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泽清的山东兵马被清兵的骑兵绷这种方法围攻,在后面观战的卢象升从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了几个字:“曼古歹射箭法!”
对于清兵所使用的“曼古歹”这种昔ri蒙古人仗之驰骋天下的看家法宝卢象升自然很清楚,这种射箭法要破它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装备了射程比对方远的远程武器或者限制对方的机动性就可以了,昔日明太祖朱元璋和明成祖朱棘能屡破蒙古人依靠的就是火器和明军的精骑,可现在这两样东西在明军这几乎全都自废武功了,加之明军上下士气普遍低迷,以至于现在明军上下一听到要和清军野战都不由自主的矮了三分,是以才在野战中屡吃败仗,以至于有人喊出了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口号。
现在看到刘泽清在前方只能被动挨打,卢象升心里暗暗着急,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崇祯皇帝和众文武百官可是在城楼上看着自己和众明军的表现呢,要是自己放任己方军队被清兵围殴而束手无策的话皇上会怎么看自己?文武百官会怎么评价自己?
卢象升咬了咬牙,转头对身边的苏州总兵马如龙说道:“马总兵,你立刻带领本部兵马驰援刘总兵,他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如果刘总兵一旦溃败下来可就糟了!”
马如龙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后立即抱拳而去,他自然知道象升说的糟了的意思指的是什么如果任由刘泽清部被清兵击溃甚至是吃掉,此刻正在城门上观战的皇帝绝饶不了卢象升。
很快,马如龙率领着四千多骑兵向看着刘泽清部队部队的方位奔去,正在不远处用弓箭不停射杀刘泽清步卒的清军精骑一看明军又出动了骑兵,为首的清军将领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全体清兵立刻就转头向自己的本阵奔去只留下了一地的箭镞和满地的伤兵si尸。
当马如龙护着刘泽清回到本阵后!清点兵马,向来坚毅的刘泽清差点就哭了出来,他的七千兵马经过清兵这么一阵吊射竟然死伤了六七百人,剩下的士卒也个个垂头丧气士气低迷。
“卢督师,末将无能,给您丢脸了,请您责罚末将吧!”保定总兵董文用和山东总兵刘泽清二人齐齐跪在了卢象升面前请罪。他们一个和清军的骑兵交锋后大败而归,另一个去救人,却反而被人家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而且还是在皇帝和朝中众位大臣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家击败的这下子可是连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卢象升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了董文用和刘泽清,“两位将军不必如此,此战之所以失利也不能全怪两位将军本督也有失察之责,两位不必因此而愧疚。”
卢象升之所以在明末时期的军队中拥有巨大的声望,不但是因为他精于练兵和打仗,更是因为他严于利己宽于待人的品行使得明军上下对他都很服气。刘泽清和董文用听到卢象升这么说那分明是要把这场败仗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了,心中更是羞愧难当,自己打了败仗不说,竟然还让自己的上司替自己背黑锅,传出去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在军中立足啊。
刘泽清羞愧的说道:“卢督师,末将再无能也不能让您替末将顶罪,此事末将自会向朝廷自行请罪请求处分。”
“对,此事末将和刘总兵自会向朝廷请求处分!”董夹用也抱拳如是说道。
卢象升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面色复杂的摇摇头就不说话了。
这时,前面又传来了一阵苍凉的号角声,此次轮到清兵发动进攻了,四千多名清兵步卒缓缓向着明军大营压了过来,在他们的两旁分别各有一千多名精骑护卫两侧,一声声马蹄声和脚步声慢慢向明军阵前逼近,看来清兵是不打算给明军喘息的时间要一鼓柞气击溃明军了。
“鞑子欺人太甚!”看到清兵步步紧逼,卢象升和明军安位将领都被气得不轻。
这回不待卢象升发问,山海关总兵祖大寿和宁州总兵李重镇已经站了出来向卢象升请战,“大人,此次作战请让末将出战吧,末将愿与鞑子决一死战!”
卢象升看了看这两位缓缓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两位总兵此去出战切记,此战我军再也败不起了,要知道皇上和文武百官都在城墙上看着咱们,况且此次我军若败,京师危矣!”
祖大寿和李重镇相互对视一眼齐声道:“督师请放心,此战不胜绝不收兵!”
说完,一转身向前去了。
在一阵战鼓声中,李重镇率领五千步卒祖大寿率领三千关宁铁骑向步步逼来的清罕迎了上去,明军步卒们或是身披铁甲、或赞身披皮甲,手中端着重盾或者长枪镰钩枪等长兵器一步步向清兵前行。
而反观清兵则是由死兵(马甲兵)打头阵,步甲和辅兵以及无甲轻步兵跟在后面,手中或重刀、或短斧长枪,气势汹汹的向明军逼来,两千精骑护卫在清军步卒的两侧,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又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在清军的大阵里,清军的统帅英武郡王阿济格看着刚获胜而归的扬古利大笑道:“看看,我们的三等公回来了”。
扬古利意气飞扬的上前对阿济格说道:“启禀大人,末将已击退明军攻击,特来缴令!”
“做得好!”阿济格满意的拍了跑扬古利的肩膀笑道:“看来明军战力也不过如此,这场仗我们赢定了!”
周围的众将也哄堂大笑起来,有几名将领还特地把戏谑的目光看向了阿巴泰和他身边的几名将领,仿佛在嘲笑镶蓝旗前几ri竟然在这样的明军手中吃了败仗,阿巴泰和镶蓝旗的几名甲喇章京见状眉头微皱低头不语,曾在庞刚手中吃了大亏的阿穆尔则是在一边低声咒骂,“等你们碰到了姓庞的兵马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这时,一名清兵将领指着前方大声说道:“快看,杜勒和明军交起手来了。”
众人纷纷望眼看去,此时的清兵和明军两支步卒已经交起了手,双方先是用弓箭护射,很快双方的步卒就冲撞在了一起,双方的士卒用手中的大刀、长枪、短斧和盾牌相互砍杀冲撞,双方的士卒在拼命厮杀着,不过刚一交战清兵的优势就彰显了出来,排在清兵最前面的都是清兵的马甲兵,他们技艺娴熟,至少身披双重甲甚至是三重重甲,且手持大盾护体,明军士卒的兵器很难伤到他们。
激战仍在继续,一名马甲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飞斧朝着前面五六步外的一名明军抛去,正好击中了这名明军的胸部,这名明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胸口慢慢的向后倒下。这名面色狰狞的马甲上前几步从这名明军身上抽出了血淋淋的飞斧随手插回了腰间,紧接着手中的大刀又向着前面的明军劈去,一道血光飞起,又有一名明军镰刀手捂着喉咙倒下。
清兵的攻击时如此的凶悍,打了两刻种后明军被压得步步后退,若不是后面李重镇的家丁虎视眈眈的拿着弓箭在督战他们早就崩溃了。而祖大寿率领的骑兵正和清兵的精骑打得难解难分双方僵持不下,若是明军步卒败退清兵势必趁势杀来则后果不看设想。
明军的颓势都被双方的主将看在眼里,自然是欢喜忧虑两种各自不同的心情在双方主帅的心里泛起。
看着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明军城墙上的崇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八万明军竟然被人数少了近乎一半的清兵打得这么惨,身为大明天子的他又气又急。他转身对身边脸色同样不好的杨嗣昌骂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们大明的官兵,杨嗣昌、杨尚书,你带的好兵啊!”
一旁的杨嗣昌心里也有些委屈,这兵也不是我带出来的,虽然我是兵部尚书,可这兵部的大事哪一件不需要你来拍板啊!
眼看着明军就要崩溃,一阵阵激昂的鼓声在再便门的东南方传了过来。
“咚咚咚!”
“咚咚咚!”
随着鼓声逐渐传来,几匹快马也从东南方向迅速跑来,马上的骑士拼命策马奔向清军本阵,在他们的后面还有几匹马在后面咬得很紧。在后面的几名骑士还不时向前方的骑士射箭。此时清军阵营中的人已经看清了,跑在前方的竟然己方的几名探子,几名身着红色鸳鸯战甲的明军夜不收正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突然,一名清军的探子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时迟那时快,追在最前面的明军夜不收跑到他的身前探下身子一把把摔在地上的清兵探子抓上马背后在膛目结舌的清军眼中转了个方向后呼啸而去。
这一幕把阵前众多的清兵都看呆了,这几个夜不收的胆也忒肥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数万清兵的阵前公然掳人,怎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身为清兵统帅的阿济格还没来得及生气,有节奏的鼓声越来越近,随即鼓声越来越响,一面写着一个大大“明”字的旗帜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