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满满的讥讽。
赵伊月抬头有些纳闷地看他一眼:「我没说过。」
颜狗对这张脸没什么抵抗力。
赵伊月又低头,忽然看见裙摆上的脚印,眼角轻轻一抽。
萧羽压着眉头神色不耐道:「不敢当着孤的面再说一遍?你若是真的摔下去怎么会……」
他见赵伊月微微俯身撩起裙摆,神色变得古怪,话也顿住。
赵伊月将手中裙摆往前递了递,「殿下,这是你留下的证据,我摔倒在地时,你可是踩着我的裙子去了朝阳郡主那边。」
这太子竟然连她是否摔倒都没注意,满心只有他的白月光。
赵伊月心中轻啧声,慢悠悠地放下裙摆,萧羽目光随着红色的裙摆垂落,瞥见那抹艷红之下的纯白。
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质问的气势被女人三言两语轻易化解,萧羽回过神来感到有些不快,眯着眼背靠软座,目光审视地看赵伊月。
那目光锐利又傲慢,带着无声的压迫感,配上那张脸——完美戳中赵伊月的心动点,她不由别过眼去,心中默念,这是个不守男德的渣男,可千万别对他心动。
萧羽见她故意错开对视后低笑出声,嘲讽之意在眉眼间呈现:「话太多了,当孤的太子妃最好话少一些。」
「否则……你这替姐出嫁、欺瞒王上的事隔天就会被传遍京都。」
赵伊月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看回去,心中却无甚波动。
这剧情倒是跟原着对上了,太子萧羽一开始就知道赵家替嫁的事,也是藉此事来威胁女主听话办事。女主是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胆小怕事,根本不是心机深沉的太子对手,被男主拿捏得死死的。
也是因为没被人爱过疼过,所以每次萧羽对她露出一点点好就能原谅所有的伤害。
萧羽被她害怕的表情取悦,等着赵伊月求饶,却见她只是在那害怕发抖,半个字都没说。
他轻轻挑眉,不动声色道:「难道孤说错了?」
赵伊月点着头道:「殿下说得没错。」
萧羽:「……」
那你怎么不求饶?
赵伊月抱着暖手炉,迎着萧羽看过来的逼问目光很是茫然,干嘛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这么看着我干嘛?
萧羽莫名气闷,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冷笑道:「不怕死么?」
赵伊月缩了缩脖子,诚心道:「怕。」
萧羽又道:「只要孤一句话,这事传到父皇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之前还不屑多看一眼的女人,此时却目光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自知犯了死罪,既然殿下已经知晓,便由殿下处置。」
赵伊月知道萧羽不会说的,本来这婚事他就不乐意,想把太子妃之位给白月光,如今有一个被他掌握致命把柄的太子妃存在正好,要是弄死了还得重新娶一个。
萧羽凝视着赵伊月平静的脸,忽然觉得有趣。
第4章 龙鬚 你这么好撩的吗
萧羽回东宫后就没再理过赵伊月,只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下令她不准离开自己的院子半步。
赵伊月起初不知道,她满心都在琢磨金龙的事。
雪下得很大,晨时才清扫过的地面又有了厚厚积雪,赵伊月怕冷,天气一冷脑子就僵硬,人也变得懒洋洋。
但想到要给金龙捏雪兔子,因为新鲜所以还挺有动力。
赵伊月以前学过手工和画画,雪兔子捏得有模有样,自己玩得也挺开心,等她觉得差不多后便准备带着雪兔子们去祠堂给金龙。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拦下。
看起来平平无奇却随时能给你一巴掌的狠人侍女官道:「皇上有令,东宫上下禁足一月,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们。」
赵伊月:「……」
皇帝的禁足分明是针对萧羽,他却顺便把自己也一起禁了,这狗男人。
出不去的赵伊月回到屋内暖手,她捏雪兔子手指冻得发僵,靠在围炉前烤火,反覆揉捏着手指。
还好这太子没有小气到将她的供暖也取消,不然她肯定会被冻死的。
赵伊月本是打算等到晚上趁夜色黑,侍女们也松懈的时候再偷偷出去,她烤着火暖和后懒意上头,就什么也不想动,趴在铺着毛毯的贵妃椅上听雪落的声音昏昏欲睡。
迷糊中听见类似刮擦黑板的尖锐声音,震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全身汗毛直立,立马惊醒坐起身。
屋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守在外边的侍女也不见踪影,黑沉沉的天空被庭院里的夜灯照亮,能看见依旧不停的落雪。
消失的翠柳与无故敞开的屋门都不是重点,在看见屋门口浮现的金色巨爪时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声音还在,随着龙爪子在地上一伸一缩摩擦而贯穿她的大脑,让她的灵魂也随之颤抖。
赵伊月忍不住捂着耳朵,在金龙磨爪子传出的致命魔音中听见它幽幽说道:「虚伪的凡人,你骗了我。」
从娇弱的凡人变成虚伪的凡人了吗?这印象可不怎么好,赵伊月忙道:「您听我解释!我早就捏好兔子准备去祠堂给您,但是我被太子禁足,有人看守出不去,就想着等晚上天黑后偷偷翻墙出去给您!」
她一口气解释完又抬手一指:「您看,兔子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