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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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澜边喝酒边同明希分享他在游历时遇到的趣闻轶事。

聊着聊着江明澜突然问起明希为何会亲自带兵南下。

明希反问:“皇兄不知晓我会来?”

江明澜老实交代:“父皇只传信让我负责同汤直谈判,说会派人来掩护我,但我并不知晓来人会是妹妹。”

明希嘴角一抽,她怀疑江尧是故意不跟江明澜明说,八成是想给江明澜一个惊吓吧。

明希答道:“白玉送信来时,我正同父皇商讨武器试用一事,父皇知晓汤直被巡按御史下令斩杀后,便让我来南方一趟,一是给你打掩护,并护你周全,二是让我亲自同地方军器局对接武器,三是打算让我去看看水师。”

明希说完,就想起江尧交给她的信,怕耽误事赶忙站起身,给江明澜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屋顶。

而一旁的江明澜只听到妹妹让他暂时留在此地,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拦,明希便没了踪影。

独自一个待在屋顶上的江明澜:“......”

好在没多久明希便拿着一个信封出现在屋顶。

江明澜伸手接过,借着月光看完了江尧的信,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明希见状也没打扰他,自顾自的在一旁喝酒。

等明希将叫花鸡消灭得一干二净,江明澜才出声问道:“妹妹,你出京时,朝堂是否还在对峙不下?”

明希将最后一口叫花鸡咽下肚,才朝江明澜点点头。

江明澜眉头轻佻,不再多问。

明希这时才想起导致她南下的罪魁祸首,便问道:“皇兄,那个巡按御史为何下令斩杀汤直?他假传旨意?”

江明澜先是点头,后又问道:“妹妹可记得先前倭寇和海贼狼狈为奸,将陈宁调离浙江,然后大举入侵扬州府,一路向北攻城略地,烧杀抢掠。”

明希点头:“此事同那巡按御史有关?”

江明澜解释道:“何居当时正奉命巡按地方,他的妻儿老小皆在那场浩劫中被倭寇斩杀,倭寇还放火烧了整个城,当他赶回家时却发现他连给妻儿老小收尸的机会都无。”

江明澜接着说道:“何居深信汤直卖国,暗中为倭寇助力,所以他在张宪招安汤直时,心生不满,设法诬陷张宪同倭寇狼狈为奸,才会一直为汤直开脱,张宪迫于谣言,不再插手此事。”

“最后他如愿将汤直关入狱中,但是事与愿违,朝廷迟迟不下令斩杀汤直,他担心迟则生变,于是便假传旨意。”

明希屈膝坐在屋顶,手驻在膝盖上,托腮沉鸣了片刻,这就是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吧,诬陷朝廷命官和谎称旨意这两项的罪名可不轻啊。

明希问:“最后何居要如何处置?”

江明澜摇头:“何居最后归大理寺处置,我也不清楚。”

明希低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江明澜赶忙转移话题:“话说妹妹是如何待海禁一事?”

明希一愣,随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江明澜轻笑道:“妹妹自小才识过人,所思所想常与寻常人不同,我想知晓妹妹如何看待的。”

明希对上江明澜那深邃的双眼,沉默了片刻,最后随口说道:“我自是赞同开放海禁。”

江明澜又怎会不知明希在敷衍他,但他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她,于是便提问道:“妹妹以为父皇为何会想开放海禁?”

明希不假思索地说道:“为了充盈国库。”

明希也没瞎说,江尧开放海禁是因为他实行轻徭薄赋,与民修养的政策,这就导致朝廷收上来的赋税不足,虽说江尧靠着没收家产来充盈国库,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为此维持大齐的正常运转,江尧还进行了税制改革,将收税对象从农民移到中上阶级,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江尧的雄心远不止安定大齐这么简单,一切计划的实行都需要钱,于是他还将目光投向航海贸易。

江明澜又问道:“开放海禁为何能充盈国库?”

明希答道:“朝廷鼓励民间航海贸易,然后从海商那收取税收,例如关税等。”上层想要从下收钱,得先让底层有钱。

通过航海贸易来充盈国库,这一举措在大齐的历史上也曾出现过,但这都是在特定时期所作出的应急措施,江尧如今也是如此,即便开放海禁,朝廷对贸易物品,船舶人员的进出,税规征收等均会有严格的规定。

这在明希看来有些浪费,但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因为大齐从古至今的经济都是自给自足,大陆生产力的发展足够维持大齐国计民生的运行,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想过通过海外贸易进行资源往来。

明希偏头看向江明澜:“皇兄,无论是父皇,还是你,你们都有想过开疆扩土对吧。”

明希未等江明澜回答,又接着说道:“那为什么你们从未想过征服海洋?”

江明澜一愣。

明希抬头望向右边,即便此时漆黑一片,但那里是一片海,看不到尽头的海。

明希淡淡地说道:“皇兄,为什么大齐对海洋的开发仅限于制盐、捕捞和养殖?明明大海不比陆地小,不是吗?”

她认为大齐可以是兼顾大陆性和海洋性的国家,而不是以大陆性为主,海洋性为辅,甚至可以舍弃海洋。

听了明希的话后,江明澜低头陷入了沉思。

明希见江明澜一脸思索的样子,也没打扰他,拿起放在砖瓦上的酒壶,在一旁默默的喝酒,毕竟大齐一直以来的文化都是保守内向,江明澜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酒壶里的酒渐渐见底,正在明希低头思索要不要将江明澜丢在这里,她先回房睡一觉时,江明澜终于有了反应。

他眼睛发亮地问道:“妹妹可还有其他的想法?”

明希被他那亮晶晶的眼神给闪到了,她顿时愣住了,不是,他这是接受了?

明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皇兄,你还要再听?刚刚我说的你不反对?”

江明澜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是接受不了的,但是自从我出了皇宫后,我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必大齐外也是如此,为了大齐以后的长久发展,确实不能偏居一偶。”

明希看着显然兴致高昂起来的江明澜,一时之间有些失语。

江明澜见明希并未搭腔,于是又问了一遍。

明希此时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想法?她能有什么想法?她也就随便说说,剩下的得靠他们自己啊,这她可不会。

面对明希的推脱,江明澜不信,非得明希再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他就不放她回房。

明希:“......”得,还真是一个敢说,另一个也敢听。

明希看着江明澜抓住她手腕的手,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冒出把他打晕的想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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