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楚既明大步走进后院暂做囚房的厢房。沈鸿就被关在里面。
“暂时还没有!”侍卫恭敬的递上这几日的审问结果,还有暗探们打听回来的消息!
楚既明简单翻看了一下,把东西丢到一边,支着手坐在太师椅上:“把人带上来吧!”
沈鸿被带上来了,瑟瑟缩缩的如同寒风中无处御寒的鸟兽。他畏惧的看了一眼楚既明,咬着嘴唇低下头。
被关在这里的这两日,三皇子府的侍卫没有对他动粗,只是总不让他睡觉,还一遍一遍的拿着各种恐怖的刑具过来。指着上面干涸的血迹告诉他这个是怎么用的,又曾经用在什么人身上。
他咬着牙熬着,没有说任何话,就是在赌。赌他爹和大哥会尽快找到自己。虽然小小的沈家不能与三皇子抗衡,但沈家的人脉极广,说不定能请到可以制衡三皇子的人。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楚既明施施然坐在沈鸿的对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出来走走就被你们抓来了!你们,你们放我回家吧!”沈鸿做出一脸害怕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显示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本事被误抓的人。
“哼!”楚既明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行一,把那些东西给他看!”
行一拿起案几上的卷宗,丢在沈鸿的面前。
沈鸿瞄了一眼,上面是很多人的证词。有耍蛇人的,有药材商的,还有三皇子府的一个小厮。他当日是乘着这人家中有难,花了大价钱收买的。
冷汗从沈鸿的额头低落,但他还是咬着牙关不开口。不能说啊!没有直接动手恐怕是他们还没有最直接的证据,如果说了,只怕自己性命不保,还要连累旁人!
“你现在不说也不过是多拖上个一两日罢了!我既然能找到你,难道还会找不到你背后之人。只可惜到时候倒下的也许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整个沈家只怕都要为你陪葬!”楚既明盯着沈鸿。
“不,不要!这跟沈家没有关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沈鸿显然慌了,他可以不顾沈家的下人,,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但是爹娘和大哥不能因此受他的牵连。
“看来你还是有点孝心的。既然如此,把幕后之人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沈家一码,如若不然……”楚既明停顿,冷哼一声。
对面的沈鸿汗如雨下,显然已经撑不住马上就要开口。
这时守在门口的侍卫忽然进来,在楚既明身边耳语:“主子,林姑娘过来了!就在外面,说想见一见你还有沈鸿!”
她如何知晓这里关着一个人?楚既明不解,转念一想,她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请她进来吧!”
林暮雪收到侍卫的回话,让桑梓先行回去,自己独自一人进了厢房。屋子正中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子,边上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看守着。
这就是那日暗害自己的人?林暮雪多看了两眼才走到楚既明的身边。
“你怎么过来了。”楚既明笑着抓住林暮雪的手,“既然来了,不如一道听听吧!这就是那日之人!可要亲自问问?”
“不了!”林暮雪浅笑,在楚既明身边坐下。末了又加一句,“你明知我不善这个。”
“那你便坐着吧!瞧着我给你审出来龙去脉!”楚既明说完转向沈鸿。却见原本低着头的人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看着林暮雪。
楚既明心中不快,狠狠拍了一下椅背!
沈鸿回神,收回目光低下头。脸上原本的惊恐渐渐退去,转而变成倔强和愤怒。
楚既明再问,沈鸿不肯开口了。
明明刚才这个人已经心境奔溃,准备和盘托出了。怎么忽然间又嘴硬了起来。楚既明心中诧异,难道是因为看见暮雪了?
“你可知他是谁?”楚既明凑近林暮雪,轻声问。
林暮雪摇头:“不知!我应该知道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这人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他是织造沈家的次子,论家室可能不及那些达官显贵,但是文采极好,是清贵之流的座上宾。”
林暮雪再看一眼沈鸿。楚既明这么一说她倒是有点想起来了。
她的的确确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湘儿曾经跟她提过一嘴。说是自己家中也数次请了这个姓沈的上门做客。她母亲甚至还一度起过心思把他们凑成对儿!后来是听说这个沈鸿早就心中有人了才作罢!
林暮雪想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沈鸿的面前:“我与你素不相识,不知是何处得罪了沈家?”
“与沈家无关,就是我想要你死!”沈鸿看着林暮雪,说的咬牙缺齿,目光甚是怨毒。
“我想也是,我与沈家并无往来!不过这样我就更好奇了,是什么驱使你要对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下毒手!”
沈鸿面容扭曲,怒气上头:“谁说我们无冤无仇!”
“那敢问是何时何地,结下何仇!”林暮雪的语气平淡,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如果林暮雪的语气有痛恨或者有伤心,沈鸿都不会那么难受。可偏偏就是那种让人着恼的风轻云淡。沈鸿心中的弦也绷直了,脱口而出:“我凭什么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用想知道,你就应该生活在惶恐中,时时担心着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一个人来要你的命!”
这话把楚既明惹恼了。他眯起眼睛,语气危险起来:“沈鸿,看在上次疫病你爹慷慨解囊的份上,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沈鸿梗着脖子。
楚既明这下是真的恼了:“来人,好好给他醒醒脑子!”
行一领命一步步逼近沈鸿,沈鸿脸上青白交加。既不愿说又害怕即将到来的事情。
忽然管家敲门进来,先给楚既明行了礼。过后才转向林暮雪:“林姑娘,你快回去看看吧!玉菱县君的侍女跪在您院门口,怎么叫都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