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歌眸光微转,睨了他一眼,勾唇浅笑,“那就有劳了。”
“哎呀!神皇不要客气。”那紫光域的弟子一听到慕轻歌同意,立即兴奋起来。他赶紧转身吩咐,然后又凑近慕轻歌,狗腿的道:“神皇,您请。”
慕轻歌嘴角噙笑,轻扬了扬下巴,对他道:“前方带路。”
“是!”紫光域的弟子,立即挺直了腰杆,得意洋洋的在前方为慕轻歌三人开路。那形象,就像是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努力讨好主人的狗儿。
他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突然回眸,对慕轻歌咧唇一笑。他的长相,本来只是普通,不难看也不好看。
但是,这一笑起来,整张脸上布满了褶皱,顿时丑了几分。再加上,他那一脸虚伪讨好的笑容,让人实在是觉得膈应得慌。
只是,他却不知自己此刻的容貌有多么让人厌恶,依然挂着一副讨好的面容,对慕轻歌道:“神皇,的叫尹平,有事您吩咐。”
完,他又转回头,继续在前方带路。
路过那些关卡时,一有人想要上来阻拦,他就扯着脖子,趾高气昂的喊:“都让开让开,换玥神皇要去九重天历练,都别挡道。”
一听他这话,再看慕轻歌三人的风度,那些拦路的人,犹豫了一下,都退到了一边,对慕轻歌露出恭敬的神色。
有了这个尹平开道,他们这一路还真是走得格外的顺畅。
当然,这一路,也让慕轻歌看到了西神陆的神域,对九重天的管制有多严了。
四个方位,分别由四个神域派人把守。他们走的这一边,是紫光域负责的区域。当年慕族的事,可以,西神陆上四个神域,都参与了进来。
“轻歌,他们为何对你如此尊敬?你是换玥域的神皇,又不是紫光域的神皇。”银尘低声问道。
作为兽族,即便他是能看透人心狡诈的狐族,他还是很难理解有一些人的心思。
慕轻歌但笑不语。
大祭司则替他解惑,“因为,在四海神陆上,神皇就是年轻一代,最有可能进入圣人境,能成为神皇的人。无论是哪一个神域的神皇,在四海神陆中行走,都是要高人一等,受人恭维。这与是否是这个神域有关,而是与地位有关。他日,神皇突破圣人境,甚至接替了神皇之位,那就是一域之主,神上神的存在。他们在这个时候,多讨好一些,不定日后就会有机缘降临。”
银尘听完,嗤笑了一句,“不过是利益作祟,又有几个,能有几分真心?”
“这话得不错。”慕轻歌转眸看他,笑着点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之一字,有时候会被放在真心的前面。我待人真心,奈何人无心对我。很多时候,就是那么无奈,看惯,看淡,不在意就好。”
银尘认真的看着她,突然道:“你还有我们。”
慕轻歌一愣,咧唇笑了起来,她点头道:“不错,我还有你们。世上芸芸众生,能有几人真心待我,也不枉活了一遭。”
慕轻歌在后面笑得开怀,见她开心,银尘自然也露出了笑意。
尹平走在前面,听到身后笑声传来,不禁有些疑惑的扭头望去,看到的却是慕轻歌笑得开心的样子。
这让他更加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能讪讪陪笑,也不管慕轻歌有没有看见。
……
“神皇,前方就是九重天了。”尹平躬身,露出讨好的谄媚笑容,对慕轻歌道。
慕轻歌从他身边走过,微扬起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破碎的石块……
那些,曾是陆地,如今却被碎成无数块,漂浮在天地之间。
慕轻歌的眼神,从地面缓缓上移,一直看到了视线的极点,都未能将所有破碎的石块看完。
“神皇,这九重天自从当年一战之后,便破碎了。您上去时,要留心脚下。这些悬浮的石块,可是会随时移动,而且有时候会相互撞在一起。”尹平提醒道。
慕轻歌缓缓点头,收回眼眸,掏出一块神玉,丢到尹平手中。“多谢了,你回去吧。”
尹平眉开眼笑的接住神玉,他在意的不是这块神玉,而是慕轻歌能记住她。“好,神皇,我就先走了。”
罢,他也没有拖沓,快步离开,远离了九重天。
他走了之后,大祭司才慢慢走到慕轻歌身边,他扬起头,眸中涌现出一种难以严明的情绪。
“那里,曾是慕族弟子们的修炼场……那里,好像是炼丹房……那里是弟子切磋的擂台……那里我记得曾有一个水潭,里面养着许多龙鱼……那里……”
大祭司口中不断呢喃。
他在回忆未曾破碎前,九重天的模样。
而他的话,也在慕轻歌脑海中,渐渐的勾勒出了一幅幅画面。
万年前的九重天!
突然,权杖落地之声响起,让慕轻歌和银尘侧目。
大祭司却没有在意,而是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不知何时,他脸上已经老泪纵横。“当年,我离开时,还不是这样的啊!”
慕轻歌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去打扰。
她没有经历过慕族的时代,自然无法身同感受。可是,大祭司不同,他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他才会感到心痛,悲伤。
“到底是谁!为什么把九重天毁成这个样子!”大祭司厉声的问。
可惜,却无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尹平将他们带过来的入口,并无什么人,所以也不怕有人看到大祭司的失态。慕轻歌默默的站在原地,脚下踩着的是废墟的瓦砾,眼中所及的是破碎的石块。
在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这片土地的凄凉,还有悲壮。
当年的杀戮,到底是何等的惨烈?
她一直没有太过明显的体会,今日站在这里,她却感受到了。
“将九重天毁了的人,是慕祖。”突然,一道声音凭空而来。
慕轻歌和银尘一惊,瞬间看向来者。
而大祭司,却好像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对于出现的人,根本没有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