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慕轻歌如此随性的换玥域弟子,当真是少见。
千水看着她,有些无奈的摇头浅笑。
只是,不等两人提步,就有一道光从远方遁来,落在慕轻歌与千水的面前,挡住了两人的路。
来人穿着的是白衣,应该是换玥域的白衣弟子。
他站在两人面前,恭敬的向慕轻歌好千水弯腰行礼。垂眸道:“神皇,千水师兄。”接着,又转身向慕轻歌躬身道:“神皇,神皇让您回来后,立即上神皇宫。”
慕轻歌眉梢一挑,见千水含笑的向她看过来,她也转眸望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下。
千水好笑的道:“看来,只有我自己先去看看情况了。神皇有请,你安心去吧,不用担心他们二人,有你的吩咐,大少他们本就会好好照顾。”
慕轻歌轻点颌首道:“好,那就劳烦了。”
“我过,在我无法战胜你之前,我都会追随你,所以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千水眼神认真的看向慕轻歌道。
慕轻歌一愣,摇头失笑了一下,对他道:“见到他们二人,若是没有在修炼,便将他们带到童腾那里,我之后回去那里看他们。”
“好。”千水点头道。
与千水交代清楚之后,慕轻歌才朝神皇宫而去。
那座山巅云海之上的神皇宫,看上去如初见时那般巍峨壮丽,慕轻歌腾云驾雾,用神力将自己托起,凌空虚度,缓缓落在了神皇宫外的广场之上。
这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孤寂。
与其他神皇宫相比,换玥域的神皇宫显得格外的没有人气。甚至,连值守的弟子都不曾见。整座神皇宫中,好像就只有换玥神皇一人罢了。
看着打开的宫门,慕轻歌抬手虚弹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提步走了进去。
换玥神皇找她干嘛?
她心中也能想到个大概。毕竟,无论是杀掉了慕族少主,还是慕族少主的乾坤器,又或是神策下卷,都是她必须要交代清楚的事。
如何应对?
慕轻歌没有想过。因为,她总觉得换玥神皇很难猜,所以,还不如不猜,见招拆招。
走过广场,慕轻歌拾阶而上,进入了虚掩的宫门,进入了神皇宫之中。
她的脚步声,在大殿中回荡,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慕轻歌走在大殿之中,视线下意识的就投向高高在上的神皇宝座。
她以为,换玥神皇依然会慵懒的坐在神皇宝座上等她。
可是,当她走到放置神皇宝座的高台前,却是一愣。那神皇宝座上,居然是空无一人,上面根本没有换玥神皇的声音。
“老三,来后殿。”突然,换玥神皇的声音在慕轻歌耳边响起。
慕轻歌眉梢轻挑了一下,转身向后殿而去。
换玥域神皇宫的后殿,慕轻歌从未去过。顺着通往后殿的路,慕轻歌这次算是仔细的打量了神皇宫一番。
她这次出去,进过无华神皇的神皇宫,还有紫光神皇的神皇宫,如今,再来到换玥域的神皇宫,她真的是觉得这换玥域的神皇宫与其他神皇宫比起来,简直就能用简朴来形容。
并非是不够辉煌,只是里面的摆设实在是太少,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
慕轻歌走入后殿之中,就听见流水声。
她愣了愣,有些类似的经验,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一丝古怪。‘换玥神皇不会在洗澡吧。’一想到换玥神皇沐浴的画面,慕轻歌的脚就迈不出去了。
就在慕轻歌正在犹豫的时候,换玥神皇的声音再度传来:“为何不进?”
慕轻歌嘴角一扯,抬手摸了摸鼻尖。心中腹诽:‘好吧,既然你都不在意了,我看的人,又怎么会觉得不好意思?’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可是真的走进去时,慕轻歌的眸光却是低垂的,没有去打量四周,也没有去寻找换玥神皇的身影。
慕轻歌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嘲道,‘我这双眼,还从未有如此循规蹈矩的时候。果然,我还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有了家室之后,就要管住自己了。’
耳边传来的水声,越来越大。似乎,也预示着她越来越靠近水边。
“你去哪?”突然,一声带着几分调侃和慵懒的声音响起。
慕轻歌迈出的脚一滞,抬起头,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入目的,是一身神秘华贵的紫色。
只是,这一身紫色,少了之前她所见过得那么精致和正式。这就是一套松垮的紫色锦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更像是里衣。
衣襟,十分的松散,连胸线和锁骨都清晰可见。
黑发慵懒的披在双肩上,垂落在他的腰腹间。腰上,只有一根银绳随意的捆着,仿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将银绳松开,让衣袍落下。
再往上看去,最先入眼的,自然是那双慵懒至极的凤眸,那张不弱于司陌的俊美脸蛋,依然如初见那般有着魅力。
慕轻歌心中松了口气。起码换玥神皇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正在沐浴。
而那让她误会的水声,并非是沐浴的水声,而是在后殿之中,有一个层层跌落的水池,流水声正是从高处跌落的声音。
“过来。”换玥神皇开口。
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慕轻歌眸光闪了一下,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在神皇所坐的榻前,摆放着一个蒲团软垫,似乎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她走到蒲团旁停下,双手叠放举起,与肩齐平,垂下双眸,开口道:“神皇。”
“坐。”换玥神皇指向了那个蒲团。
慕轻歌轻点颌首,走到蒲团前,撩起袍角,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她的脊梁挺拔,即便在换玥神皇面前,也从未佝偻过。她看向换玥神皇的时候,换玥神皇也在看向她。
慕轻歌那双清透而平静的眼神,令换玥神皇愣了一下,一时间忘记了言语。
“神皇?”慕轻歌诧异的喊了一声。
换玥神皇的眸色微动,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他拂袖,袖袍从酒杯上扫过。“听你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