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符水治病事件之后,皇帝的身子日渐好转,没几日就可以让人搀扶着坐在暖阁中欣赏雪景。
玉妃袅袅依偎在身侧,手上端着一盘水果:“皇上,要不要臣妾再喂你几口啊!”
皇帝笑着用嘴接过,一边望着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边听着二皇子给他读奏章!
身子好了之后楚既良又如曾经那样得到皇帝的重用,时常陪伴在身侧。只是这太子之位一直没有恢复。楚既良曾经让江婉儿来玉妃这里探听消息。玉妃只是笑笑说时候未来到!
“马上又到年关了呢!皇上!”玉妃又喂了皇帝一口。
“今年是爱妃在宫中第一次过年,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没有!”皇帝目光柔和看着玉妃。
玉妃目光清澈,犹如孩童一般侧着头:“什么都可以?”
“那是自然,爱妃想要的朕什么都愿意给!”皇帝手指点上玉妃朱唇。
“那就……”玉妃拖长了声音,把头靠在皇帝怀中,“我要皇上万万万岁,一直宠着臣妾,爱着臣妾。”
“哈哈哈!”皇帝高兴的摸摸玉妃的青丝,“怎么,朕还不够宠爱你吗?小没良心的!”
“人家还要更多吗?好不好呀!”玉妃撅起红唇,来回晃着皇帝的手。
“好好好!”皇帝笑着无奈应下。
二皇子在一旁瞥了一眼继续拿起一本新的奏折。没读两句,皇帝忽然叫住他:“你刚说谁要来?”
“是齐王!”二皇子又看了一眼奏章,确定了才回答。
皇帝眯起眼睛,叹息一声:“他终于舍得回来了呀!”
齐王本姓赵,名琼。原本是镇国将军府的独子,家中事世袭公爵。幼年进宫成为当今皇帝的伴读,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镇国将军死在战场,当时还是皇子的皇帝和赵琼一道去了边关。赵琼还在边关救了皇帝一命,为此失去一只手,再也舞不动刀枪。
后来皇帝登基,封了赵琼为南齐唯一的异姓王,还用国号给他做封号,留他在京城共享荣华。没想到齐王为父报仇之后一心寄情山水,屡次上奏请辞。次数多了皇帝明白他的心意也就随他去了。
年关之前腊月二十,齐王携家带口来到了京城。皇帝设宴为其接风,下令百官携家眷作陪。
林府也接了进宫的旨意。一家人盛装而来。
林暮雪陪伴着母亲坐下,习惯性四周环视一圈,不期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再一瞧坐位的安排,也忍不住笑起来。
皇子和臣子是不坐在一起的,未婚男女也是不能坐在一起的。所以楚既明耍了一个小花招,他的坐位正好在林暮雪的对面,真的是抬头低头都瞧的见。
林暮雪用衣袖掩去唇边笑意,悄悄斜了楚既明一眼。对方回她一个挑眉,好似在问:“这个坐位可还满意?”
不多时,皇帝携着齐王来了,要与齐王一道上座。齐王再三推辞方才在皇帝的下首坐了!
站着迎接的众人跟着落座,边上太监拂尘一甩,一队舞者鱼跃而入,翩然起舞!
皇帝喝着小酒,看着舞蹈,酒过三巡有了一点点醉意。他侧头看着齐王:“当日我让你留在京城,你偏生不肯。你看看你,鬓角的头发比我白多了。这要是在京城,舒舒坦坦的享享福看看歌舞多好!”
齐王举杯回敬:“皇上您也知道,臣平生就两大爱好,刀剑是不行了,那剩下的游览山川可再不能拉下了。这京城的歌舞可真是好看啊!说来我来之前可准备了一曲剑舞献给皇上,如今却是有点拿不出手了!”
“你还准备了剑舞,那朕可得好好看看!”皇帝起了兴致,一摆手。边上内侍明白,很快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四个手执短剑身穿戎装的女子队列排开。时而两两对战,时而以一敌三。京中舞蹈多为柔美,百官少见这样阳刚的舞蹈,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一个手拿长剑的女子跳入其中,四个女子退下,群舞变作独舞。
此女的舞蹈更为精彩。林暮雪看着脑海中不禁想起过去学过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中的句子: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她看一眼宴会上的众人,大多也是对此惊叹无比的。只有少数几个不以为然。
长剑女子舞罢,收起长剑上前一步拜倒:“臣女赵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琳?”皇帝迟疑片刻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转向齐王,“我道是谁舞的这一手好剑,原来是朕亲封的丹阳郡主啊!”
“哈哈!正是小女!”齐王摸着胡子,嘴上谦虚,脸上满是自豪,“我这女儿自小让我给宠坏了,女红一概不懂,就只会舞枪弄棒。如今年纪也大了,我这心里愁啊!思来想去只能带她来京城了,只盼望京城好儿郎多,能让我了却了这个心病啊!”
“这还不容易!”皇帝大笑,“小琳子,这满京城的好男儿,你随便看随便选,朕为你做主!”
“皇帝伯伯,真的可以吗?我真看上了一个,就在这大厅中。”丹阳郡主忽闪着明亮的眼睛。
皇帝假做生气状:“君无戏言!你说,朕现在就下旨!”
此言一出,堂上未婚男子脸色各异。有赞赏跃跃欲试的,也有意欲借旁人拦住自己,生怕被这个一看就不够温柔的女子选了去。
楚既明双手抱胸大刺刺坐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林暮雪瞧他那个样子眯起眼睛,以目光询问:“不怕人家姑娘选上你?”
楚既明浓眉一扬,同样用目光回应:“不怕,我心中只有你!”
两人眉来眼去一阵子,林暮雪率先给个白眼先结束了这场游戏,开始专心看着小姑娘会选什么人。
丹阳郡主的目光扫过宴席上所有的适龄男子:“皇帝伯伯,那我可就真选了哦!”
“我要嫁给他!”丹阳郡主手指一指,正对着楚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