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愤怒与失望相互交替的一张脸。
宁天涯下意识低头看王姨娘，不想去看宁夫人的脸，他清楚心里的天平倾向了谁，辜负了谁。风云小说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胡四娘吃惊的看了宁天涯一眼，羊奶？他竟然真的又给王姨娘弄了羊奶回来，不知是托了谁的关系，这个朝代的羊奶可贵到宫里也极少有人能喝到，除非是重大节日，宫中设有宴席，桌子上或许会摆放几碗羊奶供大臣们喝，上次宁天涯弄了一桶回来给王姨娘泡澡，宁夫人什么都没说忍了下来，现在宁天涯背着她再次弄了鲜羊奶给王姨娘喝，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姨娘才是宁国公府的夫人，这也难怪两个粗使婆子胆子大了。
宁夫人悲痛的合上眼，不想再多看宁天涯一眼。
李妈妈以为宁夫人是知情的，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也错愕不已。
宁天涯轻咳两声，解释道：“大夫说王姨娘的身子太弱，现在又怀有身孕，要多补一补。”
宁夫人置若罔闻问李妈妈：“再没有其他什么了吗？”
李妈妈低声道：“奴婢想起来，昨晚含笑姑娘嘱咐过灶房，准备了凉瓜炒蛋……”
凉瓜是寒凉性食物，孕妇理应少吃，多吃了会腹泻，胡四娘扫了一眼王姨娘，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她清楚凉瓜是寒凉性食物，那她也太可怕了，居然拿肚子里的孩子当成筹码！
春棠听完抿嘴笑道：“原来是王姐姐自己想吃凉瓜啊，那就怪不得李妈妈了，府内上下众人皆知王姐姐有身子以来脾气变大了许多呢，李妈妈也是怕惹你生气，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呀。”
王姨娘惊讶的捂住嘴唇，慌忙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啊！”
胡三娘冷哼一声。
宁夫人没有回头，问宁天涯：“这么一来，老爷还有什么话要问？”
宁天涯看着宁夫人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这一次是错怪了李妈妈，也是告诫李妈妈以后注意些，不要王姨娘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由着她的性子来。”
宁夫人点头，对李妈妈道：“老爷说得，记清楚了吗？”
李妈妈应是。
宁夫人深吸一口冷气，又道：“接下来我要说得话，你要牢记在心：我从霍府带来的人，绝对不允许他人无缘无故糟蹋冤枉，更不允许委屈了自己，我活着一天，就会护着你们一天，可若是你们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第一个饶不了你们的就是我。”
李妈妈连连点头，半浑浊的眼睛留下几滴泪珠。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宁夫人头也不回的带着胡四娘等人离开，回到房里，命胭脂给李妈妈换了衣裳，检查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又擦了药，见没有大碍，才放心让李妈妈回去休息。
晚上宁天涯不请自来，因安抚了王姨娘，到上房的时候灯已经熄灭了，他敲了敲门，胭脂从里面迎了出来深深一福，宁天涯颔首进去，看着躺在床中央，没有给他留位置的宁夫人，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来，这么些年，她一点儿没有变过，或许这也是自己会偏向王姨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