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哭的我心疼(北哥说出实情)

“这话什么意思?”池缨能预感着某些事,把那张单叠扔在茶几上,盘着的腿垂着,耳边听不进任何的电视音,轻吞咽,没回应他的话,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泰国的事?”

宴烬北喝了三罐啤酒,但一点没醉,“六年前我在泰国。”

这句话的语气很轻,混在电视里的小品欢笑声,几乎听不到任何话音。

池缨没觉得自己听力是退化了,镇静自若地拿起沙发边的遥控器,直接把音量关小,降至到,停了,却丝毫没注意自己指尖按动的轻颤,舌尖的润驱退那层暖气吹多的干,遥控器放腿边,她侧头看着他,背靠着沙发,故作慵懒的姿态,问,“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宴烬北知道她刚才听见了。

唇稍动,看着她那双等待答案的眼睛,甚至黑瞳里印着他的倒影,第一次言不出口的感觉,像心口堵了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没敢碰她,“池缨,我——”

静了片刻,她也等着。

“六年前,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九的那晚,我在泰国执行任务。”

池缨铭记他口中说的六年前十二月十九的日期,地点是泰国,霎那,仿佛什么东西在她心口炸开,是墙垒摧毁,她像是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懂,她不想猜,一点都不想,现在只想从他嘴里听出什么话,“把话说清楚点,我没懂。”

宴烬北刚想抬手又撤回,不敢碰,怕她彻底失了边控,但心底的那层恐惧还是开始有了吞噬的举动,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在流淌着,已经破了口,什么都瞒不下去,他没敢看她,眼睛盯着电视,小品演员还在费力扔包袱逗观众笑。

他说,“在ktv的房间,手脚被捆绑的小姑娘,被我侵犯了。”

瞬间,真的就是瞬间,腿边的遥控器不知被谁碰掉砸在地板上,明明用了几年怎么都不会坏的东西,这一摔,黑色壳却摔碎了一缺口,甚至,合并处还出现了一道裂缝。

池缨的明面依旧是平静,看不出一丝破绽,没有崩溃,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在此刻比宴烬北的情绪隐藏还要好,她继续刨根,“和我说这事是什么意思?”婷阅小说网

宴烬北知道她这是在强撑着,话说到这时候,小姑娘是什么都明白的,更何况,无论掩饰的再好,眼神骗不了人,根本骗不了,那根弦什么时候崩,全是靠她在扯着,“池缨——”

刚喊她的名字,池缨就堵了他的话,“我现在不想听别的,侵犯小姑娘的事为什么和我说,你他妈和我说什么,宴烬北,你他妈的是什么都知道,是吗?”

“知道我是受害者,知道我是那晚的女孩,你什么都知道。”池缨的情绪有了出口,就一窝蜂的往外发泄,“你他妈的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宴烬北,怎么心安理得的和我上床,心安理得的和我谈恋爱?”

再次捏上那张单,摆在他面前,“知道我为什么每年都会注射这种针剂吗?宴烬北,我对那事有阴影,我不想怀了强奸犯的孩子,无论对身体伤害多大,我都无所谓。”

那种眼泪控制不住的感觉又他妈的涌了上来,从周善女士那事之后,没什么能让她再翻起这种劲,池缨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冷血动物,躯壳抵挡着,利刃只要刺向别人,念不上任何情,谁也伤不到,现在看来,自认为坚韧的躯壳只是一层纸的厚度。

利刃早他妈的被人夺走了,往心口刺扎多久都不知道。

没人会知道,所有的致命伤都是亲近人给的到底是什么感受。

那声强奸犯让宴烬北心绞的疼,还是抬手给她擦眼泪,池缨没动,任由他的指腹落在自己的肌肤上,视线模糊,看不清他任何的神情,也不想看清,继续用语言划开两人的无形间隙,“知道吗?”

“那一夜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如果我要是能走出去,我就杀了那个人,有刀,我就捅死他,要是有枪,我就用子弹穿透他的心脏。”

她的话里的恨是由心而起的。

“你说得对,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没有一天过的心安理得,如果真往前算,是从泰国那晚之后我就没安心过。”说着,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黑色手枪,宴烬北当着她的面直接上了膛,扔在茶几上,想彻底把事摊开说,“池缨,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那晚的女孩,也没想瞒着你什么,压到现在我自己都快喘不过气。”

“我怕事一旦说清我们就到头了,我什么事都能大方,也不怕吃亏,吃多少都无所谓,七年换来的功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就想自私这一回,就这一回。”

看到她自己侧过头用手背抹眼泪,揪的心脏疼的要命,宴烬北这时候也没估量着敢不敢,碰了又如何如何的事,管他妈后续的事,她要是真想散,只要活一天,有命活,他就有命追,他犯的罪,怎么都需要自己填平,自己赎。

把人抱怀里,哄着,“别哭了,我犯的错,你怎么决定我都尊重,杀了我都认,但先别哭,哭的我心疼。”

池缨现在顾不上自己是什么情绪,堵在心口,浑身使不上劲,但还是从他怀里退出去,倒在沙发上,用闭眼的蠢方式来止住眼泪,也不管他说什么,脑子里听不进去任何的话。

“给我判死刑之前先给个辩口,行吗?”

宴烬北没敢再碰她,让她静了会儿,利群的烟盒还在茶几上放着,还有他回居民楼拿枪时路过水果店买的榴莲,缓缓,他开口说话,点了根烟,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大学没上完,二十岁那年就钻进了那一行,没人逼着我选,自己走的,去云南待了三年,在泰国待了四年,那事是发生在泰国第二年的年末。”

这次是什么都没敢瞒着,“上头的命令是直接端了马尔集团,连根拔起,我配合着演戏,谈合作,知道对方会想着法子试探我,但没想到是那种方式。”

后面的事他没再说,她也安静的彻底,如若不是她睫毛颤着,以为人是睡着了,烟一口没吸,又掐了,起身把阳台门关上,把脚边的遥控器也捡起来,连带那块摔碎的壳,“但事是事,情是情,我不会因为那件事心存愧疚就会和你在一起,喜欢和愧疚我分的清。”

这话落了好一会,池缨情绪也稳定点,睁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楚缓了一段时间,坐起身,眼睛看向那把静躺的枪,“先让我静静,你回居民楼或者住酒店旅馆去哪都行,我想自己单独待会儿。”

宴烬北担心她的情绪,不可能让她现在单独待着,“不想见我,我在阳台待一夜都行。”

拎起手枪,放她手里,“或者如你的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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