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不是胡一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而是病治一半做那甩手掌柜全无医德可言,而寻常实习医生若是辞职自是今儿递辞呈隔天便能在家呆着,但且不说胡一梦已凭过人的医术闯出了名头军方的重点关照亦令李长空不敢轻易应允此事,于是乎原本过来递辞呈的胡一梦职没辞成反白捡了一月的带薪假,钱虽不多但好歹亦算是点帮补。
但纵是放假胡一梦却也没闲着,即有了努力方向自得利用假期先翻阅一下相关资料,不过世上没那不透风的墙,刘望龙跑上门来拖他去吃饭又让人如何拒绝,毕竟这感觉直就像是儿子找老爸去吃饭好省回那饭钱,家里这车旧虽是旧了些但刘望龙对此即全不在意自没必要去打那贵价出租,奈何他不在乎的事旁人却很在意,胡一梦:“正装,什么正装,我去六星级酒店吃饭也是这身。”
即是刁难一出不成自还有后手,金鸣:“先生,说着正装方能入内那是给你台阶下,我们金叶酒店虽不是六星级采取的却是会员制。”
莫欺少年蠢,否则定后悔,刘望龙:“会员啊,我有。”
就金鸣这换脸速度还真是不到胡一梦不服,可惜刘望龙给的会员胡一梦险没笑喷,胡一梦:“这…不是我的,你个浑小子怎么会有这种会员!”
刘望龙:“哦,我妈上次去买衣服手机没电用我手机注册的会员,不一样吗?”
不论如何狡辩内衣确也是衣服的一种,而就在两个男人因为刘望龙的另类教育无言以对的时候救星总算来了,洪美仪:“…龙龙?”
刘望龙:“小姨。”
胡一梦:“流氓。”
如果不是人小胡一梦肯定会在流氓二字前边加上个老字,美女虽见过太多太多但像洪美仪这样令人一眼心动的可实不多见,而刘望龙年纪虽不大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望龙:“没有,这是我小姨。”
金鸣:“…洪总,我不知道…”
洪美仪:“没事,我们金叶实行的确是会员制,您是?”
这边的胡一梦还没编好词洪美仪怀里的刘望龙便已开始拆台,刘望龙:“小姨,这是老妈给你找的人生巅峰同时也是老爸的救命恩人。”
此一类俏皮话又岂是刘望龙这年纪所能编出,但窘态虽有作为金叶高层脸皮亦没可能轻薄如纸,洪美仪:“幸会、幸会,原来您就是医界国手胡大夫。”
美女即已出手胡一梦又哪能装那清高,胡一梦:“幸会,人生巅峰,可惜已是过去时了,前天我递了辞呈。”
洪美仪:“…什么嘛,我可什么也没说,龙龙,小姨像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
刘望龙:“不是像,应该就是。”
洪美仪:“什么意思?”
刘望龙:“还能什么意思,老妈便成天埋怨老爸,说他没本事赚不到钱所以她才把自己硬生生给逼成了女强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错不了。”
洪美仪:“唉,居然这么看小姨,真是白疼你个小坏蛋了,但你还是得给我做个证,是他自己走的我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刘望龙:“用不着,胡哥哥一定是和我一样不可自拨爱上小姨你了,现在的他一定在车里发呆,我这就去喊他。”
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让刘望龙独自过马路洪美仪更难安心,所以无论愿与不愿这趟她都是非走不可,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自家表姐特意挖的坑,奈何无论她还是胡一梦都经不住刘望龙的软磨硬泡,而胡一梦虽确实还没离开却被刘望龙一席话激到险些吐血,胡一梦:“感觉,雪姐,你这宝贝儿子上的到底都是些什么补习班,居然说看我可怜的分上把他最亲爱的小姨女朋友让给我了,你们俩口子整这出人为偶遇也不事先招呼一声,知道搞得我有多难堪嘛。”
曾欣雪:“好事,觉着难堪说明你将此事上了心,至于美仪,从小到大这可还是头回亲自下单点菜,郎才女貌,豺狼配虎豹。”
胡一梦:“我哪来的什么财,下岗了,无业游民。”
曾欣雪:“没事,男人得有内涵而你最不缺的便是这内涵,是个人便难离病痛,在家做个专职家庭医生岂不比那忙死累活亦赚不到多少的公立医院医生好。”
胡一梦:“这点我无法苟同,即是群居动物人又岂能只考虑自己,我想研制义肢,灵活直如手脚寻常百姓亦能负担的义肢。”
对此曾欣雪为何会一脸不屑胡一梦很快便知道了答案,刘海涛:“真巧,我亦曾有过类似的想法,奈何这事业若无持续不断的资金注入根本无法维持日常开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然钱若以亿为计价单位亦是白搭,殷商就算再不差钱如此大的一笔亦非殷风一人所能定夺,何况全不为钱的公益事业原本图的便不是回报,以逐利为第一要务的商人又岂会将钱大把大把的往里砸,不过胡一梦显然是高估了此事的初期投入及运营成本,胡一梦:“初期建设需投入一百万左右每月运营经费二十万封啥便是啥,龙龙。”
刘望龙:“不换,今天我要和老爸坐一块,小姨必须和干爹坐一块,体谅一下,若非干爹我肯定会被老爸逼死,干爹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过年记得给我个大大的红包。”
胡一梦:“…现实,放心,这声干爹不会让你白喊,此玉乃干爹心爱之物,具凝神聚气静心镇惊之奇效,有劳。”
玉虽从没那标准价但行家一过手便知有没有,洪美仪:“好玉,但这雕的到底是什么?”
胡一梦:“幸运四叶草,只是五片叠一块才会难以辨认。”
洪美仪:“不,你这么一说…简直栩栩如生,有种随风逐露的意境,当属大家之作,实在太贵重了。”
胡一梦:“贵重,不至于,殷老那院里随手捡来的石头,给他雕那尊弥勒佛剩下的边角料,除这玉我还顺手雕了对耳环,可惜你也看到了,我不戴耳环。”
任谁听了这话都是一头雾水,洪美仪:“骗谁呢,你要有这手艺以后你的饭我包了。”
曾欣雪:“美仪,矜持。”
洪美仪:“矜什么持,他这话我根本就不信,且真要是有这才和他谈个恋爱又有何不可。”
胡一梦:“还是别了,我不想乘人之危。”
洪美仪:“瞧,我猜的没错吧,漂亮的男生都是骗子。”
刘海涛:“没事,我不漂亮。”
刘望龙:“老爸,别在那自作多情,小姨应该是说我,刚才骗了她只龙虾。”
父子二人这双簧虽是替胡一梦打那圆场但事可忍人格侮辱不行,胡一梦:“没事,我脸皮厚,不好意思,打个电话。”
他这人可轻易不会打人电话,而但凡打了电话对方便没有不应唤而来的道理,当然胡一梦要的虽是一块玉石殷风差人搬来的却是两块大大的无暇美玉及整一套由名家打造的雕刻工具,就算金叶的会员制针对的还不是寻常人,殷雷这种殷商高层就算借金鸣一万个胆亦没胆阻拦,人前是爷到了胡一梦这还不照样只能唯唯诺诺,殷雷:“胡爷,您掌眼,老爷子说了,您先耍着他转眼便到。”
胡一梦:“谢谢,你们忙去吧。”
殷雷:“…胡爷,别嘛,我们兄弟几个只想静静搁这杵会,绝不会给您的创作增加半丝负面情绪,顺便拍个视频留个纪念。”
胡一梦:“只要你们不觉得闷大可自便,一对麒麟边角料归我,公不公平?”
殷雷:“这您岂不是太亏了,我记得老爷子前两天好像说梦见了鸳鸯,要不其中一块您给雕个鸳鸯教子。”
胡一梦:“…呵呵,鸳鸯教子,你这耍我的吧,巴掌点大的石头十只鸟还得在湖里戏耍,就算我弄的出来亦是一碰便碎,贪污可恨浪费可耻,害我呢,若是浮雕倒还可以试试。”
殷雷:“您随意。”
洪美仪:“等会,为什么是十只鸳鸯?”
胡一梦:“滋,好歹你也算个生意人,两大八小,十全十美、多子多孙、四季发财,而除此之外亦寓意着合合美美,家合方能万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