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苏牧独自躺在屋顶上，看着头顶弯月怔怔出神。
酒过半酣之后，蚩燮和尤奎便寻上门来，赵石虽然不愿，但还是乖乖的跟着两人走了，而洛璃和琉璃也是被李太白领了回去。
两人皆是妙龄少女，呆的太晚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当然，关键还是两人偷自家世尊酒喝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平日里也就罢了，李太白也不会可以去清点，只是今日张知为到来，酒逢知己千杯少，李太白便发现了异常。
不过，在知晓事情原委之后，李太白也没有多计较，并且还邀请苏牧等人明日去他那坐坐。
而随着几人陆续离去，苏牧几人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各自回到房间休息，而苏牧则是一直在这屋顶躺到了现在。
接连和故人重逢的缘故，苏牧的心情相当不错，也给自己放了个假，欣赏欣赏夜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国的月亮比较好看，还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苏牧总觉得这青莲剑阁的夜色比起顺天要好看的多。
“苏真人，怎么独自一人在此欣赏夜景？不如下来陪小王小酌两杯？”
这时，杨信突然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抬头看向屋顶上的苏牧。
“齐王殿下。”
看到杨信出现，苏牧当即从屋顶上飞身落下，道：“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没休息？”
杨信将手中托盘放在院落中的石桌上，一边给苏牧倒上酒，一边笑道：“苏真人不也是如此么？”
苏牧闻言默然，接过杨信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杨信给苏牧的感觉一直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所以苏牧对杨信一直保持着距离，只是身为大虞使团中唯一的一位返虚修士，他还兼任了杨信的护卫一职。
虽说杨信从未将其当成护卫使唤过，但是苏牧还是要注意些许，毕竟表面上，他还是镇魔营的副指挥使，也是受杨信节制的。
“来，苏真人，别光顾着喝酒，尝尝我炒的小菜。”
看到苏牧只是饮酒，杨信便将菜碟朝苏牧推了推，道：“这青莲剑阁山高水远，白日里我溜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的食材，只能先这样讲究下了。”
听到杨信如此之说，苏牧顿时馒头黑线。
感情你白天出去逛了这么久是去打青莲剑阁的秋风了，真不怕被人发现，引起两国纠纷吗？
吐槽归吐槽，苏牧还是夹了一筷子，权当应付。
“对了苏真人，你可知这剑祭的由来？”
听到杨信提到剑祭，苏牧顿时来了精神，问道：“莫非殿下知道？”
杨信晃了晃酒杯，道：“早些年我四处游历的时候听说过，只是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愿闻其详。”
苏牧朝杨信拱了拱手，一脸正色，等待着杨信讲述。
白日里他便已经感受到了戮仙剑和绝仙剑给他带来的压力，这种压力他只感受过两次，一次是太上遗藏，一次则是在阿修罗地宫。
不出意外，青莲剑阁四柄古剑的主人应该和那两位都是同一级别的。
“苏真人如今已经返虚真人，可曾窥视过仙人之境？”
看到苏牧这般郑重，杨信却是反问道。
“殿下说笑了，我这返虚修为已经是得天之幸，仙人之境却是不敢想的。”
苏牧本体对外的实力只是十重楼境，自然不能顺着杨信的话往下接。
不过杨信也不在意，看着空中弯月，悠悠说道：“其实，这个世界是有仙人存在的，我见过。”
杨信这话十分平淡，但是却在苏牧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仙人，果然存在吗？
看到苏牧这般惊讶的模样，杨信并没有丝毫意外，继续道：“不过，仙人也不存在，至少，这方世界内没有仙。”
听到杨信如此之说，苏牧不由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杨信的意思。
“返虚之下，寿数至多一百五十载，而返虚之上，寿数才会提升到五百载，这个苏真人想必是知道的。”
杨信顿了顿，继续道：“凡人若是调理得当，活个百载也不是什么问题，可炼神修士已非常人，却依旧只能活一百五十载，个中缘由苏真人可曾想过？”
苏牧闻言一愣，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曾想过。”
杨信淡淡一笑，放下手中酒杯，看着仿佛就在头顶的星空，道：“炼神修士虽然已经凝聚阴阳元神，却依旧还是凡人，既然是凡人，那便无法违背这方世界的法则。”
听到这，苏牧突然有些明白了杨信的意思，道：“莫非返虚之后，已经是仙？”
杨信微微颔首，而苏牧心中也是越发波澜。
早在之前，苏牧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按照他对五雷正法的理解，当他凝聚顶上三花，胸中五气之后，应该算是迈入仙人之境了，可是任凭他再怎么修炼，也只是不断积蓄法力，始终不得成仙。
虽说后来成功突破返虚，身体也产生而来些许变化，却依旧只是在凡人之境徘徊。
可是找杨信话中的意思，出问题的并不是他，而是这方世界。
天地，真的有缺！
或者说，这方天地在束缚着修士！
不过，这和青莲剑祭有什么关系？
苏牧看向杨信，而杨信也是适时地做出了解释。
“据传，青莲祖师功参造化，早早的发现了天地间的这层束缚，便想要集结五柄古剑之力破开天地，为朗朗众生开出一条仙路。”
“不过可惜，青莲祖师还是失败了，并且也是郁郁而终，不过自那之后，青莲剑阁便有了这剑祭的习俗。”
“难道说，青莲剑阁是想要……”
苏牧眉毛一扬，突然有些明白了这次剑祭的目标，正想要说些什么，杨信却是突然转身离去，只是临走前，却是将一本陈旧的册子留在了石桌上。
“这是我大虞某位老祖的成仙心得，苏真人若是有暇，可以看看。”
杨信飘然离去，独留下苏牧盯着面前这本侧着怔怔出神。
大虞老祖的成仙之道，杨信就这么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