊讶。
花月同样看向那顶朴实无华的发冠,嘴快的道:“爵爷每次去见睿王,不是都要精心打扮一番吗?这发冠……”
感觉到慕歌眼眸中折射出来的冷芒,幼荷忙瞪了花月一眼。后者吐了吐舌,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专心的抚平慕歌衣衫上褶皱。
片刻后,慕歌穿着一身如火焰般炽烈的红色锦袍离开了池云苑,发顶,佩戴的正是那个与身下浓烈打扮格格不入的朴实发冠。
前院,慕府的正厅中。慕雄陪着前来拜访的睿王秦瑾昊坐在主位上,品茶闲谈。
秦瑾昊的出现,并未让人意外。毕竟,在他昨日离开时,就已经过了会来慕府,只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快罢了。
如果不是秦瑾昊大清早来访,恐怕此时的慕歌还在床上贪睡。
在幼荷和花月的陪伴下,慕歌来到了正厅。正打算进入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汐月,居然正伴在慕雄和秦瑾昊身边,为他们煮茶焚香。
慕歌挑了挑眉,就听到身后花月嘀咕的声音:“这白姑娘还真是厉害,每次睿王来府,都会那么巧的出现。”
听到这句话,慕歌的眼神不留痕迹的在白汐月和秦瑾昊身上转了一圈。
“歌儿,既然来了,干嘛站在门外。”慕雄发现了站在门外的慕歌,忙出声唤道。
慕歌提步而入,可是还未走到几人身边,就听到一个怯怯而柔弱得令人想要保护的声音道:“慕哥哥来了,我……我不是故意出现在睿王殿下面前的。是爷爷唤我来煮茶,等茶煮好,我就离开。”
她这话音一落,顿时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那双肩微颤,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引起所有雄性生物的保护欲。
“可恶!上次爵爷只不过警告过她不许在睿王面前出现,当时还哭哭滴滴的她和睿王没什么。此刻,见老公爷和睿王在场,便出来装可怜。”
花月的话,让慕歌恍然大悟。原来慕轻歌与这白汐月之间,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
“这是怎么回事?睿王提起了汐月的茶艺,我便让她过来了。”慕雄解释。
倒是事件中心的人物,睿王秦瑾昊没有半点表示,只是他看向白汐月那隐晦的怜惜眸光并未逃过慕歌凌厉的眸子。
慕雄的话,让白汐月更加显得无辜起来。
慕歌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对慕雄咧唇笑道:“爷爷,轻歌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什么。”完,她从白汐月身边擦身而过,直接坐到了慕雄身侧的空位上。
白汐月脸色一白,把头低得更深,没有人看到她那双清澈无辜的眼中,隐隐流动的怨恨。
刚坐下,慕歌就对秦瑾昊挑唇笑道:“睿王来看我,有心了。只是,这个时候是不是太早了些?”接着,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玩笑道:“莫不是对我慕府的茶香恋恋不忘,所以才赶了个大早?”
这带着几分暗示和轻挑的话,让白汐月低垂的脸颊一红,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和娇羞的偷瞄冷面的秦瑾昊。
慕雄责备的道:“歌儿不可胡。”
慕歌撇了撇嘴,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
秦瑾昊眼中闪过恼怒,面上却扯出一丝弧度:“不过是上次来慕府时,偶然品尝了白姑娘的茶艺,今日闲聊时与老公爷提到罢了。”
顿了顿,他又用带着宠溺和纵容的语气道:“本王答应轻歌要送些玩意给你压惊,可是昨日回府之后,苦苦思索却想不到合适的礼物。所以,今日下了朝,便与老公爷一同过来,准备邀轻歌出府游玩,若是碰上什么喜欢之物,只管开口便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白汐月一眼,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一直暗中偷偷关注秦瑾昊的白汐月,听到这番话,眼神中难掩失望和嫉妒。
“原来如此。”慕歌笑了笑,眸光突然落到白汐月身上,问道:“汐月妹妹可要与我们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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