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焦虑未来选择,要么考研,要么考公,整天泡在图书馆里。
“我猜喜欢她的男生应该不少。”程久桉一口干,开玩笑说:“冒昧一问,郑总呢,校园时期有没有懵懂,动心的时候?”
苗锦郁把新烤的肉放他盘子里,示意他快吃,凉了。程久桉才不被转移注意力,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眯眼说:“我懂,肯定有,对不对。”
郑意丰浅笑看苗锦郁,大学时候的她,清纯,及腰长发,是多少人心中的女神。即便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白皙肤色,但五官立体,瘦高。不张扬,内敛恬静,配得上白月光三个字。
他当然也动过心,在考研失利,她安慰他之际。他没有直说,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怎么那么多男生追她,都看不上眼。
她说喜欢张扬,肆意,自信而明媚的男生,阳光型。郑意丰自知不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要内敛,谦逊,温柔,不理解何为张扬肆意。
在苗锦郁来的第一天,她的初恋是梁司聿的这事传到他的耳边,他第一次点进梁司聿的朋友圈,搜索他的微博。
坐了个把小时,桌上烧烤解决大半。程久桉起身准备买单,另外两人的目光追随他。
苗锦郁身后桌突然被掀翻,铁盘,瓷碟,啤酒瓶猛烈碰撞,哐当响。
苗锦郁立马起身避开,程久桉很快护她身前,问她有没有受伤。郑意丰的西装上沾染油渍,他垂头啧了几声,随后才担心问起她。
她摇头,只是被惊吓到,看着越发激烈的争吵,她一句没听明白。两男人,一人两手大花臂,另一人花衬衫金链子和啤酒肚。
越吵越激烈,两三句就上升武力。男人胸腔共振,怒吼对方,手指指到对方眼前。对方不甘示弱,反手敲碎啤酒瓶,指着他。苗锦郁只听懂这一句,“你他妈再说一遍!”
同桌男人们在劝,在拦,但无用。
程久桉护着她,让她后退。那瞬间,她突然想起去年全网热议的某地烧烤摊打人事件。那件事如果不上热搜,不被关注,强龙难压地头蛇,是很难讨到公平的。苗锦郁自知惹不得,“先走吧。”
郑意丰点头,“还是别看了,回酒店吧。”
程久桉没说话,看着情形。同桌男人拖拽过程中成了参与者,分成两拨打起来。一瞬间,怒骂声,尖叫声,凳子拖拽地面声混杂。
而整个烧烤摊,只有店老板和老板娘以及一个客人在拉架。老板娘被一击猛力推到在地,情形很恼火。
程久桉撂下话:“麻烦郑总先送她回去,我得去结账。”说罢,他去帮忙拉架。混乱之际,程久桉语气不耐朝着看客男人吼:“干看着做什么,拉开啊!”
剩下的,苗锦郁没再听。郑意丰强行转她肩膀,让她走。
郑意丰招了辆车,坐进去后看她没动作,司机催促,他说:“先回去,这么晚不安全。”
苗锦郁砰地关上车门,大力而果断,“你先回,我等着他。”她做不到弃朋友于危险之地,不去添乱,但远远站着,想办法也总比转身逃掉的好。
苗锦郁站对街路灯下报警,已经有人第一时间报警,警方已在赶来的路上。苗锦郁紧捏着手机,双手抱在胸前,在混乱中寻程久桉的身影。
那本该是个温良的夜,凉风解暑,月色柔和,树影摇光。
她几乎一宿没合眼,陪着程久桉去做笔录,再出来已经是夜里四点。两人都很疲惫,沉默站路旁打车。程久桉在混乱中被误伤,下车后她又和人去药店买药膏,随后步行回去。
折腾一番,已经五点。程久桉提议吃了早餐再睡?她还有工作,睡不了。
“那更得吃了再去工作。”
他在出租车上眯了会儿,精神好不少,看到豆浆包子店,想起自己好久没吃豆浆油条了。苗锦郁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豆浆,一个小笼包,等着他。
他问她怎么不先回去,等着他干嘛。
“不放心。”
“这种情况,你应该直接走。”
她突然笑了声,程久桉问她笑什么。
“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很梁司聿。而且,我记得他说过类似的话。”
“什么时候?”
“高中你们在家楼下打架那次,记得吗?他也是说我应该先走。”
程久桉喝豆浆,怎么都觉得不够甜,又加一勺,“分明是你想他了。”
“......”苗锦郁立演笑容消失术。
程久桉不忘挑拨,“话说你这个学长,不大行啊。”
苗锦郁知道他什么意思,沉默应对。程久桉以为自己意思没传达到位,“如果是梁司聿,想都不想就上前帮忙了。你这学长,生怕血溅自己。”
她用筷子敲碗,“你少说两句。”
——
她回去