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济大师，许久不见佛法又是精进了不少啊。”
苏牧看向如济，便是发现如济周身隐隐闪烁着淡淡佛光，却是有些像那日赵石体内的转世佛陀了。
“阿弥陀佛，苏施主才是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如济微微一笑，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扫了眼风程仆仆的苏牧，道：“苏施主这是今日刚回来？”
苏牧点了点头，道：“没错，正午刚归，看到大营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就想着四处逛逛，没想到居然能在遇到如济大师你，还真是有缘。”
如济和净空两人常年呆在无间狱下净化怨念，除了偶尔出来向文宣帝汇报进度，鲜少出来，苏牧刚从大周回来就能遇上，的确是算是有缘了。
“短短数月，镇魔营也的确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贫僧前几日刚出来的时候也是颇为惊讶的。”
听到苏牧如此之说，如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而苏牧则是看了看如济周围，道：“怎么不见净空大师，可是还在皇宫？”
文宣帝刚刚让他抢净土宗的饭碗，后脚苏牧就遇上了正主，如济也就罢了，净空若是知晓，必然是没有好脸色给他看的。
“师叔祖前几日被宗门召回去了，却是不再顺天。”
如济摇了摇头，解释道：“小僧今日就是去陛下那说这件事情的，毕竟若是只有小僧一人，想要净化这无间狱却是有些困难的。”
“那陛下怎么说？”
听到如济如此之说，苏牧的脸色却是有些古怪，不过如济却是没有发觉，叹了口气，道：“陛下只说他自有安排，就让我先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如济大师照常即可，等净空大师回来就行了。”
苏牧闻言便是明白了文宣帝的打算，而如济则是摇了摇头，道：“师叔祖此去乃是参加我佛门盛会华严法会，短时间怕是都不会回来了。”
“原来如此，却是要辛苦如济大师了。”
苏牧闻言恍然，却是不好告诉文宣帝已经找好了下家，只能毫无营养的宽慰了一句。
“小僧倒是无碍，只是这无间狱的怨气一日不空，小僧便只能在这坐视妖魔横行，实在是有些憋屈。”
如济摇了摇头，看到苏牧那古怪的眼神，当即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却是不再言语。
“这无间狱变化颇大，苏某一时间也是有些不太适应，不知如济大师可否带苏牧熟悉一下？”
看到如济这般讳莫如深，苏牧便是直接转移了话题，指了指远处的斩妖营旧址，道：“这无间狱第一层可是已经投入使用了？”
“没错，之前无量魔动乱，皆是靠邢屠真人护住了无间狱，所以这次便干脆将封妖区搬到了第无间狱。”
苏牧闻言微微颔首，对此表示理解，有邢屠坐镇，即便再出现之前的情况，也是不用担心无间狱被人突破了。
“这第一层原本便是曾经斩妖营的营房，现在也是给镇魔卫和封妖师做住宿之用，不过镇魔卫还是不怎么回来就是了。”
如济带着苏牧走向营房，一路上的镇魔卫和封妖师看到如济皆是十分恭敬的朝如济行礼，反倒是苏牧这个副指挥使，返虚真人经常被忽视。
“这些封妖师大多是凡人，却是受不得这些妖物煞气冲刷，所以贫僧偶尔也会出来以佛法帮他们清理净化一下。”
如济一边回应，一边向苏牧解释，而苏牧也是毫不在意，道：“大师慈悲为怀，却是世人之福。”
“小僧如今不能外出，也只能这般尽些绵薄之力了。”
如济苦笑一声，便是带着苏牧来到一座房屋前，一名小吏便是快步从中走了出来，对着两人躬身行礼，道：“不知苏真人和如济大师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需如此，小僧只是带苏真人来领取无间狱令而已。”
听到如济这话，那小吏当即快步跑回屋内，取出一个匣子又是跑了回来，毕恭毕敬的交到苏牧手中，道：“苏真人，这是您的无间狱令，进出一二层的灵符已经安置在内了。”
“有劳了。”
苏牧闻言微微颔首，打开匣子，发现这无间狱令和文宣帝给他的赫然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苏牧的令牌内灵符有九道，而这块里面，只有两道。
苏牧收好令牌，跟着如济来到那饕餮巨嘴前，和如济对视一眼，便是直接跳了下去。
这洞窟也不知有多深，苏牧以神念窥视，却是怎么也看不到头，反倒是那腥臭味变得越来越浓，逼得苏牧不得不封闭了口鼻。
终于，无间狱令中的灵符轻轻一颤，苏牧便是感觉虚空中突然出现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将他拉扯过去。
苏牧也是没有反抗，任由这股力量将自己拉扯出去，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却是已经来到了无间狱的第二层。
苏牧抬眼望去，发现这第二层和第一层的结构大致相似，不过还是保留了些许石窟的原貌，依稀可以看到不少直接山石内掏挖出来的石窟，只是被石门挡着，却是看回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这里便是封妖区的新址，邢屠真人大多数时候也是在这里的。”
如济指了指那些密密麻麻的石窟，道：“近来抓捕来的妖族有不少实力不弱，一般的封妖师根本无法处理，所以邢屠真人经常亲自处理。”
“居然要劳动邢大哥亲自动手，这妖族之祸相当严峻啊。”
听到连邢屠都是亲自下场处理妖魔，苏牧也是意识到当前的形势真的十分严峻，而如济也是面色微沉，道：“不仅仅是妖族，趁乱而起的魔修也是不再少数，仅仅几个月，这无间狱第二层所有的狱房尽是已经人满为患。”
说着，如济便是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这世间妖魔何时才能肃清，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呢。”
看到如济这般模样，苏牧也是沉默不语。
内有妖魔乱世，外有外魔窥视，这世间想要清净，却是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