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唐昭云眉头轻蹙。
自己是有自己指导不假,可季书晴为什么要说这个也字?
她看向一脸阴郁的季书晴,觉得她对自己的仇恨,未免有些太过了?
“你跟我不一样。”
她径直走过,与唐昭云站在了同一水平线。
季书晴歪了歪头,那目光,仿佛在看蝼蚁一般,“你的高人,时刻都会抛弃你;你早晚都会成为弃子。”
“若是实相,你就回家去,不要再肖想这些。”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6号赌石面前;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就贴上了标签。
唐昭云也不再理会她的挑衅,总有种跟季书晴多费口舌会浪费她智商的错觉。
她继续低头写着标签,现在基本可以笃定,应该是季书晴家中长辈或者是与之交好的专家提前看出了门道,告诉她要选哪一块赌石。
可她为什么,非要揪着自己不放呢?
“小昭云,可以呀!”
包间里,顾轻烟把玩着唐昭云带回来的那块紫色冰种,笑靥如花。
“唯一一块冰种被你带回来了,真是姐姐的好妹妹!”她又要揉唐昭云的小脸,被唐昭云一个灵活的走位躲开。
望着顾轻烟受伤的目光,唐昭云悻悻地笑了笑。
“顾姐姐,我……”
“有话直说,怎么跟我还那么客气。”顾轻烟一把捞过唐昭云,继续揉着她的小脸。
“那个,南盛集团,我听人说是最大的赌石公司?”唐昭云用了疑问句,毕竟自己的小脸还在别人手上。
顾轻烟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让人不战而栗。
“凭他,也配?”她挑了挑眉。
“当年如果不是我帮他,他们公司早就破产了!”
“没想到,渡过难关之后第一个攀咬的就是我;处处与我作对。”
唐昭云连忙捧上一盏茶,“顾姐姐,今天,咱们讨点利息回来。”
“看来你胜券在握啊小昭云。”顾轻烟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小口茶。
“我顶多,还能上三场。”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只不过他们平时站的太高,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一个穷酸的小姑娘硬找了借口而已。”
唐昭云扶着栏杆,眺望着一楼的大厅。
她眼底,似有炽热的烈火,熊熊燃烧。
有的人就是这样;当实力远不如他们的人一两次超过他们时,他们会背地里嘲讽,说那人只是靠着好运气。
可自己被一次次的超越,这时才幡然醒悟,是自己一叶障目坐井观天。
“你不穷酸。”
顾轻烟转身用腰身抵着栏杆,她微微昂首,“出身不好又怎么样?成王败寇,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
唐昭云甜甜的笑了笑,“谢谢顾总。”
“叫姐姐!”
脑门又被轻轻敲了一下,“装什么老练,小孩子多笑笑,总板着脸干嘛!”
“来,姐姐抱。”
顾轻烟自然的抱了下唐昭云,她身上特有的香水味很是好闻,让唐昭云烦躁的心情也安静下来。
“剩下的交给我二叔和宴家那小子,你就坐着吃夜宵吧。”
今晚,是赌石圈彻夜的狂欢。
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接下来的几局,也是一如既往的顺利。
唐昭云又跟批发一样,顺利的拿回了四块玻璃种,两块冰种。
顾霆对这个小娃娃可谓是刮目相看,自然不肯服输,也发挥了自己十成十分实力。
“三局,才赢回来一块玻璃种!一块冰种!”剩下全是豆种和毛种!
他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看向唐昭云那显赫的战利品时,眼底多了一次羡慕和钦佩。
“二叔,已经很不错了,本来出绿的就不多,已经赚回本好几倍了。”顾轻烟笑着安慰。
今晚,可谓是赚足了面子;除了南盛集团有两块玻璃种,其他的玻璃种玉石全在他们这边。
“后生可畏啊。”
他看向唐昭云的眼中满是赞赏,“小娃娃有天赋。”
唐昭云心虚的眨了眨眼睛,“顾二叔您才是又有天赋又肯努力,东恒玉石能有今天您也功不可没吧!”
“那可是!”
年纪大了,就爱人捧着;顾霆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想当年,我可是在一堆的玉石里挑中了唯一的一块出绿的赌石,还是帝王绿!”
“那帝王绿少见啊……”他目光悠长,神色也越发柔和,在追忆着曾经往事。
“我那块帝王绿,通透无瑕,没有一丝杂质!我们东恒,就是靠着帝王绿发家的。”
“原来如此。”唐昭云听得越发入迷。
“有机会,我也真想见识一下。”
帝王绿吗……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似乎最后压轴出场的东恒玉石,就有一块帝王绿!!!
宴尘也已比完了第九场。
他行事果决狠辣毫不留情,将南盛集团这批出绿的五块赌石全带了回来;没有跟唐昭云一样故意放水,其他公司一点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南盛集团,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公司的赌石都被死对头赢走,那表情堪成调色盘,变了又变。
“宴总!不愧是您啊!”
顾轻烟也忍不住连连称赞,“宴家掌舵人,名副其实呀!”
顾霆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的盒子,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这……这,你全拿回来了?”
这南盛的脸多疼啊。
“要不这最后一场,你来?”
宴尘勾唇,他那本就俊美的脸在纸醉金迷的灯光下更显魅力,如同活了千万年的妖孽一般;这般容颜,哪怕是女子看了也会自惭形秽。
“不急。”修长的玉指,轻敲着金丝楠木盒。
他声音清冷,如冬日的冰泉,“最后一局,让唐姑娘去吧。”
顾霆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什么,宴尘却笑着,看向了站在一边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唐昭云也正看着他;迎上宴尘的目光,她挑了挑眉。
这位宴家掌权人,果然非同寻常。
他周身总萦绕着一种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气势,爆发出超过这个年纪该有的气场,让他整个人显得疏离,不敢让人接近。
“这次别放水了。”宴尘浅笑。
“自家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上,顾总该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