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一股明军在我大清境内活动,有二十多个村庄两万多族人被屠戮!”
清宁宫的大殿里,代善一把抓起一名甲喇章京的衣襟,恶狠狠的瞪着他问道。
“是的大贝勒,这事千真万确,有许多人曾经亲自到过那些村庄,现在整个盛京都传遍了。”看到大殿里这多大人在狠狠的瞪着自己,这名甲喇章京满头是汗。
代善缓缓的放开了自己的手,一屁股做到身后的凳子上,此刻,留守盛京的文武大臣都围在了他的身边,等待着他出主意。
良久,代善才木然的说道:“范先生,你有什么对策啊?”
刚被任命为内秘书院大学士的范文程神情凝重的说道:“现今我们只有迅速派人奏明皇上,请皇上迅速派兵来援,其二广撒探子,迅速探明这股明军的规模、人数和统兵将领。其三,我们要立刻关闭盛京四门,在援兵没有抵达之前决不能开城门,否则一旦让明军趁虚而入我盛京危矣。”
“什么.......关闭四门?这怎么能行!”一旁的内大臣昂邦章京图尔格大怒道:“现如今我盛京还有一万多大军驻守,岂可因为一股小小的流寇而紧闭四门,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被人耻笑也总比被人活捉的好。”范文程毫不犹豫的反讥道:“须知如今我大清最精锐的大军都已经随皇上南征,此刻盛京的兵马太少。守卫偌大的盛京都嫌不足。而我大清北部虽然尚剩余四五万精锐,可这些精锐都分布在建州、木里吉卫等地。要召集起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非得花费一两个月不可。请问图尔格大人。若是这股明军杀进盛京。你拿什么来抵挡?靠你的家奴吗?”
图尔格鄙夷的说道:“哼,你们汉人就是贪生怕死,连敌人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就吓得紧闭四门,哪里还有我大清勇武的样子。”
“你这是鲁莽!”范文程毫不犹豫的大声道。
“哼......胆小鬼没资格说我鲁莽!”图尔格不屑的反驳。
“够了够了!”眼看俩人就要吵起来,代善不得不搬出了大贝勒的架子喝道:“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自己还要起内讧吗?”
代善身为礼烈亲王、四大贝勒之首,此刻皇太极不在,自然拥有极高的威望,他一开口,图尔格和范文程也不得不给他面子。及时停下了嘴巴。
等到俩人住了嘴,代善才说道:“现在。那伙穷凶极恶的明军还在不停的屠戮我大清的百姓,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派出兵力把这股明军给消灭掉!”
“什么?出兵?”范文程焦急的说道:“大贝勒,万万不可啊,适才我已经说过,现在咱们只有一万多兵马,守卫盛京都嫌不足,怎么反倒要派出兵力进行扫荡呢?那不是让盛京更加空虚了吗?”
代善沉着脸道:“那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置之不理,等着他们将我们的族人一一杀尽吗?若是这样的话等到皇上回来你让本王如何向皇上交代。”
范文程和周围的文武大臣都沉默了,这确实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一边是盛京的安危,一边是族人的生命,哪头都不能抛下啊。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将领走了进来对代善拱手道:“启禀大贝勒,前方探子来报,胡子河一带发现了那伙明军的踪迹。”
“是吗,拿地图来!”
一名军官赶紧取出地图放在桌子上,众人都围了过来,这名军官指着地图的一侧道:“大贝勒,这就是胡子河,离我们盛京有一百多里远。”
“太放肆了,竟敢跑到胡子河来屠戮我们的百姓。”一种大臣看得义愤填膺,毕竟屠村这种事往常都是他们做的,今天却有人搞到他们头上了,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决不能让他们这样猖獗下去了!”代善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问那名军官:“那伙明军有多少人?”
军官摇了摇头,“具体人数咱们的探子没有查出来,毕竟当时他们的夜不收很凶,探子们只能远远的看了一眼,粗略估计有四千多人吧!”
“才四千多人就感到我大清国的境内来撒野!”代善不怒反笑,“好啊,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英俄尔岱!”
“属下在!”一名穿着固山额真服饰的将领走了出来,在代善面前站定。
代善的眼里透着杀气:“我命令你带领五千精骑立刻前往胡子河,一定要把那支明军给消灭掉!”
“渣!”
“记住,若果可以,那队明军的将领我想要活的。”代善阴沉的命令道。
此刻的代善和众人并不知道那队明军带队的人由他们的生死大敌庞刚带队,只是派出了五千骑兵,若是知道的话恐怕就不止是这五千骑兵,而是全部人马了。
“还有,立即给皇上报信,请他立即率兵回援以防万一,还有立即紧闭四门,决不能让明军趁虚而入!”范文程在一旁补充道。
“好了,就这样吧,大家都各自散去!”
看到事情安排完毕后,代善一挥手,让众人各自去准备了。
就在满清高层正在调兵遣将的时候,离胡子河二十里远的地方,一列长长的队列正向着南边走去,这只队伍里有两千多名汉人模样的人,他们正赶着一群浩浩荡荡的牛羊向着前方走去。在他们的两头则分别是一队骑兵和数千步卒尾随。
庞刚骑着战马,扭头望着远处就要落下的夕阳沉思不已。
在他身后的大壮小声的问郝大用道:“岳父大人,庞大人这是在干嘛呢,怎么老是望着那太阳想个不停呢?”
郝大用苦笑道:“我~~-更新首发~~怎么知道,若是我能猜出来岂不成了郝半仙了。”
“呵呵!”大壮憨厚的笑了笑,挠了挠脑袋就不说话了。
看着自家女婿憨厚的模样,郝大用暗叹道,这个毛脚女婿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憨了,将来恐怕难免会吃亏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