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亦来到这个世界就匆匆忙忙加入了调查团远征,并且一路下来都没遇到过什么本世界之外的东西。
但他并没有忘记,这个世界在破碎世界可是被极点教派牢牢拥护的界线带。
极点教派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没有布置。
传闻中有说极点教派早早深入到了这个界线的深处,得到了终末之犬的馈赠与信任。
在见识过极点教派的表现之后,万亦并不觉得这是无的放矢。
而那所谓的界线深处,或许这个世界没有哪里比这片骸骨山丘更符合那个描述的了。
极点教派的人一直呆在这个距离他们所信奉对象最近之处。
万亦跟着队伍在调查人员的带领下看过了残留的人为痕迹,做出判断,同时也改变了散播在外的分身的行动命令。
从追踪柯芬改为追踪极点教派。
毕竟万亦自己几斤几两懂得都懂,追柯芬确实有点扯淡了,还是追正常人比较适合他们。
正在到处追寻柯芬线索的分身顿时两手高举,大声欢呼。
“万岁!不用折腾傻狗了!”
“本体英明!不过你早该英明了。”
“乐,行了,兄弟们,咱们找极点教派麻烦去。”
一个分身拍拍手,大家抄家伙准备去找极点教派叙旧了。
在稍微接触过极点教派的人之后万亦就发现,和最早见过的钟旋不一样,其教派内部都是一帮极具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的傻子。
钟旋的话,虽然很虚无,但他很乐观。
万亦怪想他的。
感觉自己和钟旋没准很有话题。
都是柯芬的错。
柯芬:?
钟旋很有趣,但只是个例,其他极点教派的人很少能有钟旋这么有趣的了,所以很遗憾,万亦对极点教派为数不多的好感基本清零。
“咒怨哥,来都来了顺便干个活吧。”万亦也对身边的咒怨哥说道。
此时,如果细看万亦的右眼,会发现万亦的右眼完全没有高光,处于失焦状态,就像是死人的眼睛。
而浑浊的瞳孔之中,倒映不出世界,只有一个落魄且沾满鲜血的背影。
那就是咒怨哥。
咒怨哥正在实验自己新的吓人方式。
“咯咯咯——啊?你不用我防一手下面那个东西?它肯定早就注意到你们这么多人了,但是它现在更愿意去捕食那些能量更充裕丰富的怪物。”
“没事,也就这么点距离,出了事伱随时回来。”
“咯咯咯——它肯定也注意到你了,你身上的怨念,负能量……肯定都逃不过那只贪婪怪物的嗅觉。”
“敢来的话,就试试。”万亦淡淡地说道。
“咯咯咯——”耳边气泡音逐渐远去,万亦的右眼恢复正常,其中倒映着的鬼影也消失不见。
“派出队伍,顺着痕迹去看看,或许在这里居住的人能回答我们的疑问。”希尔德分出了一只队伍说道。
“但是也保护好自己,不排除对方对外来者抱有敌意的可能性。”顿了下,团长又如此补充。
队伍领命之后缓缓离去。
而调查小队则是准备继续深入这片骸骨山丘。
……
“祭司,界线原住民找过来了,不久前到达了山谷,很快又进入了骸骨之地,已经开始对这里展开全面探查了。”
在一处骸骨构建的房屋之中,一伙人正在交谈着。
他们围绕着一团碧绿的篝火,对着这份舞动的篝火投以诚挚的视线。
但是,一位刚从外面回来的教徒带来了并不怎么好的消息。
佩戴獠牙状冠冕的一位老人缓缓转过头,但是他却没有脸。
或者说,他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团错乱的绿色线条,最后螺旋向着一点收束。
就像是终末之犬那样。
理所当然,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在教内只会被视作接近信奉对象的象征,是无上的荣耀。
“这样啊,愚昧的原住民也依旧是活着的,活着,那便有生存的本能,如此才会为了生存而做出种种愚蠢的尝试,为此来到这里。”这位祭司声音沙哑而又飘渺。
所有教徒都望着他,倾听祭司的教诲。
“但是如此行径是违背规则的。万事万物终将归于螺旋的极点,纠缠的线必然收束于一,归于无。”
祭司张开双手,满是皱纹的双手从衣袍中伸出。
“他们什么都得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纷乱的线只会遮掩世俗的目光,而这种稚嫩的目光,就由我们来帮其捋平,提前为他们,送上终末。”
“是!”教徒们狂热地,几乎是叫喊般地应答。
其中有的人甚至掩面痛哭,但泪眼朦胧之下,是对终末的赞颂。
“咯咯咯咯咯——”
忽然,屋内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让原本狂热的氛围为之一静。
祭司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之中闪过,但一时之间却没能找到对方在哪里。
“什么声音?”教徒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
一个人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随后陷入黑暗。
周围人影憧憧,但是他却再也看不清那些人影到底是什么。
他从一开始的惊慌,到逐渐平静,变得呆滞。
他的双眼完全失焦,瞳孔散大。
而眼中倒映着的,是一张满目憎恶,沾染鲜血的苍白面孔。
“咯咯咯咯咯——!”
人死,恐慌爆发。
祭司猛地出手,一道细小的螺旋直接将那位教徒的头贯穿随后席卷消失于虚空之中。
“入侵者!所有人,守神,祈祷!”祭司喝道。
忽然,只听得几声巨响,教徒们再度狼狈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在狠狠敲打着几根骸骨立柱,砸得十分卖力,不过这骸骨也确实坚硬,他们反复砸了好几下才将它们锤断几根。
“那是承重柱!”有教徒喊道。
下一刻,教徒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并不弱,迅速将那几个人影制服,并当场格杀。
最后一个活口被打断四肢,押送着来到祭司面前,用力将头按在祭司的跟前,然后揪着头发拉起来。
“不要!”惨叫声响起。
祭司和其他教徒一愣。
不是什么陌生的面孔,是一个看起来可怜无辜的教徒。
长期在这里活动的教徒就这么多,偶尔几个在外界与此界来回,因此大家都互相熟悉,此时一眼就确认这个人是队友。
“你背叛了!?”有教徒喊道。
“不!”祭司却否定了。
“是幻觉!”
“幻觉!?那刚刚他们在做什么?”
“拆承重柱。”
“那现在呢?”
咔擦……咔擦……
房屋摇摇欲坠,轰然倒塌,由厚重骸骨搭建的房屋,将所有掩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