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的伶牙俐齿。
给李善长吓得不轻。
脊背一阵阵的冒寒气,额头都已经隐隐渗透出冷汗来了。
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
要说此前是老朱给自己挖坑,等着跳进去。
那就只是真跳进去而已。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跳进坑里去了,还没有给埋上。
直到他来了皇长孙府。
见到了小殿下朱雄英,他连续抛出来的几个问题。
才让李善长发现,这他妈就是埋自己的土啊?
无意间的逞能,说不准就能让他全家,都要搭上性命去。
好狠毒的朱元璋。
竟然挖好了坑,让自己往下跳。
而且,他是了解自己的,明白来了这里,见到朱雄英的时候。
一定会忍不住的说上几句。
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很有可能给李善长招惹来杀身之祸。
冷汗不断的往下流淌着。
一股股的凉气,在他的后背冒了起来。
见状,朱雄英微蹙着眉头:“韩国公,你很热吗?”
“啊?不不不,不热,不热!”
李善长大惊,连忙抬起胳膊,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让小殿下惦念了,善长近日来,也是身体抱恙,无法久坐!”
“坐得久了,身体就会发虚,会出虚汗,让小殿下见笑了!”
李善长连忙找了一个借口,给搪塞了过去。
话落,朱雄英才一脸担心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韩国公乃是国之栋梁,爷爷之前就不止一次跟雄英说过。
倘若没有韩国公,就没有今日的大明天下。
如今,大业未成,大明内忧外患,骚乱不断,还指望韩国公将来,能辅佐爷爷治理大明天下呢,这样吧……回头,我跟爷爷说一声,让他派太医院的太医,到韩国公府上去给看看!”
“若是有病,就趁早治疗,若是没病,也好能让韩国公,让雄英还有爷爷,心里安生不是?”
朱雄英年纪不大,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不是,纯粹就是背后有人在指点。
而指点朱雄英的人,正是林秋……说白了,这些话全都是出自林秋之口。
只不过是借由朱雄英的嘴,给说出来而已。
顿时,李善长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这一刻。
他甚至都不敢跟朱雄英对视。
微微将头给低下来,心里则暗道。
这小殿下,平日里虽然聪明睿智,却也说不出这样字字诛心的话来。
仔细想一想,每一句话里面,都仿佛藏着刀子。
让李善长的心里,惶恐无比。
莫非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是了,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
难不成是那个仙人?
可是。
这世间真有仙人?
这一刻的李善长心里都有些不稳定了。
更没有了之前的自信。
对于究竟是否有仙人的事情,他完全拿捏不准了。
要说没有,刚刚那些话。
绝对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可是,要说有,他又是怎么指点他的?总不能是在自己来之前,那位仙人就已经预料到谈话的内容,事先就告诉给了朱雄英?
这件事越想越不明白。
反而让李善长心里的惶恐,又强烈的几分。
直到这一刻,林秋见敲打的差不多少了。
笑着说道:“雄英,别在吓他了,将红薯秧子拿出来,告诉他种植之法,让他回去吧!”
“好!”
朱雄英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伸手入怀,将一个小包袱给拿了出来。
就当着李善长的面,将包袱给打开,赫然是十株红薯秧子。
见状,李善长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不曾见过,但是猜也能猜出来这些是什么了。
尽快拿着红薯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老朱家的人,就他妈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韩国公,此物就是红薯秧!”
“你拿回去,好生栽培,这些可是咱大明的希望!”
“种植之法是……”
朱雄英将林秋传授给他的种植之法,都给详细的说了出来。
而李善长则是频频点头。
将朱雄英的每一句话,都给牢记于心。
这些红薯秧子,对于李善长来说,那就是保命的东西。
种好了,虽然不会将功劳落在自己身上。
至少能够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
倘若种不好,老朱绝对会借题发挥。
等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性命难保。
故而,朱雄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不敢遗漏。
全都刻印在了脑海里面。
“好了!”
“韩国公,刚刚我说的那些,你可都记下来了?”朱雄英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李善长连连点头:“记下了,一字不差,都给记下来了!”
“哦?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方才我说的时候,不见韩国公拿纸笔记录,莫非是全都记在脑海之中了?”朱雄英再次询问。
李善长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记性,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敢说是过目不忘,至少听过的话,都能有个大概的印象。
“小殿下放心!”
“善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已经牢记在脑海,不敢有半点遗漏!”
李善长抱拳施礼,回答道。
要不怎么说孩子就是孩子呢?
无论多成熟,无论多懂事。
孩子的天性是无法被轻易磨灭的。
况且,还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朱雄英。
自打他出生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注定了自己一生的不平凡。
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头,不说是娇生惯养,那也差不多少了。
朱雄英轻轻一笑:“那就请韩国公,将我刚刚说过的重复一遍吧!”
“要一字不差,一句不得遗漏的都给说出来!”
李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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